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指点
第六十五章指点
秦松溜进急诊科看了一下,发现居然风平浪静,也没有什么动静,也没有人在值班室的座位上,也许都出去忙了。
这时,秦松想起:万一等会儿管我要住院的押金怎么办?来了民警要不要做笔录?来了一堆记者问我在当时是怎么想的,脑海里是不是出现了许多的英雄形象,我该怎么回答?
那还不得把这一夜都耽误了?直接影响秦:养生:松的睡眠时间,那可不行!
秦松果断地溜了。
回到宿舍,小赵还没睡,见他回来,就问:“咋样了?没事儿吧?”
“应该是没事儿。我看挺平静的,就是不知道要等多长时间,我就回来了。”
“秦松你太猛了,你也不怕让人讹上。”
“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你拦车拦的太帅了。大伙儿都以为你是交警呢。”,
“哈哈哈,这个是我下午在外边走廊头看见的,当时酒神来了,一喊我,我就装兜了。”
小赵接过证件翻开一看,也是哈哈大笑。“这人,绝对是有命,你这样的证儿都能帮他拦车救命,他命太大了。”
秦松走到外面,还是站在粉笔画的大大米字的中间,窜蹦跳跃,一通折腾,出了一身汗,还忘记了拦车的事,这才睡去。
早上到了科里,秦松突然的心里又开始不安定,患得患失的,伤者不会是被扔在抢救台上要押金吧?不会伤势严重,让医生望而却步吧?伤者不会驾鹤西去吧?会不会搬运的时候,人多手杂,二次伤害?
正在这时,李岩晃了进来,秦松一见,赶紧拉住。
“你来的正好,跟我去趟医院。”
“咋的了?”
“等会儿我跟你细说。”
两人飞快地下楼,开车,直奔人民医院。
路上,秦松才把昨天晚上拦车的事说了一遍,又把自己早上的担忧说了一遍。现在他不好露面,让李岩进去打探一番,也算闹个心里踏实。
“你可真行啊!拿个假证就冒充了交警,还真把人送到了!这要是出点儿别的差头,你不是沾边赖吗?你咋那么虎啊!”
“当时看他伤的样子,我根本就没想太多,就一心的想救人。”
“唉,我都替你后害怕!”
“别说了,我现在已经开始后怕了。”
车到医院,秦松没下车,李岩晃进了急诊科,发挥他的社牛属性,为秦松打探情报。
过了老半天,李岩出来了。
“李哥,什么情况?”
“咱一样一样说啊,家属找到了,钱都交上了;人现在没事,已经收住院了。”
“伤的咋样?”
“幸亏你送的及时,确实是脾破裂,昨天晚上手术摘除了,其他的好像就是手臂骨折,脚踝脱臼,大面积擦伤,肋骨骨折,都不要命,住三俩月医院,就好人一个。”
“太好了!走,咱们赶紧撤!”
“怕啥,他们都以为是交警呢,医院以为是交警送的,现在都是这样告诉家属的。”
“好,好,这就好。什么叫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不要问我的名字,如果问,请叫我英雄。”
“拉倒吧,伱又嘚瑟了,刚才一路来脸都是白的。”
“你知道啥?我那是心怀慈悲,看不得人受苦受难,观音菩萨说的就是我。”
“咋的,又不是英雄了?”
“我本一散仙,化身千千万。说我是啥都是对的。”
“你算是做了一件大好事,救人一命啊!”
“给自己积德吧,到时好保佑我进个编,不然这呆着多难受。”
李岩也跟着叹气了。
“兄弟你这事吧,真是太背了。我也跟着愁,咋整呢?”
“李哥,没招,挺着吧。”
时间来到9月13日,这天上午,秦松接到市总工会张科长的电话,说是秦松的好朋友来了,今天中午在BJ烤鸭店招待,让秦松务必到。
秦松反应了一下,问道:“张哥,是不是岭前的于部长和徐科长?”
“哈哈哈,我就说你一下就能猜到。”
到了十一点十分,秦松就离开劳动局,骑车赶向烤鸭店。
到了地方一看,张科长,于部长,徐科长三人站在外面,一边在吸烟,一边在等他。
看到秦松过来,等他锁好车,于部长上前就是一個大大的拥抱,“哈哈哈,兄弟,又见面了!你咋总不去岭前呢?哥哥我想死你了!”
“我也想去,我一个小兵豆子,说了不算啊。”
这时,徐科长也凑过来,与秦松紧紧的拥抱,并用力拍打秦松后背。“我兄弟又壮了。”
“徐哥,给我整的浑身鸡皮疙瘩。”
“哈哈哈,就我兄弟这模样,谁见了都没电。”
张科长凑上前,“秦松我就纳闷了,他们两我认识的最早,咋跟你最好呢?我太郁闷了。”
“张哥,这你嫉妒啥?我的好朋友也是你的好朋友,再说了,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汽车见了都爆胎,他们两当然要跟我好啊!”
“我就佩服你吹牛时候不睁眼的劲儿。”
“哈哈哈。”
“哈哈哈。
四人说说笑笑,挤挤擦擦地进了饭店。
菜上齐后,照例是秦松看着这哥仨倒满酒,自己就一劲儿的招呼荷叶小饼,烤鸭皮一放,葱拿起来再沾点儿面酱,放根黄瓜条,一裹,大嘴一张,一个小饼进去了。
按照秦松的饭量,至少是吃8个卷饼的。
吃完了自己的定量,秦松就笑眯眯地看他们仨打酒官司,端着茶水,一口一口地溜缝。
这时,他们仨讲到了今年矿的形势很好,矿卖的好,生产几乎是这几年少有的开满工,甚至都有加班了。
秦松想起前世,还不到1996年,岭前矿就似乎一夜衰败。偌大的企业留下一堆的麻烦事,直到2020年,还一直是海西市各级组织头疼的事情。
秦松觉得,自己应该给两位沉浸在岭前矿昔日荣光中的好朋友一点儿指点,让他们早日脱离困境。
他放下茶杯,对于部长和徐科长说道,“两位远道而来的哥哥,我现在有很重要的话想跟你俩说说。”
三人看秦松严肃起来,不由都停下手中的杯子。
“兄弟,你说。”
“你们知道我是在供电公司吧?”
“知道。”
“可你们知道为什么我要进机关?进事业单位?哭着喊着等进编,拿着供电公司的工资,给劳动局干活?”
“为啥?”
“我也没有当官的野心,我就想抱着铁饭碗混,所以,我就必须得进编,在事业单位啊,在机关啊,旱涝保收,无风无浪,多省心!”
“兄弟,你的意思,我们岭前不保准儿?”
“哥,你刚才也说了,这一路走下坡的趋势,跟企业是一样一样的,你别看岭前今年好,那绝对是回光返照,是海湾战争刺激的,等外面消停了,矿石卖不动,立刻就停产。你想想红星厂,那也是大厂吧?不是说跨就跨?”
“兄弟,你啥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趁现在岭前形势好,赶紧撤,有啥关系找啥关系,赶紧办到市里来,最好就是进机关。”
秦松又望了望两人,十分嫌弃的说:“你们也不想自己的孩子跟你们似的,一副黑乎乎的脸吧?赶紧让孩子进城,起码城里的教育比你那矿上中学强吧?”
两人沉默了。
一时,酒桌上,只剩秦松喝茶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