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猴子偷桃

见闫解成鬼鬼祟祟想要拉着他去角落里说话。

姜岐自然也想了起来,昨天用脑震荡又坑了闫阜贵一张大黑十。

这孙贼也是老闫家一脉相承的优良作风。

怕是又盘算着将那张大黑十用什么理由弄回去。

姜岐看着闫解成笑了笑。

“解成哥,什么事?”

“大茂哥也不是外人。”

“有话您直说就好。”

许大茂见姜岐说他不是外人,将胸膛挺了挺。

做出一副要给姜岐撑腰的样子。

只是那张加长马脸上还残留这几天傻柱打出来的淤青。

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

闫解成干笑了两声。

“是这样……”

“等会忙完东旭哥的事,我想着带于莉去扯身衣裳……”

“就要领证拍照片,总得穿光鲜些……”

“布票我倒是凑上了,可这钱一时间不凑手……”

姜岐笑道:“解成哥,您别急。”

“三大爷那么抠搜一个人,身边肯定还有余钱。”

闫解成搓搓手掌。

这习惯跟闫阜贵一模一样。

“我爸爸的钱不是都拿给你看病去了么……”

“小七,你看能不能先借给我使使……”

“等回头我发了工资一定还……”

姜岐心中暗暗冷笑。

果然是要借钱,还拿着未婚妻于莉领证照相说事。

只不过,他的钱有这么好借?

正好傻柱洗漱完了,端着一红花玻璃杯的高碎朝这边走来。

听见闫解成这话,一杯子半温半热的茶水兜脸朝闫解成泼来!

“孙贼!”

“你们家欺负小七上瘾了不是?!”

“还男女老少,轮番上阵?!”

“真当爷们死了,没人护着他?!”

许大茂趁着闫解成被茶水泼脸,视线模糊,抬脚将他踹了出去!

骂骂咧咧地道:“前院那屋子里,从上到下,从老到幼,就没一个不算计的!”

“还真是麻子妈妈给麻子开门,坑人到家了!”

傻柱见许大茂抢先踢了闫解成一脚,难得的觉得这张大长马脸居然也有可爱的时候!

两人视线稍一接触。

又觉得彼此都恶心得不行,立即转开了头。

双双扑上去将闫解成揍得嗷嗷叫!

姜岐叹了口气:“柱子哥,大茂哥,还是别打了……”

“万一打出了什么好歹……”

“三大爷三大妈不是好惹的……”

“我被人欺负欺负也算了……”

“谁叫我无父无母是个孤儿呢……”

傻柱一听这话,愈加火冒三丈!

“小七,你别管!”

“哥今天非得好好教训这孙贼!”

“给你出口恶气不可!”

“混账王八蛋一条绳儿,找不出半个好人!”

来自傻柱的愤怒情绪值+999!

许大茂一边跟在傻柱身边大吃烂肉,一边冷笑:

“闫解成,这绝户主意是你想出来的,还是你家那两个?”

“只怕是三大爷跟三大妈吧!”

“你这芝麻大的脑仁儿还想不到拿结婚领证给小七说事!”

“啧啧啧!”

“都多大年纪的人了,怎么半点人事不干?!”

来自许大茂的嘲讽情绪值+999!

闫解成被傻柱许大茂两人联手被揍得抱头鼠窜。

哪里还敢提起三大妈?

“别打了!别打了!”

“小七兄弟,柱子哥,大茂哥,我错了!”

“我错了还不成么?”

来自闫解成的懊悔情绪值+999!

他哪里知道连借钱的具体金额都没说出来,就被傻柱跟许大茂联手开揍?

姜岐故意伸手拉拉这個,扯扯那个。

一边情绪值赚得盆满钵满。

一边口中不断挑唆。

偶尔还加入其中打几下太平拳。

刚从后院出来的刘光齐看着眼热。

也不管几个人是到底是为什么打架,嗷嗷叫着扑了上来。

“打架么?算我一个!”

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这年头又没有未婚同居一说。

大清早满腔子精力没处发泄。

不就是跟昨晚一样趁乱吃烂肉?

谁还做不来似的?

几个人登时打成一锅粥。

哪消一两分钟,除了姜岐之外,个个蓬头乱发,衣衫凌乱。

一大爷易中海看得眼皮子太阳穴齐齐乱跳!

胸膛急促起伏!

伸手在桌子上重重一拍,将几个红花玻璃杯子震得“砰砰”做响!

暴怒喝道:

“柱子!刘光齐!闫解成!许大茂!姜岐!”

“你们几个一天不打架能死?!”

“天天教你们一个院子里的人要团结友爱,互帮互助!”

“你们就是这么干的?!”

“还不给我住手!”

傻柱到底还是习惯性的听进去了易中海的话,将姜岐一拉,离开战圈。

觍着一张大黑脸看着易中海嘿嘿直笑。

却不做声。

许大茂向来是被傻柱压制挨揍的那个。

今天居然在闫解成身上找到了那种拳拳到肉的感觉。

心中快活无比。

松开闫解成,抬头看着易中海笑了笑。

“一大爷,正经论团结友爱,您就该帮贾大妈家操持起来!”

“这黑灯瞎火的,院里连根电线都不扯出来,也不多接盏灯?”

“单靠这盏路灯可怎么成?”

“天还没亮,连人的鼻子眼睛都看不清楚。”

“昨晚贾大妈挠得是您的脸,没连脑子都挠掉了吧?”

傻柱不乐意了。

朝许大茂呲牙瞪眼。

“孙贼,你阴阳怪气说谁呢?”

刚刚联手揍闫解成的同盟,瞬间瓦解冰消。

姜岐笑了笑。

“一大爷倒不是被贾大妈挠坏了脑子,只怕是挠伤了心!”

易中海的确昨晚被忘恩负义的贾张氏挠了个透心凉。

所以原本他能安排的事,一件都懒得去理会。

要不是一大妈劝他出来管事,他情愿在东厢房里埋头睡大觉。

却万万没有想到。

这院子里除了他跟傻柱之外,压根没有人会出头帮贾张氏操持。

所以直到现在还什么都没准备齐全。

易中海提高音量:“柱子!”

“从伱屋子里扯根电线出来,挂上个灯泡。”

“闫解成,你也先回前院去,让三大爷挂个灯泡出来。”

“这院里几道门户,等会抬人出门可别掉了下来……”

此时正值黎明前的黑暗。

各人离开屋子后,自然都关上了灯。

只有西厢房里亮着一盏白炽灯泡。

其余四处一片漆黑。

单靠院中那盏半死不活的昏黄路灯,映照出来的一团幽光。

真跟许大茂说得一样,连人的鼻子眼睛都看不清楚。

再加上西厢房门口的黑纱白布随风飘荡。

秦淮茹棒梗小当隐隐约约的哭声。

简直氛围感拉满。

姜岐等人也没心情打架闹着玩了。

跟着傻柱去中院正房帮着扯电线,挂灯泡。

二大爷刘海中刚刚才从后院出来不久。

趁人不备,将大儿子刘光齐拖了出来。

见刘光齐脸上没挂着什么伤,这才放了心。

皱着眉头道:“他们打架,你跑去做什么?”

刘海中两口子都薄情寡义的很,只有这个大儿子是眼睛珠子。

刘光远与刘光福两个小的,在刘海中心里那就是随时能动大棒子抽的小贼。

刘光齐嘿嘿一笑。

“早看不惯傻柱许大茂两个孙贼,趁乱打几拳过过手瘾!”

刘海中见大儿子没事,拍拍他身上的灰。

走过去跟易中海说话。

前院。

闫解成灰头土脸回厢房。

“爸,一大爷让您扯根电线出来,接个灯泡。”

“等会抬贾东旭过垂花门怕看不见。”

“万一从门板上掉下来不是玩的。”

三大妈嘟嘟囔囔地道:“扯什么电线?挂灯泡不要电费吗?”

才一抬头,见儿子蓬头乱发,鼻青脸肿,大吃一惊!

“这是怎么说?”

“才刚出去这一会就成这样?”

“谁打得你?”

“老娘去给他们拼了!”

闫阜贵消瘦脸上两块肌肉抖了抖。

“还能有谁?不是傻柱,就是许大茂!”

“昨儿那几个小子倒反天罡,连贾张氏都打了!”

“你就别去垫踹窝了!”

闫解成抱怨道:“妈,还不是你出得那破主意!”

“我连借多少钱都没来得及说出来,就被傻柱跟许大茂联手打了!”

三大妈气得脸色通红!

“我去街道上告状!”

“就不信没说理的地方!”

闫阜贵道:“也没伤着什么,去什么街道?”

“正经想辄让傻柱跟许大茂赔医药费还差不多!”

低头想了想,他到底还是扯了根电线出去。

挂上个灯泡,用来照亮垂花门这边的路。

“解成,解放,解矿,来帮把手。”

“解娣就别叫了,让她多睡会,也帮不上忙。”

闫阜贵平素自诩读书人,最讲究这些旧礼。

万一当真贾东旭的遗体在他家门口跌下来,他这消瘦身板可挡不那煞气。

想着又将门口几盆花也挪了挪。

闫解放拉着闫解成问道:“哥,中院贾大妈备了窝头玉米面粥没有?”

“妈今早做的又是棒子面窝头,剌嗓子!”

闫解成轻轻啐了一口!

“还指望窝头玉米面粥呢,就一杯高碎茶水!”

“活该贾张氏昨天被揍!”

“简直比咱爸咱妈还抠搜!”

闫阜贵瞪了儿子一眼,却没说话。

不抠搜能行么?

一人上班,要养活家里五口人……

这艰难岁月尾巴根上的年头,能让这几个平平安安长大都不容易……

中院。

姜岐、傻柱、许大茂、刘光齐等人齐声欢呼!

“亮了!亮了!”

到底是人多好办事,电线一扯,灯泡一亮。

整个中院瞬间亮堂多了。

姜岐捅捅傻柱胳臂。

“柱子哥,刚刚你没受伤吧?”

傻柱大喇喇将胳膊一弯,肱二头肌瞬间绷紧。

“爷们打遍南锣鼓巷95号大院无敌手!”

姜岐呲牙一乐。

得了!

谁都知道您是一大爷手下头号双花红棍!

就别显摆了!

傻柱看看刘光齐,又看看许大茂。

哈哈大笑:“刚刚那一记猴子偷桃是谁挨了?”

许大茂龇牙咧嘴。

“孙贼!”

“你掏的是你爷爷的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