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袁墨初绝不会戴绿帽

洛阳夜,晚风吹。

袁大小姐哼着小调回到了袁府,越过中庭,却见袁魁站在门外,似乎已经等候了片刻。

“叔父。”袁芍恭敬的行礼,袁魁是当朝三公,也是她的叔父,作为袁家的当家族长地位相当崇高。

“墨初去见陛下了嘛?”对待自家子侄,袁魁自然没有弯弯绕绕的,开门见山的问了。

“是。”袁芍微微低下头,遮掩自己有些红润的脸色,被自家长辈开门见山的问这种事稍微有些羞人。

不过想起来今日似乎是和陛下交换了心意,这让墨初大小姐发自内心的欢喜。

“你想当皇后?”袁魁看着袁芍那副少女含羞的模样轻而易举的就下来判断,或者在今日大典之时,袁芍就已经表现的明显了。

墨初大小姐有些许的不好意思,不过在沉吟了片刻之后,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嗯。”

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在梦得面前傲娇,但不能在叔父面前死鸭子嘴硬。

袁魁听后也不反驳,只是来回踱步的思考着,等待让袁芍有些不安。

“有什么不妥吗叔父?”

“唉,现在的时机不太合适。”

袁魁叹息一声,对于袁芍想要加入皇家这事,其实他并不反对。

袁家四世三公,子嗣众多,绝对不会缺乏继承者,例如袁芍的妹妹袁淑,虽然比袁芍差了一点,但同样很优秀。

如果袁芍能成为皇后,对袁家也非常有好处,算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但这件事情坏就坏在——时间节点不对。

此时新君才刚刚成年,皇权式微,若只是如此也好,说不定袁家能靠此获得更大的影响力,彻底压杨家一头。

但问题是西凉董白进京,洛阳城外还有十万兵马,此刻若要与这边地蛮夷相争,即便是袁魁也有点摸不着底。

“墨初,你可想清楚了,我听人汇报说,今日那西凉董白进宫了。”

“啊?”

袁芍的眼神猛然之间变了,她前脚刚离开,后脚董贼就要进宫干什么?

“稍安勿躁。”

“是。”

“先跟我来。”

袁魁将袁芍带到了书房,同时让侍女沏了茶,让袁芍喝茶先冷静一下。

“我想我不说墨初你也明白,恐怕那董贼,同样盯上了后位,此前一直风传这位西凉节度使好女色,想不到进了京竟然开始觊觎凤宫之位了。”

“她那蟒牛杂血何其低劣,竟然也敢觊觎凤位,简直痴心妄想!”

袁芍对于董白是发自内心的鄙夷,在袁芍眼里,董白不过村野鄙妇,侥幸觉醒了九成血脉拥兵自重,现在如此粗鄙的长相竟然还敢觊觎她家长相俊逸的陛下。

在袁芍心里,董白和她袁墨初,不管是家世名望还是形貌,根本没有任何的可比性,陛下怎么想都是喜欢她才对。

“但墨初你无法否认,她是九成血脉的混血种,她有十万的西凉铁骑,她是大乾兵势最强的节度使。”

“尤其是当今天下,北朔边患未解,东幽不听宣调,南离自封不出,她董白现在就能在中原横行无忌。”

“即便是我袁家有四世三公的底蕴,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后位去硬撼西凉兵锋,这一点,你可想的明白?”

袁芍听懂了,因为畏惧董白兵锋,所以如果董白一心想要争夺后后位,袁家会选择牺牲陛下去迎合那个丑八怪。

“我们袁家,已经软弱至此了吗?”

“墨初!注意自己的身份,你是袁家女!”

袁魁微微皱眉,他能感受到袁芍的不满,毕竟当今天子可以说是天姿国色,侄女会动心实属正常。

但身为袁家女,个人幸福绝对不是第一要素,诚然在符合家族利益的情况下袁魁不介意成全侄女的幸福。

但现在的情况并不允许袁芍任性,他必须要悬崖勒马拉住袁芍才行。

“我不明白,叔父,难道……”

“墨初你要冷静,世家底蕴也是不可能挡住十万铁骑的,那是十万虎狼之师,即便现在你觉醒血脉,成为比董白更强的顶尖混血种,你也抗衡不了十万铁骑。”

看着沉默的袁芍袁魁也不忍心如此打击这个从小疼爱的侄女,只能开口宽慰道:“既然那董贼现在想要进入规则之内,不管是什么代价,我们都要尽可能的接受,将她束缚到规则之内,瓦解她的兵权,削弱她的实力。”

“那时她就如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下,届时我们再策动陛下,废掉这西凉蛮夷,娶你为后可好。”

坦白说,袁芍也明白,叔父袁魁所说的或许才是正确的选择,董贼现在势大,或许只有与之虚与委蛇,日后再慢慢炮制于她。

看着袁芍似乎有所触动,袁魁也松了一口气,继续开解道:“今日那董白光明正大的求遏入宫,想来短时间内并无马踏洛阳之意,以陛下的聪慧,想必今日正在和那贼子谈条件。”

“只要短时间内姑且稳住这贼子,日后你定有雪耻之日,卧薪尝胆这個道理你可懂得?”

袁芍大小姐神色黯然了些许,随后俯身点头说道:“墨初知晓了”

看起来这侄女还是没有失去理智,袁魁欣慰的点点头,毕竟是他袁家培育出来的天下楷模,这点城府应当还是有的。

“下去吧,墨初伱谨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是。”

袁芍默默的离开了书房,背对着袁魁的她,再也压抑不住心底的愤怒,不甘和愤恨都在脸上清晰的涌现。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叔父说的没错,但她是女子。

而且就算她能忍耐,陛下也要忍耐吗?难道要让陛下也卧薪尝胆吗?

想想看,董卓那个高大雄壮的蛮夷丑女,每天晚上陛下都要被这边地蛮子弄得死去活来,那对如同榴莲一般巨大而下流东西要在陛下身上滚来滚去,陛下真的承受得住吗?

袁芍不敢想,光是想想她就觉得心底犹如烈火烧却一般的疼痛,心疼的要死,连带着头顶的帽檐似乎都沉重了几分。

她袁墨初,决不能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