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困境与苛刻
十月的天，秋风中带着秋老虎的尾巴，忽凉忽热。就如同陆游的心情一样，总是让人不怎么省心。首先对外的各个工厂的订单出人意料的陆续被人抢走，哪怕陆游的手中还有当初签订的合约，不过现在已然成为了一张废纸。而抢夺的人，正是自己曾经的部下，曾经的销售部经理刘涛。对于这个人的人性，陆游也是了解不少的，毕竟都是在一个碗中吃饭的，陆游本打算在工厂建完后，考虑将其邀请回来，虽然其人品有些小人。不想不等自己出手，人家已经找到了下家，而且还倒戈相向，不由得让陆游感慨事态的炎凉。
作为目前正在复建中的冷饮厂，订单的被抢直接影响的就是工厂的资金流。如同建造一所房子一样，持续的投入是不可能停下来的。也因此很让陆游焦头烂额。坏消息不止如此，刘佩思那里的进度也不顺利，主要原因还是出现在工程款上。双方对价格一直谈不拢，就此僵持在了那里。没办法谁让陆游资金有限呢？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张浩那边的招人还算顺利，这个城市什么时候都不缺找工作的人，尤其是在灾后，大量需要重新找工作的人口方便了各个工厂的挑选，当然同样的因为资金有限，陆游将付给工人的工资降低了一些，一个月也不过一千五六，和其他的冷饮厂大致相当，而福利保险之类的也全部削减，这样又能节省一部分。
“我觉得我现在真的是变成了一个黑心的资本家了，压榨和剥削工人成了我的主要工作。”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几十号新招的工人，陆游心里有些真情流露。
“想开些，我们也是为了生存。等将来条件好了，再补偿他们吧！可惜咱们之前的老工人都被其他厂挖走了，这些都是新人，培养还是要费些时间，尤其是在我们更换的新机器的情况下。”王玉安慰道。
“恩，我知道。老工人被挖走是一定的，谁让咱们重建的晚，每个人都是有家有口的，换做是我也等不下去的。之前耿师傅就给我打过电话，说他去了另一个冷饮厂当技术员，语气里满是歉意。当时我就对他说，不要道歉，这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虽然不是同事，但是还可以当朋友吗？就是对所有离开的人我都是如此说，哪怕他掉过头来对自己的老东家翻脸，生意和私事一码归一码，想混下去就得凭真本事。张浩，准备好了吗？拿上本子，咱们该挑人了。”张浩答应一声，跟着陆游走了出去。
屋外乱糟糟的人群，或坐或站的散落在各处，有那好事的对着山上轰隆作响的机器指指点点，谈论着那台机器的好坏。也有人对这里的环境产生了质疑，觉得自己来错了地方。看到那个简易板房中出来了人，人们的声音都小了一些。
陆游手里拿着张浩准备的大喇叭，鼓弄了两下，喇叭里传来了喂喂的声音，看到好使陆游点点头，拿起，对众人喊道：“好了，各位师傅们？耽误了大家一点时间，很抱歉。现在咱们开始招人了。首先介绍一下，我姓陆，是这个厂的主管。大家也看到了，我们厂的厂房还在扩建当中，是的，扩建，因为大家都知道的水患，我们厂也被淹了。所以重新选址在这里，大家别看目前只是一片的空地，但是只要你留下来，很快就发现这里将会建起很多很大很漂亮的厂房。我们厂的厂房是新的，机器也正是新的，而且是国外的机器。因此我们需要一些懂外语的朋友，他们将担任我们的技术指导，月薪两千。如果干的好，我们可以优先留下。有吗？有的话去到旁边那个人那里登记。”
陆游刚说完，人群里骚动了一下，两三个学生模样的青年人走出，看了看陆游，看到陆游点头。就去旁边的张浩那里登记去了。
看到真有人出来，陆游稍微放下了心。看来自己运气不错，这次的人员还是有一些素质的。要是都是一些低端的生产人员的话，陆游恐怕还要想些办法。
“很好，大家看到已经有些朋友出来了，那么咱们继续。我这里还需要一些岗位，我念出来有听到自己能干的，自行到旁边登记，箱货司机，B票。叉车工，能开就行，不需要票。锅炉工，有经验。电工，懂配线最好。冷库管理。后勤，食堂，上料，配料……。”随着陆游的念出，有那干过其中工作的，都陆续出来到旁边登记。当然也有一些岗位也是没人来报的，比如配料。最后念完了，就差流水线的操作工了，这是最普通的普工，也是需要人手最多的。
陆游需要五十人，而站在眼前的人远远超出这些。既然人够多，陆游更要细选一些，也就有了些标准。除了有吸烟，不洁习惯的必须排除在外，年龄太大的不要，年龄过大身体会容易出问题，年龄太小，不满周岁性格不稳的也不要，性格不稳会造成人员易离职，造成培训的浪费。有贪污前科的不要，挪用的不要，侵占的不要，盗窃前科的更不要，不识字的不要，识字但是没念完初中的不要，这个不要那个不要，如此种种的筛选下去，也不过是招到了一半的人。大部分的人都不适合陆游的条件了，主要是年龄上。于是陆游派车准备将不合条件的人送走，并将剩下招人的工作重新扔给了张浩。至于这些新人，陆游打算交给李静代为管理，干一些收拾卫生的工作，工资照付。等到机器设备一到，再进行培训。
“陆哥，陆哥。”张浩端着本子跑到陆游身边。“什么事？”“陆哥少说一个，销售部的您还没招呢？”张浩提醒道。刚才登记完，张浩略算了下，发现生产的人是有了，就连后勤都有人，可是重要的销售，比如业务员和主管陆游没说？所以以为陆游忘记了的张浩提醒道。陆游回头看了看正在上车离开的那些人，又看了看张浩。“哦！我知道销售的没有找，……这样吧！你去问问，看有没有愿意做的，有的话你先留下。等回头再让我看看。不过你不能说是录取，就说是试用。待遇吗？跟工人一样。”
“啊!这么低。”张浩嘀咕一声，看到陆游离开，只得自己去到车里，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