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生殖男科
河阳省中医第一研究院,西北门外。
一辆洗的崭新的黑色桑塔纳缓缓开上路崖,静静刹到一个白色划线的停车位内。
驾驶位车门打开,上身一件灰白色格子衬衫,下身一条及踝黑色轻薄长裤的夏东升,踩着一双白色裹踝袜、黑色反光有棱皮鞋的,缓步从车上提着个精致小巧的手提袋下来。
反手关门,伸手入兜按动一下车钥匙,听见滴滴两声,面前轿车前后四个小灯闪了闪,他这才抽出右手,接过左手里的那个红色手提袋,转身迈步朝向省中医西北侧的这个罕有人知的月亮石头门走去。
看到他径直走入大敞着的黑色铁质栅栏门,远处,一辆几乎和他那辆黑色桑塔纳前后脚到的金色面包,驾驶位同侧的车厢滑轮门打开,一男一女从上跳下。
两個人里的男人反手将门拉上,挥手和驾驶位上的抽烟司机招手打了声招呼,这便和着身侧那名打扮的十分具有风尘气的妖艳女人横穿过面前马路,径直走上划线停车场的那侧路崖,径直沿着夏东升前往的方向走进省中医,朝着最近的那栋稍显破旧的三层小楼走了过去。
对于这一切,夏东升并不知晓,他按照钱老的指示,绕过西北门旁的那栋挂了个“生殖男科”的牌子的三层破旧小楼后,这便径直抄近道,从几栋楼中间,快步穿往了心内科方向。
而那两名尾随他进入省中医的一男一女,则是站在生殖男科楼门外略微顿了顿脚步后,这便轻笑着摇头,双双拨开面前楼门口的皮门帘,快步走向挂号窗口,四处打听起了夏东升具体找了哪个大夫?
“今天来挂号的,除了姬大夫,还能找谁?”静静坐在玻璃挂号窗口后的年轻女工作人员,这便直接要来了面前两人的身份证,亮出收款码,这便帮两人很快就办好了姬大夫下班前的最后两个号。
听着挂号窗口后那个年轻女工作人员说的,打扮的风尘气极重的可心,和身侧那个小个子王姓男子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庆幸与如释重负,“总算被咱们逮着了!”
“走,看下这名姬大夫,他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叫夏东升那个软蛋,不吃药也可以那般凶猛!”
闻言,可心点了点头,两人这便双双走上八九十年代才会有的那种极宽敞的水泥楼梯,向右一拐,去到二楼东侧的候诊区,静静坐下等待姬大夫给前面的病人看完,召唤他们。
而两人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眼中,一会儿便会从不远处的那间亮着灯的房门紧闭的诊室内走出的夏东升,此刻已经来到了楼道走廊口紧闭着的心内科科室门外,正看到了还在此地相互对峙着的柴华明和孟悦一行电视台的工作人员。
“嗨,孟台,这是闹哪出?怎么停这不进去啊?”夏东升把右手里的那个红色小巧手提袋交到左手里,笑着抬手打招呼间,缓步走近。
闻声,孟悦转头看见是他,这便十分没好气的哼了声,拿尖翘光洁的一个下巴指了指防盗门紧闭的那两扇军绿色门板,“你们下属单位闹出了人命,发我们消息的柴院到了地方又反悔,不叫我们进去,你说这事儿咋办吧小夏?”
见她如此这般说,不急被称做“小夏”,心中略有些不爽稍稍在蹙眉的夏东升给出回答,防盗门内的柴华明这个时候也已经出乎在场所有人意料的,呵呵笑着从里面拉开防盗门板,缓步迈下台阶走了过来。
“孟台啊,和您说了,我们这儿没有出人命,没有您需要的新闻素材,您非不信!”
“现在好了,小夏既然来了,在他的见证下,我们一起进去逛一圈,省的你说我不配合你们工作!”
说着,他这便侧身抬手,微笑着做了个请的欠身弯腰动作,大方的叫这群被他阻隔了大半个小时的电视台工作人员进去拍摄。
见到这一幕,孟悦的那双精致黑眸微微眯了眯!经验丰富的她知道,应该是省中医这边的大夫们顺利处理完了这场从内部发生的公关危机!
她这会儿就算是带人进去,也抓拍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叹了口气,她这便也想就坡下驴的,自行摆手拒绝柴华明的提议,转身直接带人离开。
可也却在这个时候,一身笔挺西装,左侧脸上有几个清晰巴掌印的李霄鹏,和着被他特地请过来的嵩大一附院的崔永鹏副主任,双双从刚刚打开不久的楼道口防盗门内走出。
见到这两人,孟悦手底下,一个来之前,做过一些功课的年轻女工作人员,这便快步哒哒踩着高跟鞋来到领导身侧,笼手垫脚凑近她耳边目光示意着李霄鹏方向说了几句什么。
下一刻,孟悦那原本已经变得有些意兴阑珊的一双眸子,这个时候便又重新亮了起来。
不给旁边的夏东升和柴华明丝毫反应的时间,孟悦给身后扛着长枪短炮的几个男性电视台工作人员打个手势,这便主动上前举着话筒拦在了李霄鹏身前,“请问,您是蓝月集团的少东家李霄鹏小李总吗?”
“关于您父亲的健康问题,以及您脸上的那些伤,我能方便采访您几句吗?”
见到眼前这一幕,李霄鹏本能的感觉左侧脸上的巴掌印又在隐隐作痛!
他烦躁的想要驱赶面前这位看上去还算有些风韵的四十多岁女性采访者,但孟悦这种老练的电视台工作人员又怎么可能会给他这个机会?
孟悦当即便自报出了她的身份,电视台的工作名头立马便像是一盆冷水般,瞬间浇灭了李霄鹏心头的那丝不耐,叫他很是不爽也要耐着性子和对方回答她想知道的那些问题。
可当孟悦听见他爸爸的心脏问题已经通过一位徐姓年轻中医小大夫的方剂治疗,此刻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不日就将回到公司,顺利出院!
她的那张被化妆品整制的十分精致白皙的一张脸上瞬间露出了无比吃惊难以置信的一副表情:“您说什么?”
“您刚才是说,一名年轻的,刚刚从羊城那边硕士毕业的咱们河阳省这边的一位小大夫……”
“他他只用一副药,便叫你那原本可能就快失去宝贵生命的父亲,这会儿已经几乎痊愈,不日就要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