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破茧
手术后的日子渐渐变得安逸了，也让夏初感到庆幸，不用应付越来越热情的迷笛公司。
不论手术结果如何，都已经成为事实了，更何况医生已经否决了可能会失声的可能，声音能恢复成什么样，夏初反而不那么执着了。该做的自己都做了，剩下就交给老天吧。
秉着这样的情绪，夏初觉得自从晚会迄今为止干涸了接近20天的灵感渐渐又喷出了思绪的泉水。
每天写写歌，教教顾小桑弹琴，只不过开始的几天很痛苦。
生理盐水跟葡萄糖确实能给自己保命，问题是这破玩意真不管饱，还总上厕所，熬了七天粒米未尽的夏初觉得自己虚弱的像个癌症晚期患者，连动一根手指头都困难，却给了夏初更多的灵感。
而对顾小桑来说，这接近一个半月的时间几乎寸步不离的陪着夏初，让她终于体会到了恋爱那种痴缠的滋味。
惹得陈大炮酸溜溜的说两个人的连体婴儿，不过看着顾小桑那副跟夏初相当相似的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被两个人秀恩爱虐成狗的陈大炮灰溜溜的跑掉了……
不过今天陈庆之还是来了，因为今天是夏初“开光”的日子。
根据医生的判断，今天夏初就可以说话了。
于是顾小桑、郑秋婵、陈庆之三个人围着夏初跟围着宠物似的，一面一个。嗯，背后是墙。
“……你说句话。”顾小桑。
“快说啊。”这是郑秋婵。
“你丫快点啊，急死人了！”这是陈大炮。
夏初张了半天嘴，看着这三个围着的人，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嘻嘻。”边上护士给逗笑了。
“他接近一个月没说话了，你们不要这样给他压力，让他放松一点，对他发声有好处，这么围着他他更紧张。”护士在边上解释到。
三个人点点头，可是谁也没动，就那么眼巴巴的看着夏初。
夏初拍了拍脑袋，“我……我怎么……有一种……教孩子叫爸爸、妈妈的即视感呢？”
许久没说过话了，刚开始的时候虽然有点断断续续，但是很是很快的熟练了起来，但是有点吐字不清。可是，这现在已经不是重点了……
“……刚刚是你的声音？”陈庆之试试探探的问道。
夏初也有点犹豫，轻轻的说：“应该……是我的声音吧。”
这次确定了，几人反而面面相觑了。
如果说夏初以前的声音是一种平凡而不显眼的声调，此刻，就像一个声优一样……
郑秋婵有点迷茫的嘟囔着，“这变化也太大了吧……为什么我有种脸红心跳的感觉呢？”
顾小桑在边上猛点头，不同于原来平凡的声音，也不同于受伤后那种彻底的沙哑与刺耳。此刻夏初说话，仿佛有一种磁性，一种打口磁带一般的质感，微微有点沧桑的沙哑，却完美的融入了呼吸之间。
恍惚间听见夏初的声音，郑秋婵心里有一种突如其来的冲动——想吃掉他……
以至于本来就脸红心跳的郑秋婵，心脏有一种快要跳出来的感觉，“我……我去下洗手间……”
“这尼玛泡妞神器啊。”陈庆之喃喃看着郑秋婵逃跑似的跑出去的背影。
“至于吗？”夏初说道。
“不信你听。”陈庆之拿出手机，“发个语音消息，你自己听。”
人听见自己说话的声音跟别人听到的都有些不同，很多人第一次去KTV的时候肯定感受特别深……
“……”夏初将信将疑的发了一条语音消息，随即点开，听着自己的声音，也挠了挠头，好像是挺好听的？
“夏初！”愣怔了半天的顾小桑像突然反应过来了一样，“你可以唱歌了！”
“啊？”夏初一时间还没明白她什么意思。
“你可以唱歌了。”顾小桑有点激动，“你不就是因为声音条件不好才放弃唱歌的吗？如今的你的声音……”
“是啊！”陈庆之狠狠一拍手，“你丫现在这声音，女歌迷还不铺天盖地的。”
一句话噎的顾小桑冲着他翻了个白眼，他女朋友还在边上呢好吗？陈大炮！顾小桑暗自诽腹着这个说话不过脑子的家伙。
“……音域不行也不行吧。”夏初慢吞吞的说道，“毕竟我嗓子受过伤，如果音域不行的话，也没什么用啊……”
“要是……”顾小桑语言又止，神情有种止不住的激动。
夏初歪过头去，默默的想，“如果真的行的话，那就真的完美了……”
“听说你的治疗效果不错？”医生的声音从门口传了出来。
夏初露出个爽朗的笑容，“是啊，真是感谢您了。”
医生一怔，旋即一笑，“你这个治疗效果好的出乎意料啊。”
“是啊。”夏初笑了笑，“还得谢谢您。”
“不用客气。”医生摇摇头，“这是我的工作，治病救人是我们的天职。”
“呵呵，您真是个好医生。”夏初笑呵呵的拍了个马屁，说点好话又不要钱。
旋即问医生，“这次手术对我的音域会不会有影响？”语气里有些藏不住的期待，和一丝担心。
担心会听到不好的答案。
医生摊摊手：“理论上会造成影响，但是夏先生，这种手术对于国内医疗领域来说还属于盲点，并没有确切的答案，毕竟很少有像你这么特殊的病人，大部分人都不会冒着失声的危险去做这种手术的。”
不好不坏。
“那我什么时候能唱歌？”夏初问道。
“3天之后吧。”医生笑着。“你能说话证明你的声带已经愈合了，但是一定要切记。”医生的面孔很严肃，“我负责任的告诉你，别给你的声带太多压力，如果你让你的嗓子再次受到伤害，整个世界，没人敢给你做第二次手术，那简直是谋杀，谋杀你的声音。”
“我会注意的。”夏初郑重的点点头，对自己的歌手之路重新燃起希望的夏初，此刻的态度异常认真，毕竟，能站在台前，又有多少人，真心想站在幕后呢？
“不过还是祝贺你。”医生笑呵呵的对他说道，“你现在的状况已经很理想了，随时可以出院了。”
“嗯。”夏初也是笑了，出院……能出院的快乐可不比出狱差多少……
…………
“干杯！”夏初、陈庆之、郑秋婵、顾小桑、赵颂、安迪，又坐在了一起，依旧是盛泽园，不过这次是赵颂做东，为自己的弟弟接风洗尘。
“喝饮料的感觉怎么样？”夏初恢复结果良好，大家都松了一口气，陈庆之又开始犯贱了，“来，抽支烟，哥这有软苏，比兰州好抽。”
其余人都笑，夏初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旋即夹了一口菜，对着大家说道，“尝尝啊，菜确实不错。”
陈庆之手里拿着烟，尴尬的坐在那里……
赵颂笑着摇摇头，“你们俩啊，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呵呵。”夏初也笑，“哪啊，我一直都是自卫反击。”
“切。”陈庆之撇撇嘴，喝了一口酒，“接下来什么打算？算下来你也挺牛的上了一个月班？有没？住院反倒住了两个月，我要是迷笛的老板我就炒了你，各种不靠谱。”
“这你可说错了。”赵颂笑着说了一句，“最近你们没事就往医院跑，所以感受不深。现在夏初可不是一般的火，什么天才制作人、金曲王子各种各样的称呼使劲往他头上套啊。”
“有那么夸张？”夏初挠挠头问了一句。本来夏初也不是太爱上网的人，病了就更没什么心情，现在舆论怎么样，大家还真不知道。
“你现在几首歌全在榜单上挂着呢，都已经冲进总榜了，特别是红豆、遇见、烟花易冷，基本上势不可挡。”赵颂笑笑，“连带着我沾了你的光，专辑销量也上升了不少。”
“不至于这样吧。”夏初皱了皱眉头，“酒香还怕巷子深呢，音乐圈什么时候这么好混了？”
“呵呵，你还不傻。”赵颂笑呵呵的说道，“一个是你的作品质量过硬，小桑、秋蝉的唱功都是一流的，更何况还有玉碧的人气。不过，如果仅仅是这样，估计你能在北京小范围的火一阵，然后烟消云散。但是……”
赵颂笑了笑，没再说话，抿了口酒。
“迷笛？”夏初犹豫着问了一句。
“嗯。”赵颂点点头，“迷笛这次给没少使力，迷笛有影响力的那几个音乐的节目基本都几次提起了这几首歌，而且你过去的的一些故事，都被人从网上爆出来来了，虽然没什么太深入的，但是引导性很强啊，一看就是专业人士的手笔。”
“这……”夏初皱着眉头，有点弄不清楚迷笛想干什么。
“……现在圈内都在传，迷笛要推你当歌手呢。”赵颂轻飘飘的点了一下夏初。
“你是说……？”夏初有点不敢相信。
“呵呵，有什么不敢说的？”赵颂一笑，“开公司都是为了赚钱，更何况李琛那只老狐狸了。你写的那么多歌证明了你自己不是流星，而且都是在六七月份集体爆发，引起的轰动可不是一点半点，对你好奇的人也比比皆是，连圈里的人都不太了解你，更何况普通fans了。”
“你可能没意识到。”赵颂看着这个弟弟笑着说，“你在这两个月里的人气已经不比那些新出道的人气女神、男神低了，但是这部分的人气都是虚的，没有相应的手段，很快就会平息下去，而迷笛做的，只是推波助澜而已，帮你慢慢聚拢这部分人气，只要人有好奇心，神秘感永远都是卖点，迷笛就是这么做的，在你住院的这段时间，一点点解开你的谜面，让对你好奇的人自发的关注你。”
“我前段时间那情况，自己都没底，迷笛还敢赌？”夏初皱皱眉头。
“呵呵。”赵颂笑笑，“依照这些大公司的做派，肯定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两种对策估计都是最起码的。”
陈庆之听了半天也插不上嘴，这时候不耐烦的一笑，“反正是好事，不管那么多，先喝一杯。”
呵呵，夏初也是一笑，有些事，看看就知道了，想那么多没用。
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