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七百三十三章 有序混乱

幻空倒也不是第一次，被左风的天赋和能力惊到，而且好像每次，幻空感觉自己看透了左风的天赋之时，他就又会展现出某些出人意表的地方。当年的幻空与如今的左风，根本不可同日而语，抛开个人的天赋资质不谈，彼此身份背景，以及所拥有的资源和受到培养都完全不是一个层次。自从当年那位大人物破开天戒，从坤玄大陆之中离开后，夺天山还有一尊巅峰强者，虽然她并不理会山门之外的事务，可是对于培养自己的孩子，却还是会不遗余力。可以说幻空从小得到的培养，以及投入的各类资源，甚至是其他超级宗门都会感到眼红的。对幻空的培养当然不会只局限于修行，特别是在发觉到幻空在符文阵法方面和炼药方面的天赋后，更是让夺天山最强大的阵法师和炼药师亲自传授技艺。只不过除了天赋之外，有的时候个人偏好，也对未来的发展有着巨大的影响，好像幻空虽然在符文阵法和炼药方面都有着不俗的天赋，可是两者间的成就却相差巨大。当然，这也只是他自身的两项技艺间比较，单单将幻空炼药方面拿出来与外界的炼药师比较，也绝对能达到长老级数。只是其符文阵法方面，已经能够达到镇派之宝的水平，才将其炼药方面的能力给比的黯然失色。正因为幻空是这样被培养起来，加上他本身又有着极高的天赋，因此他的眼光也算是高的离谱了。哪怕是夺天山上，那么多精英中的精英，也很难被其正眼相待，即便是那几个其他宗门都为之眼红的天子骄子，在幻空的眼中，也最多能够获得一个“比较优秀”的评语罢了。一些同门也曾经劝过幻空，不能对门下小辈要求太过苛刻，有些已经十分优秀，应该对他们多加点拨和培养。虽然幻空最后也从善如流，能够对门中晚辈加以培养，但是终究不能让他真正的满意。直到遇到了左风，幻空就好像发现了这世间最珍贵的璞玉。最初遇到左风还是因为一场意外，在与幽冥一族的强者大战中，因为被众多巅峰强者围攻，最后不得已遁逃到空间乱流中，幻空甚至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结果却是被一个小武者，从空间乱流当中将自己给拖了出来。若只是因为感激，幻空有许多感谢的方法，即便是左风也见惯了各种珍贵的材料、功法和武技，但是幻空可以拿出手的依旧会让左风惊掉下巴。然而有的时候缘分当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存在，幻空被救出来以后，竟然处于毫无修为的状态，以普通人的身份在这世上生存，当真是千难万险。这就迫使幻空不得不与左风同行，也正是有了后来一段时间的接触，才让幻空确定了左风便是自己一直希望得到的弟子人选。这与左风身上那许多惊人的隐秘无关，与左风小小年纪就拥有念海，更是身体经过多次改造无关。对于幻空来说，他看重的是左风的天赋和资质，更看重其坚韧不拔永不言败的性格，以及其对于许多事情，能够举一反三和拥有独立看法的能力。从上到下从内到外，左风与夺天山或者说古荒之地培养的精英，有着本质上的不同。那些由各大宗门培养的天骄，自幼就接受最好的培养，使用着最高品质的资源，无数宗门长老们为他们铺就了登上巅峰强者的最快“捷径”。可是左风却从未觉得这样做是对的，似乎也正因为有这样的想法，让他始终对门中培养的强者不太在意。至于左风他虽然出身微末，却有着坚韧不拔的品格，哪怕面对再棘手的困难，再大的凶险，只要是他身边的亲友需要，他都会义无反顾的冲上去。一次次经历磨难，一次次面对强敌，不仅没有将左风摧垮，反而让其一步步壮大起来。就像是藏于普通山石中的璞玉，需要经过无数道工序的小心雕琢，才能够最终让其大放异彩。就好像坤玄大陆上有人曾说过的那样，并不是我创造了美玉，而是我将美玉上本不属于它的糟粕给去掉而已。幻空在面对左风的时候，便会有这样的感觉，甚至他会觉得，即使左风没有遇到自己，也同样能够迈过那些难关，并最终走向巅峰。只不过幻空希望能够帮助到左风，有的时候左风甚至觉得，自己就是希望能够在左风的身边，见证其一步步的走向巅峰。左风当然不知道，自己不过是突然想到，便冲口说出一个猜想，就能让幻空如此吃惊。加上幻空如今不过是灵魂虚影的模样，所以左风也根本看不清楚，幻空此时到底是怎样一种表情。稍微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幻空这才向左风解释起来，只不过这一次在解释的时候，幻空明显变得有些迟疑。左风很快就发现，幻空之所以会如此，倒并不是不想向自己透露什么，似乎是因为连他自己都没有一个肯定的答案。“关于命运规则的具体情况，目前几乎都停留在猜测阶段，即便是有一些说法，最多也停留在猜想和推测，你可明白这是为什么？”先是微微一愣，不过左风还是马上就反应过来，回答道：“我想正如师父您说的那样，还没有什么人真正掌握命运规则，即便是接触到的命运规则的都很少。”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然而幻空给出的回答却是否定的，只听他传音道：“其实也不能算少，应该说是没有才对。”“没有，一个都没有？”左风大感吃惊，忍不住向幻空追问。幻空似乎先轻叹了一口气，然后他才继续道：“其实这一点我也不能完全肯定，我只能说目前在坤玄大陆上的强者，没有一个真正接触过命运规则。”左风马上就反应过来，立即追问道：“也就是说接触到命运规则的人，他们都已经离开了坤玄大陆，或者说他们在离开坤玄大陆之后，才接触到命运规则。”“我也只是听说。”幻空也无法肯定，却还是继续道：“那些离开坤玄大陆的强者，可能与他们接触到命运规则有关。”左风好像想起了什么，紧紧盯着幻空一字一顿的道：“您是说……天戒！”“虽然同样未能证实，但是这种可能性非常高。”左风眉头微微皱起，却是想起了什么，然后道：“不是还有一些人，闯天戒失败之后并未死去，而是留在了坤玄大陆上了么？”幻空轻轻点了点头，肯定了左风听说的情况，然后传音道：“可是那些闯‘天戒’失败的强者，只是从天戒中感受到诸多陌生而又强大的规则之力，也许命运规则存在于其中，但是没有人能肯定。”左风陷入了沉默，而幻空却继续介绍道：“有一种说法，虽然同样未曾加以证实，但是却有很多强者觉得，与事实应该非常接近。那就是命运规则，其存在有两种形态，并且两种形态又截然相反。”左风的思绪跟着幻空，现在自然更加认真的倾听，只听幻空继续介绍道：“一种说法叫做‘有序命运’，这就是你之前提出的问题，有着十分接近的推测。按照这种说法，命运规则与所有规则有着直接联系，而所有规则又与所有一切生灵产生联系。那么每一个生灵的经历，成长，乃至于最终的结局，都是在命运规则的控制范围内。”左风眉头深深的皱锁，似乎在认真分析着这种说法，好一会儿他才继续道：“虽然听上去有道理，可是却让人很不喜欢。”“没错，我也非常不喜欢，但也不能否认这种说法，确实能够对命运规则给出一定的解释。”微微一顿，幻空又继续解释道：“另外还有一种说法，叫做‘混乱命运’。那便是命运本身就在不断变化，而各种规则也会受到其影响不断变化，所导致的结果就是每一个生灵的命运，也在每时每刻不断变化着。”左风眉头锁的更紧了，同时评论道：“虽然相比之下，我更喜欢‘混乱命运’的说法，可是这样的命运规则，却会带给人一种无力感，似乎就不存在将其掌控的可能。”在做出评论的同时，左风目光却是微微颤抖了一下，好像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忍不住自言自语般嘀咕着。“这命运规则的两种说法，怎么会让我突然联想起了森罗空间呢？”幻空解释了很多，同时他也一直在静静的观察着，只是灵魂虚影的模样，也让人看不出，他的表情与目光，左风自然也不知道，自己正在幻空的另一个考验中。若是能够看到幻空的神情，左风便明白自己的反应，让幻空非常满意。“你说的没有错，他们之间恐怕的确存在某种联系，森罗空间的说法，其实就是从当初的‘混乱规则’这种猜测衍生而来。或者说当年想要创造森罗空间的强者，其实就是希望借助森罗空间，来探索命运规则的奥秘。如果换一种说法的话，森罗空间就是一个巨大的推衍阵法，希望能够借助森罗空间，从而推衍出‘命运规则’的奥秘来。”左风想不到其中竟然还存在了如此深的联系，让他一时间竟然被惊的怔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