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且为君戏

其实隆庆没必要一定要在今天突破。

他虽不能如叶红鱼这般可以随时突破。但晚个一天两天也是无伤大雅的。

至于为何非要选在今天,多少有些针对之意。至于针对的是谁,则见仁见智了。

未必也就是对张临川不满。

更多的。

可能还是书院与西陵之间的矛盾。

隆庆是以这种方式来打脸书院了。

也未必是书院。

可能只是唐国。

再外加一些并不怎么起眼的小角色。

还没出场,便吸引了足够关注。

这位西陵近些年来最为光辉耀眼的天骄,并不甘心以一个普通的方式登场。

唐国。

书院。

不管是作为燕国皇子,还是西陵裁决司的司座的身份,隆庆都想先声夺人。给所有人留下一个难以忘怀的深刻印象。

至少在这一刻。

不论是梳碧湖的砍柴人,还是西宁镇的小道士,都对隆庆这个名字有了认知。

宁缺:“一个惯会装逼的家伙。”

陈长生:“这個人比起那个秋山君如何?”

可对张临川而言,就有些腻歪了。

他对隆庆其实没什么恶感。

这个不死小强原著中跟宁缺纠缠了一生。

从出场时的光芒万丈,再到之后的沉沦堕落,其人的顽强是很让人感慨的。

哪怕堕入泥沼之中,他也能够一次次的爬起。

张临川对这个人物是有些欣赏的。

在这人身上,可以看出很多人性。

如果宁缺不是主角,隆庆的结局未曾可知。

可这货……今天有些膈应人啊。

天下三痴中最骄傲的叶红鱼都屁颠颠过来捧场,书痴和花痴也联袂前来。

就你丫还搁这排场呢是吧?

就……拎不清啊。

还有这花痴。

特意出来不是捧场的,是来砸场的是吧?

“我夫是隆庆”是吧!

清冷的花痴听出张临川话语中的不妙,她皱眉:“隆庆现在怕是不能随意乱动。”

突破境界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

这时候如果被贸然打扰,功亏一篑不说。可能还会导致一些不妙的事情发生。

甚至……终身不能再次破境。

就像书中叶红鱼面对莲生三十二的那次。

强行跌境导致修为从洞玄巅峰一路下滑。如果不是柳白的大河剑意给她稳固了根基,怕是洞玄境的修为都保不住。

更不要说还能再次的突破到知命了。

张临川点头道:

“他既不能来,那便只能是我去寻他了。”

陆晨迦现在倒不慌了。

隆庆的突破虽不完美,却也不会耽搁太久。而等到这张临川到了,怕是已经晚了。

只会平白的折腾了一趟。

倒也杀一杀这人的威风。

让他知道,这世上并非只你一人是天才。

陆晨迦道:“张先生去的时候,想必隆庆也突破结束,你们还可切磋印证一番。”

叶红鱼:“……”

讲真。

这一刻,她都有些为这陆晨迦尴尬了。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

这花痴的眼中……是真的只有一个隆庆啊。

是真把隆庆当成什么光明之子了吗?

真不知道张临川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

以为隆庆踏入知命境,便可与他争锋了?

张临川也是挑眉。

他的名字在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威慑力。

但似乎主要还是集中在唐国,在长安。

叶红鱼的表现让他产生了一个错觉。

那就是自己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可事实上。

叶红鱼只是叶红鱼,只代表她个人。

并不能代表隆庆以及……这个花痴。

叶红鱼可以随时入知守观。

去看日字卷天书。

但隆庆不行。

花痴更不行。

所以他们不知道张临川的具体实力。只知道,他似乎也就是在一个多月前突破到了知命境。虽已是惊艳,但隆庆比之却也不差多少,未必不能一较高下。

说到底。

张临川并未真正在这世间出手过几次。

前段时间的“开天门”。

也由于太过高端,以至于没多少人能发现真相。

这里毕竟是长安。

有惊神阵守护。

足以隔绝这世上绝大多数修行者的目光。

让他们看不到真相!

而那些破了五境可以觉察到一些事实的,却又因为恐惧夫子,不敢投入目光。

人在南海,飘到失联的观主是最好的诠释。而知守观后山,那些缺胳膊断腿的老家伙,就更是血淋淋的真相了。

轻敲了几下额头,张临川略做苦恼状。

这看在外人眼中,就有些被为难住了。

特别是那些西陵神官。

一个个的,皆有一种扬眉吐气的酸爽感。

从尾椎骨一直酸爽到了头顶百汇。

麻了!

部分不属于唐国的考生,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他们对这个年轻的术科先生并没有什么具体的认知。

而对那个隆庆却是早有耳闻。

一番对比之下,就觉得张临川给比下去了。

至于一些花痴少女……

虽然眼前的这人很让她们脸红心跳。

但那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便已经竖立了一个神秘强大形象的隆庆皇子,似乎更符合这些少女们对王子的幻想。

更不要说,人家本就是皇子啊。

这不是幻想。

而是梦想走入到了现实,也是激动得要死。

下面可能湿了也说不定。

……

而之所以会如此,不过是因为隆庆是世所瞩目的天骄。张临川“无名”罢了。

人群中。

司徒依兰略带担忧的看着他。

那些曾经与张临川在一个私塾念书的同学倒也没有在此时幸灾乐祸,落井下石。

并不是因为他们有多高尚。

纯粹只是因为这个家伙太小心眼了。

一定会记仇的!

所以哪怕把自己大腿给拧得青紫一块,却也不敢让嘴角有稍稍的扬起。

这是被无数次教训后导致的本能。

可如叶红鱼这样,知道张临川在日字卷天书上排位的人,却略带玩味的看着。

她不认为张临川会无计可施。

只是好奇,他究竟会如何做。

敲了几下额头,把石坪所有人的目光尽收眼底,张临川轻笑:“花痴姑娘如此说了,我就更想把隆庆皇子邀请过来了。”

“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且让我书院学子好好观礼。让他们也知道知道何谓知天命的大修行者境界。”

他一步迈出,似是穿过层层叠叠的元气,整个人就在众多人的眼前凭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