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包养
“给。”
药菀随之将方才炼成的丹药递给了萧炎。
萧炎不疑有他，随之张口将那一粒丹药吞入腹中。
丹药入口，随之而来的是沁人心脾的淡雅清香，而后化作一股清凉的气息沉入腹中。
萧炎曾经也吃过一些有助于修炼的丹药，但是基于自身不论是斗之气还是肉身强度都不足以承受药力足够强烈的丹药，那些丹药的味道苦不堪言不说，效果也不尽如人意。
与那些曾经吃下去的丹药不一样，菀姑娘炼制的丹药，成效如何暂且不提，光是所见所闻便已经云泥之别了。
只是自吞入丹药之后的清凉逐渐转变成由内而外的炽热之时，萧炎的脑海之中也再也容不下这样的胡思乱想了。
立刻在菀姑娘的面前盘腿坐下，而后闭上双眼，专心运行着体内斗气，梳理气血。
而药菀此刻也未曾懈怠，她抬起了纤纤玉指，而后按在了萧炎的后心上。
虽然她自己一直觉得自己的斗王境界还是过于弱小和低微了，但那也是要看和谁比。
在药族之中，她这样的境界自然是尚且在成长之中的年轻翘楚。
而放在中州之外，却也足够她自己到处乱跑了。
蓬勃但是无比柔和的斗气顺着药菀按住了萧炎后心的藕臂，如潮水一般涌入萧炎的体内。
帮助他梳理体内正在逐渐散开的药性，同时将足够温和的药性导入萧炎的经脉之中，将尚未受损严重的经脉尽快修复。
“呼——”
萧炎双眼紧闭，却忍不住呼出了一口浊气。
“集中精神，调理气血，我助你温养经脉，不要反抗我的斗气。”
比起紧张但是其实还算轻松的萧炎，药菀这边就不太好受了，药性全靠自己引导，而萧炎只需要一如既往地如修炼一般运行周天就行了，重担自然都落在了药菀的身上。
药菀一边格外小心地的引导着散开的柔和药性水到渠成地流入萧炎的经脉，一边却又忍不住在想，所幸自己刚刚连同杂质一起烧掉了一部分的药性，否则萧炎现在的体质稍微吃点合格的丹药，恐怕都是对身体的巨大负荷。
“……嗯。”
萧炎原本紧闭的双眸慢慢睁开了一条缝，只是发出一阵闷哼作为回应。
回想起来，温养经脉这种事情自己好像也不是没有干过，像是当初对薰儿便是这样……
不过，被别人温养经脉，这还真是第一次。
事关萧炎日后的修炼，药菀在温养萧炎经脉时也格外认真，自然也不清楚萧炎一时恍惚之中又想到了什么。
直至夜幕逐渐被朝霞撕开了一条口子，破裂开的日光将昏暗的大地再度照亮。
萧家客房之后，正对着东边的窗户洒下一缕金色的斑驳痕迹。
药菀随之松开了按住萧炎后心的指尖，收回了自己引导的斗气。
“好了，经脉温养得当，开拓的经脉也稳定了下来，吸纳斗气的速度我估计也能快上三成，于你而言，姑且算是因祸得福吧。”
萧炎一边站起身，一边听菀姑娘这样说道。
“多谢菀姑娘了。”
“谢什么，既然选择帮你，自然就不是为了那一声谢字而已。”
药菀摇了摇头，说道。
“继续修炼吧，说不定你的体质指不定哪一天就好了呢……”
萧炎点了点头。
“那菀姑娘送我的锻体液……”
“哦，那个啊，剩下的量大概还有个三分之二的样子吧？那剩下的药液你分成七日使用，每日沐浴时稍微用一点就好了。”
“虽然我修复并且加强了你的经脉，想来可以更多承受一点其中的药性也无甚大碍，但毕竟事关身体大事，马虎不得，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来吧。”
药菀解释道。
萧炎也觉得菀姑娘所言言之有理，却听她接着说道：“等你七日之后，我会专门调制更加适合你的灵药，直接帮你提升斗气修为你就别想了，那种揠苗助长的事情最好别干，但是继续提高你的身体强度应该没什么问题。”
“……菀姑娘？”
萧炎怔了怔，他本以为菀姑娘身为一位地位崇高的炼药师，能帮自己善后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却没有料到似乎自己对于菀姑娘的认知还远没有到达预料之中的界限。
或者说得更加直白些，萧炎自然也没有自作多情到理所当然地认为菀姑娘会对自己这么好。
倘若最初的赠药不过是对一饭一宿这种轻巧恩情的慷慨回馈，炼制丹药姑且算是不愿看到自己手下出现遗漏的矜持，那此刻许诺下的馈赠又算是什么？
“怎么了？”
药菀反而对于赠药一事多少显得有些理所当然的意思在里面。
斗笠之下抬起螓首的同时，萧炎抱了抱拳。
“萧炎清楚，这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意思是不明白我为什么这样对你？”
药菀闻言，反而抢答了萧炎的疑问，而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现在的人啊，就是功利心太重，为什么就一定非要做什么有价值的事情不可？”
萧炎张了张嘴，却又不好说些什么：“这……”
“有人爱去逛青楼，这难道对他修炼有什么好处吗？”
药菀轻声问道。
萧炎答不上来，也不好意思厚脸皮地说有。
“还不是因为这样舒服，比起清苦的修炼强太多了。”
“换言之，帮你这种事情对我来说也是一样。”
药菀解释道：“我虽然会炼丹，但是却不喜欢炼丹，反而喜欢鼓捣些自己喜欢的奇怪玩意或者是自己的丹方，可是这种丹药这种东西，终究是用在人身上的。”
“……我乐意，那就是最好的理由。”
药菀其声犹如莺雀一般，悦耳动听，却又给萧炎带来了几分仿佛不属于此间山水的随意。
就像是一个飘忽不定的仙人，偶然之间来到自己的身边。
“怎么了？你自己不愿意？”
忽然间，药菀的话将萧炎飘忽的思维拉回了现实。
“愿意！当然愿意了！”
萧炎一咬牙，果断放弃了自己那点小气的矜持。
有便宜不占，傻子才干这种事。
被一位斗王境界的炼药师包养，换做别人做梦都没这种好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