第7章 野村真三

野村真三虽然叫封人美子告诉他武功团的消息，其实他非常害怕武功团的消息，更害怕武功团就在南桥镇的消息。南桥镇离十二里镇只有五六十里路，武功团说到就会到的。

武功团的威名野村真三是听怕了，他一来到十二里镇就听到了武功团的种种可怕消息。武功团在一夜之间就全歼了十二里镇的日军，又在当夜接连消灭了从南桥镇和洪桥镇来十二里镇增援的两队日军五六百人，第二天又在大岭山的乌盆山消灭了板本圣什三百多人，在藏月山消灭了右仓禾谷四百多人，当日还在响鼓岭消灭了小岛向矢两百多人，更为震惊的是在流沙河全歼了小岛向矢余部，一个日军也没有逃脱，小岛向矢也幸免于难，连头都被武功团割了挂在三叉河的碉堡上。武功团还出了布告宣判小岛向矢的罪行，这张布告野村真三反复看了多遍至今还揣在抽屉里。

野村真三真害怕有一天武功团也像歼灭小岛向矢一样来歼灭他。野村真三虽说不怕死，但人谁不怕死呢？野村真三和他的全班四十多个同学一同被征入伍，如今这班同学已有三十多个殉国了，剩下的几个天知道会死在哪一天呢？野村真三不想死，他只想能够熬到这场战争结束后回国回家去见他的爹娘。

他的同学圣马古武、小泉希宗和界宇仁道也是这样想的，他们没想到这场战争有胜利，他们只想到这场战争早早结束好回国回家去一家团圆。

野村真三全家有六口人，全家人除了他的大哥野岗真一是个战争狂以外，其他的人都是不想参加这场战争的。野村真三也不想参加这场战争，但他是身不由己地参加进来了。

野村真三的父亲是一个日本武士，崇拜唐代的中日友好使者鉴真大师到了痴迷的程度，对中国十分友好，曾多次到中国来研习武术，和云山道馆的弘云大师是至好的朋友。他父亲也邀请弘云大师到日本奈良来瞻仰和研究鉴真大师，弘云大师也乐意和他父亲交朋友，两个异国人好得胜过亲兄弟。他父亲就请弘云大师教他大哥野岗真一和二哥野云真二的武功，弘云大师也毫不保留地教他们。那时野村真三年纪还小，也舞棍弄棒向弘云大师学过武功，得到过弘云大师的武功指点。

那时野村真三的妹妹就更小，连名字都是弘云大师给起的呢。妹妹有个好名字，叫云真美子，“真”是取鉴真大师的真，“云”是取弘云大师的云，合起来叫云真美子，有纪念鉴真大师和记念弘云大师之意，是个人人羡慕的名字。

当时野村真三的父亲就说云真美子是全日本最好的名字，还要弘云大师收下云真美子为义女。弘云大师后来由于两国开战了就没有到日本来。不过他介绍过几个弟子到日本来留学，其中就有个王明空。王明空和野村真三的二哥年纪差不多，和他二哥在一个学校学习，两个人成了最要好朋友。王明空还经常到他家中来，称他为弟弟呢，见他在练武，还陪他练习过，还教过他好几招有用的中国功夫。王明空的日文非常地好，武功也非常地好，常和他父亲讨论武功，和他父亲很谈得来，和他的妹妹也很玩得来。

那时野村真三的妹妹云真美子正在上小学，也在学中文，喜欢和王明空讲话，叫王明空为大哥哥，把王明空当作崇拜的对象，还叫王明空教她武功。王明空也手把手地细心地教，两个人结下了天真烂漫的兄妹之情。后来中日战争越来越紧，王明空就到东京去了，野村真三就很少见到王明空了。后来王明空回国了，野村真三和二哥野去真二来送过王明空，之后就不知道王明空的消息了。

后来野村真三在学校被应征入伍了，训练了一年多就作为军人派到中国来了。野村真三真不想到中国来作战，但是他作为军人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和办法，只得到中国来。野村真三到中国来了还打听过王明空的消息，但是茫茫一个大中国，他没有打听到。他这时也知道他和王明空可能是敌人了，也有可能是要在战场上相见了，但他在心里还是默默地希望不要和王明空在战场上相遇。有时侯野村真三想，如果他果真和王明空在战场上相遇了，他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野村真三也想到了他的大哥野岗真一。他的大哥野岗真一比他大十多岁，在东京军校毕业，毕业后就参加了军队到了中国，成了一名彻头彻尾的军人和侵略者。他大哥是个激进的战争分子，追逐军国主义是个战争狂，他是自己要求参加军队的并早年就到了中国的战场上来了。

野村真三入伍的时侯，他大哥野岗真一已经是一名累立战功的少佐了。正是因为他大哥的功勋，野村真三也很快得到了提拔，一入伍就提拔为少尉。后来他大哥不断地得到提拔，最后提拔为大佐了，还即将要提拔为准将呢。野村真三也在他大哥的荫护人不断地得到提拔，今年就提拔为少佐了。而和他一同入伍的同学，有些还是个军曹呢，有些还是个二等兵呢。

但是野村真三的大部分同学都战死了，因为他们是兵，死得快。也正因为他被提拔为军官了，打仗没有冲在前了，所以他才保住了一条命。但是他大哥已经是大军官了，他大哥的命却没有保住，这就是说在战争上军官的命也是很容易失去的。

野村真三也看到了无数的日本军官在战争中死去。他的前任小岛向矢不是死了吗，光在前几天，武功团在洪桥镇的围点打援中，就有好几位佐级军官丧命了，南桥镇的右仓禾谷少佐在去洪桥镇的增援途中被杀了，燕永县的北光黑町中佐在龙沙河龙过桥为天皇尽职，洞山县的岸信阶夫大佐也在增援洪桥镇的路上殉国了，燕城的河健征四郎大佐则在常青山挨了枪子。

顷刻间有这么多的少佐中佐命丧黄泉，让野村真三觉得他这个小小的少佐的命也是草芥黄泥，抗日武功团随时都有可能来取他这颗头，抗日武功团神出鬼没智勇双全，要来取他的头易于反掌。野村真三自我量力，他这里的五百多个士兵根本就不是抗日武功团的对手。

野村真三想想自己死了倒也罢了，他可怜他手下的那些士兵。有好多的士兵都是最近才补进来的，大都是从中学征召来的学生兵，他们中有的年纪还不到十七岁，他们的父母都写信来盼望他们的儿子要平安地回到祖国。他们中也有许多的父母写信来给他，求他要好好地照顾他们的儿子别把生命丢在异乡他国。

出于对这些还不是成年人的学生兵的父母的安慰，野村真三也回信给他们的父母，叫他们放心，他保证会照顾好他们的儿子，平平安安地把他们带回国。虽然野村真三觉得这可能是一件几乎做不到的事，但他还是这样地给那些来信的父母回了信，以让他们存有一线美好的希望。野村真三也是个好军官，是个爱兵的军官，他不希望他的士兵在这场无用的战争中无谓地丧失生命。他曾发誓要保护他们到战争结束，发誓要将他们带回国。不知做不做得到，反正他发过这样的誓。

野村真三也不敢把他大哥的死讯写信告诉他的父母。野村真三的父母年事已高，他不想让他的父母再经受这个白发丧子的打击。

野村真三也想念他的二哥野云真二。野云真二倒像一篷野云对政治和战争躲了个干净。野云真二从小不问政治只钻究武术和学问，长大后一门心思研究和练习武术如痴如醉，以至于到了疯疯癫癫昏昏迷迷不像正常人的程度。因此人家都说他不正常了也就没有征召他入伍了，他倒就因此躲过了参军打仗这一劫，过起闲云野鹤式的生活来了。

野云真二躲在家里可以一个月不出门，反反复复地看有关武术的书，尤其是有关中国武术的书，他对中国武术景仰有加情有独钟。他常到唐招提寺里去打坐，一坐就是几天不回来。他父亲曾写信告诉野村真三，说他二哥野云真二已经疯了。野村真三也觉得他二哥会疯，要不他到唐招提寺里去打坐几天不回来干什么？

野村真三倒不担心他二哥疯了会怎样，只是担心二哥疯了他的父母就没人照顾了。野村真三的父母年纪都六十多岁了身体又不好很是需要人照顾了。如今他和妹妹云真美子不在父母身边谁来照顾父母呢？尤其是他的母亲年老体弱多病，一生抚养儿女任劳任怨饱经风霜，如今老了该享儿女的福了，但儿女却因战争不在身边到了千里万里的异乡他国了。

野村真三还是个孝子，他真的十分担心他父母的风烛残年。他父母也在信中告诉他，他们年老了十分地想见儿女，做梦都和他们相见，要他千万要注意枪子千万要活着回来。

野村真三的父亲向唐崇真虽然年纪已高，但对这场战争的出路却看得很清楚。向唐崇真在信中说日本政客发动的这场战争是非正义的终久是要失败的，老百姓没有必要去为这场战争卖命，他盼望野村真三和其大哥岗真一和其妹妹云真美子早日安康回来。

但是野村真三知道他大哥野岗真一是永远地回不去了，只有他和他妹妹云真美子还有没有可能回去，这也是一个未知数了。野村真三当然经常写信回去安慰自己的父母，希望父母保养身体，多来信说说家乡的情况。但是他父母最近半年来只回过一封信，信中说他们的身体大不如前了，十分想念儿女回家来，信中还说到他二哥野云真二要出一本武术书要到中国来了。

这封信以后，野村真三的父母就再没有来过信了，不知是来信丢了或是战争紧了信送不到，还是父母出意外了他就不知道了。野村真三也不知道他的二哥是不是真的到中国来了。野村真三担心他的父母，就更加想急于回到祖国回到家乡去看望父母了。但是他也知道这是万万不可能的异想天开的妄想。

野村真三自己通过这几年在军队里的磨练，已经有了很深的政治眼光和战略预测了。他看到了日本政治的黑暗和腐败，战争就成了政治的机器了，战争成了政客们升官发财沽名钓誉的工具了，这样的战争就不值得去为之卖命的了。

从战略上看，野村真三也日益看出这场战争是必败无疑了。

首先这场战争是一场侵略战争，这就决定了这场战争是非正义的战争，而非正义的战争终久是要失败的。

其次，这场战争主要是跟伟大的中华民族开战，这也决定这场战争一开始就成败局了，在他看来，伟大的中华民族人多地广、人聪志高，是一个征服不了和打不败的民族。

其三，日本国那么小，其兵力和资源总是有限的，长久的消耗会把自己拖败的。

其四，中国人已经站起来了，中国的军队已经节节地取得胜利了，日本军队已经节节失败了，战争的胜败局势已经明朗地显现出来了。

其五，中国人有一部伟大的孙子兵法，中国人善用这部兵法，日本人没有这样的兵法，日本人在战略战术上都是输了。

其六，中国还有个中国共产党，中国共产党是个无私的政党，他的号召力组织力凝聚力反击力是天下无双的，共产党的军队英勇善战，在这样的军队面前，日本军队已经是束手无策了。

其七，日本人自己也把自己打败了，日本人把战线拉得那么长，交战的国家那么多，这不是自取灭亡吗？

因此，野村真三已看不到这场战争的前途而只看得到这场战争的失败。他也不想在这场战争中有什么建树了，而只想这场战争能够早早结束让他能够回家去看望和侍奉父母那就是万幸了。也因此，野村真三就不想再犯下战争罪行了，而只想和当地的中国人和平共处相安无战挨到战争的结束了。也因为此，野村真三才不像其他的日本军官那样在驻地烧杀抢掳残害百姓无恶不作，相反是有所约束有所收敛有所示好于当地的百姓了。

近来，野村真三越来越觉得大日本的圣战已经岌岌可危了。中国的抗日军队在中原、西南扼制了日军的进攻势头已经转入反攻的势头了，八路军在华北向日军发动了一连串的作战并取得节节的胜利，新四军在华东也对日军给予了致命的打击，各地的抗日队伍如雨后春笋般地发芽成长和壮大起来，美军也在太平洋战场上向日军发动了猛烈的攻势，东南亚国家的军队也对日军构成了严重的军事威胁，日军只怕处处都招架不住了。野村真三作为日军对华战争的一员，他当然希望日军能取得胜利，但是事实让他看不到胜利而只看得到失败。

野村真三觉得他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渺小了改变不了这场战争的败局，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希望这场战场早点结束，而他作为一个日军少佐能够保证他的士兵能够活到战争的最后能够回到他们亲爱的家乡。正因为是这种思想，这次驴田大作命令他去增援洪桥镇，他就没有派日本兵去出击而是派了牛夏水的皇协军去。结果牛夏水的三百多个皇协军一去不复回，这给了野村真三一个天大的惊吓一个天大的教训。野村真三想，如果这次他自己率兵去增援洪桥镇，那死的就不是牛夏水和皇协军而死的就是他和他的这几百个日本兵了。

现在野村真三最大的担心不是当地的老百姓了，而是抗日武功团了。十二里镇是大西南交通线上的重镇，和洪桥镇的地位同等重要。抗日武功团要来袭击十二里镇那是军事目的，不是因为他野村真三没有做多大坏事就能避免得了的了。野村真三真想找到抗日武功团，表明他不与抗日武功团为敌，让抗日武功团不要来十二里镇为难他。

但是野村真三也认为这只是自己的梦想罢了，人家抗日武功团是抗日的，怎么会和我这个侵略中国的日本少佐达成互不相犯的默契呢？野村真三想，如果能找到王明空那就好了，他可以把这个想法告诉王明空，让王明空和抗日武功团去牵线搭桥，或许他这种愚昧的想法能够得到实现。

但是野村真三是失望了，他认为自己在这战火纷飞的大中国找不到王明空。但是野村真三的明哲保身的策略还是在进行下去。野村真三的明哲保身的策略就是先不与当地的老百姓为敌。

为此，野村真三一到十二里镇就采取了一些对老百姓示好的做法。比如他一到十二里镇就贴出安民告示要老百姓安居乐业共建大东亚共荣圈。比如他吸取小岛向矢的教训不无辜杀害老百姓。比如他抓老百姓修公路修工事也不是那么强暴有时还给一块银元。比如他从不允许士兵到镇街上去白吃白要。比如他和老百姓做交换可以给老百姓一些军布。比如他还给负伤的老百姓治伤，“聋瞎二将”就是个典型的例子。比如他在镇东街也不设对老百姓进镇的严格盘查了，允许老百姓自由进出镇做生意。比如他安排日本武士在圣武广场设擂台和中国人公平比武。等等。

野村真三的这些做法都是想取得当地老百姓对日本皇军的好看法，从而消除老百姓对日本军队的敌对态度，从而求取日本军队在这里的平安。

野村真三的这些做法慢慢地也收到了效果。十二里镇的老百姓慢慢地也不怕日本兵了也不是那么水火不容地仇视日本人了。这样，日本兵也就没在十二里镇遭到老百姓的袭击了。小岛向矢到十二里镇来还不到半个月就全军覆灭了，野村真三到十二里镇来了已经有三个多月了却还是平安的。

野村真三认为这和他的对老百姓示好的策略分不开。野村真三现在还打算继续这样示好下去，还要进一步扩大和巩固他的策略措施，他的最低愿望就是争取让抗日武功团不把他和十二里镇的日军作为最先要攻击的对象。

野村真三特别研究了小岛向矢为什么在十二里镇站不住脚最后全军覆灭的原因。他认为那是小岛向矢杀了面条村的老百姓惹起众怒引火烧身的。抗日武功团最先选择小岛向矢开刀那就是报仇，也是给日本军队的一个严重的警示。

野村真三现在最害怕的就是抗日武功团，他认为抗日武功团要再来灭了十二里镇的日军那是小菜一碟。由此，野村真三一直在挖空心思对付抗日武功团。但是野村真三挖空左心思也没有想到好办法，挖空右心思也没有想到好主意。最后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只有和抗日武功团修好。

如何才能和武功团修好呢？野村真三的妹妹云真美子为他出了一条妙计，那就是不做损害当地老百姓的事。云真美子对野村真三说：“共产党是最关心老百姓的政党，最容不得有人欺负老百姓，你先做到了这一点，共产党的武功团就不会最先来消灭你们。”

野村真三觉得妹妹说得很有道理，就采纳妹妹的意见来约束他的军队。野村真三在总结小岛向矢的全军覆灭时对他的士兵强调了三点。

一是要吸取小岛向矢残杀老百姓的教训，不许无故杀害无辜的老百姓，军队只跟军队打仗，不与老百姓为敌。

二是不许抢老百姓的东西，大日本皇军来中国是要和中国的老百姓共建大东亚共荣圈，他们来十二里镇就是要建立十二里镇的经济新秩序，除了向维持会派取正常的皇军补养以外，其他一概不能再要老百姓的东西。但是这一点他的士兵并没有做到，在来十二里镇之初，抢鸡抓鸭掳猪牵羊的事是经常发生的。

第三点是不许强奸花姑娘。这一点他反复举出了曾经悬挂在镇东门上的那一长串日本兵的性器官的事例来说事。他说这就是小岛向矢的士兵强奸花姑娘的下场，以此来引起他的士兵的高度注意和威慑他的士兵不要贪乐丢了自己的性器官和性命。

野村真三的士兵大都是才出校强征入伍的学生军，还没有那些老兵痞子那么凶险，也就还听野村真三的号令。这些士兵也想留着性命回国去，武功团的累累奇攻和胜利也把他们吓得胆颤心惊了，他们也就不敢妄自为非作歹了。

野村真三甚至还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来免除自己遭受武功团的袭击，那就是能够和武功团取得联系订立个口头协议双方互不侵犯。为此野村真三真想找到抗日武功团。野村真三设擂台比武就有这方面的意思，他认为武功团必崇武，有可能来擂台比武，或许他就可以从中和武功团的成员建立联系，从而达到他和武功团接触达到武功团不来为难他的目的。

但是擂台比武也设了一个多月了，圣马古武还是没有看到抗日武功团的人来比武的痕迹。野村真三也派出了好几个便衣小分队天天在十二里镇周围的村庄侦探，以发现武功团的来临和探听武功团的踪影。但是一个多月来也没有探听到武功团的任何音信。

野村真三也叫他的妹妹云真美子四处打听抗日武功团的消息。他叫云真美子到镇街上去给聋子老二换药也有潜在接触武功团的人的隐义。野村真三知道武功团是共产党领导的队伍，共产党是最关心老百姓的，武功团的人见大街上有个断腿的人肯定会来过问的，兴许他妹妹就能见到武功团的人。

野村真三认为他妹妹云真美子也适合做这样的工作。

云真美子是何等人也？云真美子在一年前自我变成反战的人士了，现在是个极力反对日本侵华战争的反战人士了。野村真三认为对于他妹妹这样的人，共产党是会十分欢迎的，因此让他妹妹以这样的身分和武功团取得联系，他在十二里镇也就有可能在战争期间变得安全了。这是野村真三的一个目的。

当然野村真三没有把这个目的告诉他的妹妹。他的妹妹虽然天天在外活动，但到目前为止也没有和抗日武功团取得联系，只是告诉他已经看中了有好几个武功高强的人来比武，是不是武功团的人还要进一步地核实。

野村真三为此倒有些着急了。前几天洪桥镇的战事就让他特别地着急了。武功团已经进攻到洪桥镇来了，他能不着急吗？后来知道日军的汽车队在青柳湾遭了伏击全军覆灭，又知洪桥镇险些被攻破死了四百多个日军，他就更急了。洪桥镇离十二里镇一百里的路啊，武功团要来只是举步之遥啊。

野村真三刚才又听说南桥镇在昨夜遭到抗日武功团进攻了，他现在心中已经是心急如焚了。野村真三担心抗日武功团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了，或许在今夜，十二里镇就是抗日武功团的盘中餐了。野地村真三也想到了封人美子抓了个有武功的人关在他这儿，说不定这个人就是武功团的人，武功团不会来救，那他就更遭殃了。

野村真三想到这里就更加担心害怕心急如焚，他立即叫副官井谷里去把他的妹妹云真美子快快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