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寻友
第213章寻友
第二百一十三章寻友
秦松的第一站,首选了津门。
自与何经理在京城医院结识,在91年春节前通过他卖了10吨钼铁,再后面,俩人竟然快三年了,面都没见,这真不能忍啊,按何经理的说法,存在津门的活动经费都要长毛了。
事先打好了电话,何经理也高度重视,所以,秦松一下车,就感受到了何经理的高规格接待。
何经理给秦松从外事口,包租了一辆凌志,作为他在津门期间的座驾,从火车站一接到秦松起,就开始全天为他服务。
入住给秦松先安排在利顺德饭店,询问了秦松后,才决定一直住在利顺德,把津门宾馆取消安排。
利顺德的套房很大,一间房间的面积有60平米,且整体风格十分复古,包括整体的建筑都透着浓郁的英式风格。
秦松就喜欢宾馆房间里宽敞的可以一展拳脚的,这样,可以让他在外地的时候,不耽误平时的训练。随时随地在房间里窜蹦跳跃,随时兴起,来一套拳击的组合训练,也趁着没人发现,可以一套肘法八式,把横肘,顶肘,砸肘,贴山靠都做一遍。
何经理先带秦松吃的是津门第一饭店,地址在解放北路和彰德道交口。
终于又吃到老爆三了,又吃到八珍豆腐了,又吃到蹭蹦鲤鱼了,嗯,奶全爆,黑胡椒牛籽粒,虾仁笃面筋,黄闷牛肉,
全是秦松前世在津门爱吃的菜。
第二顿饭,何经理带着秦松去了清真老店来顺成,专门点了一锅羊尾锅,点了扒胸口,蜜汁牛肋,爆炒金钱肚,水爆肚,
孜然羊肉,红烧牛腩。又都是秦松爱吃的。
第三顿饭,去了红旗饭庄,吃的是鲁菜,津门菜与鲁菜的渊源大概就是因为两地的渊源,所以,在津门,鲁菜很有一席之地。红旗饭庄,最地道的一个菜,也是名气最大的一个菜,应该就是九转大肠了,这同样,也是秦松的最爱。
在津门呆了足足两个白天,这期间,何经理悉心陪同,带着秦松从津门的红桥,吃到了河东,和平,河西,要不是秦松拦着,都能拉到蓟县去吃农家饭,正餐不算,平时嘴就没闲过,从早吃到晚:先是豆腐脑,煎饼果子,再来炸素圈,炸糕,再然后就是各种包子,什么狗不理,什么张家,李家,大姨家,二姑家,再就是各种捞面:什么海鲜,什么四碟,什么什锦,再就是各种麻花酱货:什么天宝楼,什么二厂,什么桂发祥,什么顺意斋。
两天的时间,秦松感觉自己胖了三斤。幸好定了晚上的票逃离,不然,多年的苦练,在津门废于一旦啊。
何经理送秦松送到站台,秦松怎么劝也没劝住,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最担心的场面发生:车将要启动的一刻,握着秦松手的何经理,连声音都有点儿哽咽,“兄弟,你可要常来,哥哥和你没呆够啊。”
看到何经理通红的眼圈,秦松的眼睛也湿润了,差不点儿就掉下泪来:“何大哥,你找机会也去海西,弟弟等伱!”
当车辆驶离津门站,秦松在车里看着何经理在站台上,追着火车跑了几步,拼命地向着他挥手的场面,再也忍不住了,眼泪流了下来。
秦松用了一个晚上,才养好了被离别伤到的心情。
又在火车上盘桓了大半天,在下午三点,到达了南江省的江州市,又坐了近一小时的汽车,到达了景和县。
出了汽车站的后院大门,秦松走到约定好的一家快餐店店面里,就在最里面的一个卡座里,坐着一个都市丽人,看到他来,也没有站起来,就是盯着他笑眯眯的,先是微笑,然后就是瘪嘴委屈的流泪。
秦松坐到对面,笑了笑,“好了,好了,我都来了。赶紧擦擦,别让人笑话。”
“我以为你不会来的。”
“怎么可能?我早就说过,只要我找到机会,一定会来看你。”
“那也来的太晚,你看都多长时间了?”
“是,是,是,我下次一定注意,争取咱们俩一年多见一次。”
“算你会来事儿。”
“附近有大酒店吗?我住哪儿?”
“别住外面了,我去还不方便。就住我家里,就是委屈你了,平时你就得猫着,尽量别在外头晃荡。”
“没事,我猫的住。”
二人简单的吃了东西,喝了杯水,就离开了快餐店。
秦松与张大姐一前一后回到了小区外围的马路上。
“就那边绿色的楼,最右边的门洞,二楼,201。我先进去开门,你等会儿直接进去。”
秦松看着张大姐娜娜而去,过了一会儿,秦松快步穿过马路,迅速进入小区,走到那栋绿楼的最右边,一看是五个门洞,挑最右边的门洞走了进去,走上二楼,201的门缝里,张大姐正笑着向他招手,秦松赶紧拉开门走进去,随手关好了房门。
秦松开始了三天隐居的生活。
白天在家里各种自我锻炼,张大姐会在中午回来两小时,晚上再提前下班十五分钟,去买菜。
吃的喝的,都是张大姐从外面买来带回家来。秦松又享受到了津门待遇,他吃到了:软兜鳝丝,油炸河虾,烩拆鱼头,开洋浦菜,白袍虾仁,红烧狮子头,三套鸭,大煮干丝,大烧马鞍桥,文思豆腐,松鼠鳜鱼,镇江肴肉,最夸张的是,张大姐还托人买了黄狗猪头肉,据说炖制十六小时以上的猪头肉。
这把秦松吃的啊,又高兴又发愁,刚刚逃离了津门的投喂,这张大姐的力度一点儿也不比何大哥差啊,我要自律,要自律,要自律!每道菜只能浅尝辄止,实在不行再吃一半,
不对,要光盘行动啊,来都来了,不吃不是辜负人家一片心吗?必须都吃掉。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秦松与张大姐又坐在了汽车站对面的快餐店里。
变得光彩照人的张大姐,执意要送秦松离开,秦松是怎么劝也不行。最后和张大姐说的是,只能在快餐店分别,汽车站坚决不许送进去,最后,张大姐同意了这个方案。
秦松买的是直达沪上的汽车卧铺,多年以后,这样的车次会被高铁挤压掉生存的空间,现在坐来,还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秦松的心里却是,最好能见识一下传说中的车上鸡鸣狗盗一族,他们的拉环骗局啊,猜扑克啊,或者干脆的暗偷明抢啊,秦松想和他们碰一下,不介意用拳头教一下他们,什么是该做的不该做的,什么人是他们不能惹的,不发泄一下,怕自己的离愁别恨无处消除。
秦松始终认为,送别前的半小时是最难熬的,此时,该说的都说过了,而离开的时间却还不到,离别的二人就只能执手相看泪眼,其情,其景,其人,真是一想到就害怕。
现在也是,张大姐死死地抓着秦松放在台子上的手,就坐在那里默默的流眼泪。
秦松只好一次次地递过去面巾纸,既不敢说什么怕引出新话题,也不敢走到对面去搂住安慰,这种郁闷又悲伤的共情,简直难受的想砸东西。
检票的时间到了,秦松按住张姐的肩膀,不让她站起来,自己凑过去行了一个贴面礼,然后就大步离开快餐店,走的跟风一样快。
秦松走进了客运站检票通道,找到标记着去沪上的客卧车,坐在了卧铺车里。他回味着这梦幻一样的三天三夜,仍然是鲜明夺目,就是自己的脑海始终晕晕乎乎,简直如在梦里。
这时,汽车开出客运站的后院出口,汽车一转弯,秦松看见张大姐就在对面马路的大树底下,正直直地望着这辆车,身影十分悲凉寂寞。
经历了三天的团聚,今后,她又要在他乡,一个人面对职场,一个人面对孤独的生活。
秦松没有拉开车窗,也没有再去招手示意。就这样看着张大姐,站成了一棵树,站成了浓浓的夜色。
清晨五点半,秦松站在了沪上的街头。
沪上,他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