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纲手的决定
鹿涅很快在整个奈良一族都出了名。
不是因为拜师大蛇丸，也不是因为跟医疗圣手的纲手学习医疗忍术，而是因为这个家伙，根本不像是一个正统的奈良族人。
哪怕是奈良一族的孩童，也都是懒懒散散，害怕麻烦，轻易不会主动给自己找事情做的。
然而鹿涅不同，他似乎总在给自己找事情做。
创造了影棺，为族内的秘术收藏贡献+1的鹿涅，其天赋被族内的所有长老所看重，每过一段时间就会考核一番。
大蛇丸那边虽然将鹿涅交给了纲手教导医疗忍术，但也并不是说就彻底放养，他也需要时间跟大蛇丸进行忍者的修行和忍术的学习。
纲手这边的医疗忍术进度，也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所以三者加起来，鹿涅每天的时间都被安排的满满当当，几乎没有停歇的时候。往往回到家时，都已经是深夜了。每天的鹿涅都累的精神萎靡，比最懒散的奈良族人表现的还要精神低迷。
这种高强度的修行持续一段时间下来，几乎震惊了整个奈良一族，连带着秋道和山中一族的族人，也都知道了鹿涅的行程和特殊。
但这些鹿涅都没有心情去理会。
他在跟着纲手学习了几天后，就被纲手连同静音一起给丢到了医疗部。用她的话说就是，打完基础，实战上手才是熟练掌握一个忍术的最好学习方式。
尤其是医疗忍术！
以现在鹿涅和静音两個的医疗实力当然只能做一个小透明，但在初步掌握了掌仙术的情况下，他们已经可以上手，在一些伤患的治疗上帮得上忙了。
医疗部这个才正式建立一年多的部门，此刻正是大量缺人的现况。
事实上，无论是哪一个忍者村，医疗忍者都是极为少有的。不是特别重要的小队，几乎很难安排有医疗忍者。
成规模化培养医疗忍者人才的，目前也只有木叶走出了这一步。但医疗部的搭建，也是建立在纲手，奈良，木叶人才众多，以及是战争胜利者等诸多条件下才能达成的。
在人手紧缺的情况下，鹿涅又一次的感受到了什么叫牛马。总算是医疗部的大人还知道他和静音只是两个孩子，给他们分配的病人数量并不多。否则以他们现在的查克拉量，估计只需要半个月，就能累死在岗位上。
但同样的，在医疗部的这段时间里，鹿涅和静音两个也获得了极大的成长。
忍者本身就是一个极为危险的职业，受伤，乃至死亡，那都是执行任务里的常事。
作为战争的胜利方，木叶的任务数量暴增，加上木叶的居民和忍者训练时的伤势。
在医疗部所属的医院里，鹿涅和静音见到了各式各样的伤势，以及各种被总结出来的针对性治疗方法。
两人对医疗忍术的认知和理解，以及之前填鸭式塞进脑袋里的那些医疗知识，都在飞速的被消化，然后化作养分。
虽然纲手日常表现的极为不靠谱，但在做老师，如何培养一个医疗忍者这点上，她确实是经验丰富且可靠十足的。
她布置的任务虽然累人和折磨，但的确能让人快速的学到知识，并掌握相关的技能。
千手族地。
一身绿色袍服，身体松松垮垮的坐着，一手撑着脸颊，一手捏着一个酒杯，眼睛朦胧的盯着酒杯里的酒液出神看着的纲手，被回来的鹿涅、静音两人给打断了思绪。
“今天吃什么？”纲手放下酒杯，双臂高举，挺直了身板打了个哈欠，有些无聊的揉了下眼睛。
“烤肉哦！秋道一族的秘制烤肉。”静音开心的将手里包裹好的食盒晃了晃，然后在纲手面前一一打开。
“你就不能把伙食费上缴给我吗？我才是一家之主！你们两个的老师啊！”看到静音身后的鹿涅，纲手拍了一下桌子，一脸的不满。
“纲手大人！我觉得鹿涅君做得很对！把钱给你，你又会去外面输掉！”静音鼓了鼓脸颊。
“算了，今天的考核如果你们不达标，可不要怪我严厉！”纲手张了张嘴，和静音那双清亮的满是怀疑的眼睛对视良久，终于还是心虚的撇过了头。
她发现这段时间以来，她在家里，或者说是静音心中的地位极限下降。威严都快没了。
罪魁祸首就是静音背后那个一点不像是奈良的奈良鹿涅。
“我和鹿涅君可是很努力的。您最新教的那个忍术，我们今天已经可以正常使用了。”静音信心满满的道。
三个人一起就餐完毕。
在纲手的注视下，鹿涅和静音两个分别使用了自己所掌握的医疗忍术，掌仙术，细患抽出之术，查克拉手术刀。
这是医疗部目前使用程度最多，也是最普遍最实用的三个忍术。
掌仙术可以用来治愈伤口。
细患抽出之术可以将生物体内的毒素、器官取出或者移植。
查克拉手术刀，将查克拉聚集在手掌上化作锋利的手术刀，可以在无外伤的情况下，在目标体内切割。并可以控制长短。可以作为医疗忍者主要的攻击手段。
但和其他忍术只需要释放，然后命中目标就能达成想要的效果不同，这三个医疗忍术除去掌仙术外，另外两个想要使用的好，都需要具有一定的医疗知识，和对人体构造的掌握。
简单来说就是使用的好，是具备门槛的。
“你们学习的很好，至少在医疗忍术这一块，你们都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和天赋。”看到两人所展示的忍术，哪怕是纲手也不得不承认两人此时此刻的熟练。
虽然还达不到专业医疗忍者的水平，但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能将这三个术活用到这个程度，确实值得她一句赞赏。
就是可惜了。
看着鹿涅的目光，纲手的眼里带有一些遗憾。不过很快她就摇了摇头，将内心那点遗憾给甩了出去。
反正又不是她的弟子，她操心什么？她现在这个状态，也不想收任何的弟子。
“今天纲手大人可以教我们新的医疗忍术了吧？”展示完的静音满脸的喜悦，期待的眼神根本不挪动的盯着纲手的脸看。
“今天就算了，我没心情。”纲手有些颓然的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今天就这样了。
“奈良家的小子，你现在可以走了。”纲手说着，将目光挪到了一旁不做声的鹿涅身上，对她下达了逐客令。
鹿涅有些摸不透纲手这突如其来的情绪，不过他也忍住了自己的询问，向静音和纲手两人道别后，就被静音送出了千手族地。
“纲手大人？”回来后的静音看着院子里沉默的纲手，有些不解的喊了一声。
“以后离那个家伙远点，算了，也没必要。”纲手的心情莫名的就有些烦躁。
“鹿涅君吗？为什么呢？医疗部的人无论是医师还是病患都很喜欢他啊。夸他天赋好。”静音觉得自己自家纲手大人有些莫名其妙。
“你不懂。”纲手摸了摸静音的脑袋，看着她依然不解的神色，心软的解释了一句。
“我是害怕你被牵扯进麻烦里。我的队友大蛇丸可不是什么循规守矩的人。虽然我不清楚他在做什么，又想要做什么，但我对他的未来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大蛇丸大人？”
静音若有所思，虽然她的年级并不大，但忍界的孩子，普遍都很早熟，尤其是失去亲人的孩子。
联想到总是一身阴冷气息，生人勿进模样的大蛇丸，她心里也有些亲近不起来。但这跟鹿涅有什么关系呢？
“你以为鹿涅日后会是一个好的医疗忍者吗？”看到静音脸上变幻的神色，纲手很轻易的就读出了她此时此刻的内心波动，叹了口气，她轻声问道。
“鹿涅君以后肯定会成为一个很好的医疗忍者！因为他有那么好的天赋，也很受医疗部的人喜爱。”听到纲手的询问，静音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那可不一定。”纲手则是给出了静音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纲手大人是认为鹿涅没有医疗天赋吗？还是……”静音一时间有些茫然。
“和那些无关。我没有在他身上看到任何有关于医疗忍者的热忱。”纲手揉了揉脑袋。
“他只是将医疗忍术作为一种工具来学习的，你懂吗？他只是认为，他未来需要这些，所以他必须要掌握这些，所以才来跟我学习这些。
他会成为一个擅长使用多种医疗忍术的优秀忍者，但不会是一个纯粹的医疗忍者。他没有那种理想。
医疗忍者需要的知识和技巧是很多很多的，所以想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疗忍者，在成长期一般是来不及去修行其他忍术的。所以医疗忍者往往都是一个队伍里的薄弱点。
鹿涅给我的感觉，就是在学到一定程度后，他暂时就不会再深入学习其他的医疗忍术了，除非是某一天，他觉得自己掌握的医疗忍术和知识不够用了。”
静音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但是这样，也不用让我疏远鹿涅君吧？”
静音终究还是弱弱的补了一句。
“我是在他身上看到了有些类似于大蛇丸的特质！以前我不知道大蛇丸为什么突然这么上心，大费周章的想要收鹿涅为弟子。
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发现鹿涅身上有着很多和大蛇丸相同的地方。我甚至在他身上感受到了类似于我二爷爷的一些特质。
都是麻烦的角色啊！我总觉得这对师徒未来会搞一个大的事情出来。”纲手一脸的烦恼，语气也带上了不耐烦。
静音对纲手的预感感到费解。难道说大蛇丸和鹿涅以后还会对木叶造成伤害吗？怎么可能！
如果没有意外，第四代火影大概率就在三忍之中诞生，自家纲手大人是没这个心思的，自来也前辈据说也没兴趣，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大蛇丸大人了。
如果未来大蛇丸大人接任第四代火影的位置，那他还能做什么伤害木叶的事？
“算了，伱现在还太小。对村子里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我跟你说这些干嘛？”纲手打算终止话题。
虽然她现在颓废和不管事，但作为千手的公主，木叶的三忍，无论如何，她都是有自己的部下和消息渠道的。
尽管她很烦一些事，但很多事，都是她避免不了的。
三忍，看似风光和强大，但她却始终觉得，缠绕在她身上的那些无形的绳索越来越多，勒的她有些喘不过气了。
自己的大奶奶当初就是扛着这些压力和无奈直至死亡的吗？
纲手想到了水户奶奶生前的样子。
她之所以摆烂和颓废，固然有弟弟和恋人死亡，她也患上恐血症的原因，但回到村子后无时无刻都感受到的那种来自族人的期待和压力，以及自己的无能为力，也是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因素。
余下的族人只需要她做一个榜样和代表，但并不需要她成为水户奶奶那种具有绝对话语权的人。
木遁试验。
哪怕所有人都瞒着她，但真能瞒的了她吗？
医疗部本身就是她的地盘，人员的更换，消息的汇报，一些实验材料的消耗，哪怕没有人通风报信，以纲手的地位和对医疗忍者的掌握，细心一下也能发现不对。
但她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作为三代的火影师傅，以及想要重新依靠木遁焕发新生的族人，她根本无从下手和劝解。就是想要亲身参与，控制好尺度，恐血症下的她，无法再接受熟悉之人离开的她，现在也做不到！
她很想发泄一番，但连个真正可以发泄的目标都没有。她能做的，就是远离和这一切有关的人，把自己彻底的封闭起来。
“算了，不去想这些跟我们无关的事了！呐，小静音，要跟着我出门远行吗？”
纲手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下，突然生出了抛开这里的一切，带着静音离开这个眼不见为净的麻烦之地，结伴去旅行的想法。
这个想法一出现，就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