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围棋
第三十八章围棋
秦松和李鑫在白家烧烤一直坐到晚上九点。
李鑫没有喝多,因为秦松就给他两瓶的量,再多也没叫。
秦松对他说,“心里受到的打击,不能再靠打击自己的胃来解决,否则就太傻了。人生还长,下一个路口还会遇到别人的,就凭他海西第二帅,要什么样的没有?”
几番话气的李鑫破涕而笑。
“六哥啊,你是真不脸啊,我都这样了,你还跟我争第一第二的,你让我一回能死啊?”
“咱们哥俩感情再好,你也不能昧良心啊,你就安心当第二帅吧。”
“哎,我突然想起来,六哥你是不是认识尹老师?我咋觉得你们俩不对劲呢。”
“咋不对劲?”
“你俩眉来眼去,总感觉你俩早就认识。根本不是那天陪我时认识的样子。”
“我说兄弟,你的神经反应也太迟钝了吧?这么长的时间才反应过来?”
“我不是没腾出功夫吗?第一次相亲搞对象,心里全都是吴老师,唉,谁知道这样了。”
“别叹气了,以后继续相亲,咱们不相99个,不停下来。”
“你真是我亲哥,你这是恶毒诅咒啊,伱那意思至少再黄98个呗?”
“我藏这么深的意思,你都明白了?看来智商回来了。”
“拉倒吧,根本就没丢好吗?”
“行,行,行,你正常了老夫就欣慰了,这一天天的,我工作一大堆,还得操着老父亲的心,你可让我省点心吧。”
“滚犊子,我可不跟你扯了,回家!”
也不知道劝没劝好,反正整个十一月,秦松没再与李鑫联系。
现在,秦松又又又被迫自学开新课了。
原来,酒神发现象棋已经被无情压制,想超过秦松是千难万难,在一次去化工厂找同学玩耍回来后,找到新地图了。
他在批发部买了几副围棋,同样的理由也是包装盒被洇湿毁坏,非常的便宜。棋子是黑白的塑料扣子一般,棋盘是一张蓝色的黑格塑料布,星位和天元以粗黑点标记在棋盘。
刚刚开始的时候,众人确实被新地图迷惑,一干人还在考虑怎么连出两个眼,酒神已经到了实践“金边,银角,草包肚”的阶段。
在秦松还在与包主席互相欣赏,互相提高的时刻,酒神已经偷偷地统一百货后院江湖,成为围棋一哥。
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秦松前世是下过围棋的。
他觉得自己已经行了,可以用新地图宣战了。于是就在某個周日的上午,走进秦松宿舍,对他和包主席说:“现在谁还下象棋啊,我去化工那边一看,全都在下围棋,咱们百货公司不能落后啊。象棋这玩意儿,连农村老大爷都能走,咱们以后就开展围棋活动啊。”
秦松顺势结束了与包主席的棋局,对酒神说:“围棋会下的人不多啊,不好大面积推开。”
“谁说会的不多啊?后院都会啊。”
“你会吗?”
“我会啊,不服你来来?”
秦松说,“我下围棋几十年,我都不敢说我会,你什么情况?你真会?”
“拉倒吧,就你这小岁数,还几十年,来来来,咱们俩现在摆一盘。”酒神不由分说拉起了包主席,放下手里的围棋盒,推开象棋,拿出蓝塑料布。
“真下?”
“真下,你会不会啊?”
“我学过棋,但我不会。”
“那没关系,我给你上上课。保证包教包会。”
“你说你喝酒我信,下围棋给我上课,我真不信。”
“那就来,我让你先!”
“真的?不用猜先了?”
“不用,要不是给你留面子,怕包主席小瞧你,我都准备让你两子。”
“哎呀,哥你可真敢吹,在海西这块,早些年跟我这样说话的,都让我扔海里了。”
“少扯,走棋。”
时隔两世,秦松又拿起围棋,他不由地叹了口气。
想起前世,还曾经在高中用稿纸当棋盘,用钢笔划圈和叉当落子;想起自己还阴差阳错地参加过电校系统的围棋比赛;想起自己工作后,节衣缩食买的十几本围棋书;想起南韩崛起李昌浩,自己是如何为常昊扼腕叹息;想起阿尔法狗的“狗招”是如何血虐柯洁。
秦松随手右下在星位,酒神应对另一星位。
几手金角的布局后,酒神小飞秦松的第一个星位落子,秦松按正着回应,走了几步,见酒神出愚手,直接不顾脱先,抢了外面当局急所。
之后,全是这样的程序,酒神强攻一块黑棋,黑棋应上几手就四处脱先。东一榔头西一棒槌。
酒神攻击的洋洋得意,一趟宿舍中,听声而来的人,一片惊呼,都以为秦松几处势危,苦苦求活;焉不知,秦松早已全盘呼应,构起好大模样,等一个个被攻击的棋全都两眼必活之后,以此为根据地,渐渐勒紧了对酒神白棋的绳索,前面攻击的有多靠近,有多嚣张,现在就显得被追的有多紧迫,被紧气紧的有多难受。
渐渐的,大家都看出来了,秦松的黑棋,已经利用被攻击时的腾挪,占据了其他地方的实空,而每一块被攻击的黑棋不死,就立刻成为攻击白棋的生力军,全是有气杀无气的追杀,白棋左右难支,上下难逃,片片失势,块块濒危。
酒神又满头大汗了,“你这么强的吗?咋没听你说啊?”
“谁说我强啊,我可不敢说我会下围棋。我个人认为,在围棋方面,到什么时候,都得低调,不然都得像你这样。”
秦松说的是自己的血泪史,前世他自觉得围棋可以了,在周围行了,于是有一次,他在海东县的群众艺术馆,在众人的撺掇下,坐在了一位姓侯的中年人对面,据说此人是海东县某油锯厂的工人。
那一次围棋,差点儿把秦松的围棋彻底给戒掉。
自打落子,就全是今天他与酒神相争的翻版,他被那位老侯大哥,围追堵截,痛下杀手,杀掉至少四块棋,到后来都不忍数目。那一战真的是让秦松颜面扫地,痛彻心扉。
“你太阴险了,玩的最好的,藏的最深。我要是早知道你下这样,我不是有病吗,我招你干什么啊。”
“哈哈哈,废话少说,还不拿命来!”
“不下了,太憋气了!”
酒神直接把手里攥的白子都扔在棋盘上,大家哈哈的起哄,他直接说:“别闹,别闹,中午我请,啥也不说了啊,这篇翻过去”。
转身对着秦松说,“兄弟,我看你对围棋理解挺深的,以后,你干脆就给我们正式的,好好上几课。你我是彻底服了,可外面的人,我必须得压住,全靠你了,秦师傅!”
大家更是起哄,连包主席也说以后也跟着学学围棋,秦松对大家说:“学棋可以,我也可以给大家按部就班地走走学棋的流程,但请大家发誓,到哪里也不许说自己会下围棋,自己跟秦松学过棋!”
秦松自己知道,如果被众人吹捧,以讹传讹,搞不好被人盯上,上门踢馆,万一再传到海东县侯师傅的耳朵里,他跨越两个时代对秦松进行双杀,那重生者的面子往哪里搁?必须猥琐发育,绝对不能浪。就保住后院这块地就行了,到时候,自己新家落成,人一搬走,留下不朽的传说,嗯,就是这个道理。
一番热闹后,百货后院宿舍,围棋讲堂开始。
秦松在入冬之后,又买了几本围棋书,正式秦老师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