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前奏(上)

第116章前奏

“但说无妨。”

吕布坐在位子上看着二人点点头,没有拒绝,却是也好奇这二人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刘敏深吸一口气:“我二人如何落草,昨日席间已是说给众位好汉知道,只我刘敏也是能认清自己之人,此山寨凭我与寇烕贤弟终是不能发展成大寨。既恁地,不如早日找个有能耐的山寨加入,如此才能尽早杀几个赃官,出了心中这口恶气,是以小弟二人情愿举寨相投,绝无二心。”

吕布看了一眼縻貹,这黑大汉虽然没说对,却也相差不远,这两人还真是报了投靠的心思,只是……

“某与你二人不过初见,如何就觉得跟着某就能成事?”

刘敏闻言一笑道:“贤兄事迹小弟近日也多有耳闻,因此也特意打听了一番。能在辽国被军队围堵的情况下杀入宋国,此等武功小弟甚是佩服,就此一点,绿林里九成的人做不到。”

双眼看着紧盯着自己的吕布续道:“之后您在河北杀绿林巨寇,在京东击破官军,在这北方之地已经算是小有名望了,如今又在京西杀了汝州兵马都监,则是中原扬名,如今该是有不少人或在京东、或在京西投入您的山寨中了,小弟说的可对?”

吕布点点头:“不错,是有不少人上山。”

刘敏笑了起来:“是以小弟也愿意赌上一把,赌贤兄一直能赢下去,直至一天万事俱备。”

吕布看着刘敏有些癫狂的眼神,眼睛一眯:“若是某输了呢?”

刘敏怪异一笑:“小弟虽然不才,却也有几分急智,凭小弟的智慧,贤兄的武勇,定不会让此事出现。”

寇烕也在一旁低声道:“贫道也愿拼死助兄长一臂之力,还望兄长收纳我二人。”

吕布盯着他二人一时间没有说话,半晌,一拍桌子:“哈哈哈哈,好!”

起身道:“若这宋庭之兵都是京东、汝州那般,某虽不才,却也自信不会输与这等人。二位贤弟之请,某应了,还请与某同回梁山相聚。”

刘敏、寇烕大喜,连忙拜道:“小弟见过哥哥,蒙哥哥不弃贫贱,情愿执鞭坠镫,万死不辞。”

其余众人也是互看一眼,梁山之人在那里喜笑颜开,危昭德等四人则是松了口气,继而满脸喜色的互视一眼,这两人并入梁山,那船的事也是十拿九稳的,终是不用在骑马而行了。

当下吕布拉了二人起来,将众人一一介绍给这二人知道,二人连忙重新见礼,俱各欢喜。

危昭德见他们寒暄已闭,开口道:“吕兄,可否安排船只送我等去往襄阳?”

吕布点点头:“我等却是也要启程。”

看看刘敏:“还要辛苦兄弟准备船只,我等也是要去襄阳。”

这绰号刘智伯的强人一笑道:“此事易尔,船只就在山下,还请随我来。”

当下转身朝外就走,众人大喜,连忙跟上,不多时就到了山下河流处,但见一水湾内停着五艘不大的船只,阮小七估摸了一下,每艘船倒是可以坐上十人。

“刚好能将人都带走,只是马匹却是不能全带上,分散一下倒是可运走五匹。”刘敏回头看着众人道。

“无妨,我等不带带马匹亦可。”危昭德等海上的汉子喜笑颜开,这马匹于他等而言并非必须之物,只要能快些到地方即可。

“既恁地说,某与縻貹兄弟的马是要带的,危兄的马最好也带上,剩余两匹因着我等人数较多,厚颜也占了。”吕布见危昭德表了态,稍一思考便拍了板儿。

赤兔乃是他心尖上的肉,既然带上了,可是舍不得离开。而縻貹虽然步战也是了得,却终不及他骑马来的奢遮,自是带着马较好,危昭德这一路聊得开怀,给他带一匹无妨,剩下两匹却要用来携带兵刃等杂物,却是省不得。

当下众人计较已定,只危昭德看刘悌实在行动不便,便留他在这豫山寨,等伤好后再南下襄阳寻他。刘敏拍着胸脯发誓会照料好他,其余人等则是带上兵刃、牵了战马,由刘敏跟着一起,登船顺流而下。

寇烕与刘悌看他等走远,这才反身回了山寨不提。

……

却说襄州,位于大宋京西南路,左邻防州,右接随州,下面毗邻荆湖北路,上面置着个光化军。

襄阳城内,托庇于河运的便利,这座名城看起来也甚是繁华,宽敞的街道上行来走去的人群穿着得体的衣物,手中提着新买的货物,遇上相熟的人则是驻足一旁说笑着,随后约在一起喝茶听曲,去了一旁装饰典雅的茶楼。

有苦力推着车,运着刚从船上卸下的货物入了酒楼,随即在千恩万谢中拿了些许钱财推着空车出来,匆匆又往码头跑去,急着为下一家运货。

街道上平静祥和,知州朱楠府内也是一派祥和气氛。

古香古色的书房内,一三十岁许,身穿青色衣袍,长相俊朗,蓄有美须的知州朱楠正神色肃穆,挥毫落纸,腕下生风,不时拿着笔舔舔墨,刷刷点点间一副画作已是完成。

“如何?”朱楠抖了抖手中的画作给一旁的人观看。

“妙!”长相儒雅的通判一拍手掌:“大人所做这幅蓑衣垂钓图,简直就是对大唐诗人张志和那首的最佳写照,将春天鱼钓的闲情逸致表现得淋漓尽致,妙手丹青,妙手丹青哇!”

“不错,廖通判说的是极,下官也是头一次见如此绝妙的丹青画作,笔精墨妙,简直是惟妙惟肖,若是官家见了,定会将大人引为知己。”一旁的推官也是不甘落后,连忙开口夸赞。

“哈哈哈哈,过了过了,我这雕虫小技如何能与官家相比。”朱楠摇了摇手,只一张脸上满是得意之色,一双眼睛已经笑的只剩一条缝隙。

“官家字画双绝,自是无须夸赞,只大人这丹青功底,想必官家也会称赞。”廖通判横了适才说话的人一眼,心里暗骂马屁精,脸上却是满面真诚,嘴中不停称赞,这想一套说一套的本事却也是一绝。

三人正在屋中说话,外面有官家敲门:“郎君,表小姐来了。”

“哦?”

朱楠眼中闪过异色,高声说道:“请去后宅等着,上些好的糕点。”

“是。”

那官家回了一声就离了房门,想是去往后院布置去了。

“大人家中来客,那我二人就先告退了。”

廖通判与那推官对视一眼,目光中都有些莫名的意味儿,连忙冲着朱楠行了一礼想要告辞。

“嗯,招呼不周,本以为你我三人下午品尝赏画能,效仿一下先贤,却不想我那不省心的妹子前来,这也不提前打个招呼,真是失礼。”朱楠抬眼看了二人一眼,叹了口气,将画作重新放在桌上。

“大人哪里话,家人要紧,家人要紧。”

两人连连拱手,示意不续在意,朱楠也没再多少,只是打开房门,喊来一个下人领着二人出府,自己则是看着他等走远,这才关了书房大门,施施然朝着后院走去。

他这府邸也不算小,后院处栽着不少奇花异草,此时又正值开花时节,一时间争奇斗艳,好不漂亮。

朱楠却没心思看这些花朵,顺着道路走到后院,看看有两个正在房门外站着的丫鬟,微微驻了下足,接着走上前一挥手道:“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下去吧。”

“是,郎君。”

两个丫鬟行了一礼,连忙低着头快步走开了。

朱楠看着她二人从后院离开,这才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好人~伱来了~”

娇媚的话语声从朱楠侧方想起,随即一双素手搂住了他,闻着身后之人身上淡淡的兰花香气,朱楠咽了口口水:“你就不怕外面有人看见?”

这女人正是管家口中的表小姐,因嫁了人,都叫她杜娘子,但见她不过二十二三的年岁,一身得体的衣装显得甚是端庄,乌黑的秀发带着一根凤凰形状的金步摇,其上缀以六颗珠玉,凤凰尾亦是黄金所做,每只羽尾尾部镂刻着不同的花纹。

这妇人的眼睛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脸上薄施脂粉,一张俏脸宜嗔宜喜,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艳的嘴唇微张,让人一见就想上前一亲芳泽。

此时用涂有红色丹蔻的手指划着朱楠的侧脸,吐出娇滴滴的声音道:“你不是让她们退下了吗?不然奴家怎敢如此?”

“你个妖精!”

朱楠被撩拨的心火大炽,转身弯腰抄着腿弯,一把将妇人从地上抱起,快步走向床榻:“今日本官就要棒打妖精。”

“啊哈哈哈哈——来啊,怕你不成?”

银铃声的娇笑更加激起了朱楠的斗志,二人当下翻滚交手,衣飞裳舞,扔裙甩服,真个是:

来时日光尚自好,为爱俯卧到黄昏。

郎心似铁仍要战,中途歇息进食急。

熄灯夜战方开始,妖精便把汉子压。

粉面涂丹香汗流,白面误染胭脂油。

倘是郎君体不济,你方战罢我登场。

当下这夜,这妇人就在这知州后院宿了,一如往常所做一般。

次日早晨,朱楠捂着腰从床上爬了起来,落地的一瞬间感觉膝盖一软,眼前有些发黑,站在那里半晌才缓了过来。

“你怎生起来了?”

身后娇滴滴的声音传来,慵懒中带着一丝诱惑,听得朱楠一阵“激动”,差点回身又扑过去,总算是昨日劳累过度,现下除了无法出战,尚能感到一丝火辣辣的痛感,心道果是昨日太疯狂了。

朱楠忍着酸软之感,将那腰杆儿一挺:“今日还有公务要做,你且在此歇息,我却是要晚上才能回。”

“什么公务这么紧要?连多留一阵都不行?奴家还想多和你亲近一会儿。”杜娘子支起上身,锦绣的被子从她娇躯上滑落,露出一抹白腻。

朱楠眼角抽搐一下,挤出一抹笑容道:“你那夫君在前方剿匪需要粮草,这要是粮草运的晚了,他可就回来了。”

那杜娘子一听连忙道:“那你快去,奴家等你回来。”

朱楠点点头,强打精神自穿了衣服,去往前厅用饭,随后换上官服,自去上衙不提。

且说这杜娘子自朱楠走后又自躺下,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这一觉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收拾好自己,开窗透了气,待屋中没了异味儿,方自叫来使女伺候自己洗漱与用膳。

“娘子今日气色真好,可是有甚喜事?”

说话的使女乃是朱楠府中新人,名叫翠儿,不过十七八的年级,长的也有几分颜色,尤其一双桃花眼,笑起来时,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儿,如今正在旁看着杜娘子用膳,见她总是露出笑容不由开口凑趣道。

“心情好,气色自然就好。”杜娘子喝了口莲子粥,扫了一眼在笑着的翠儿,放下碗皱眉道:“这是谁做的?”

翠儿道:“是今儿后厨做的。”

“恁地难吃,你也是个贱的,端上来前不知尝尝美味与否?”说着抓起碗狠狠砸在翠儿跟前:“滚去另端一碗上来,要多放蜂蜜。”

那翠儿不敢争辩,连忙低头走了,杜娘子在后面看着她啐了一口:“狐媚子。”

那翠儿出了房屋,一路去往后厨,这心中委屈就没个述说的地方,眼泪止不住就流了出来,不住哽咽着用手背抹去眼泪儿。

“翠儿,怎地了?如何哭的这般伤心。”有相熟的使女在碰见她,不由奇怪问道。

“香姐姐,是表小姐,方才伺候她用膳,说是莲子粥不好喝,还被她无端一顿骂,我却是得罪谁了?”

翠儿见了同乡熟人更是伤心欲绝,一双桃花眼已是哭的红肿,泣不成声的倒着苦水。

“又是那个贱人啊。”那叫香姐的使女听了皱眉骂了一句。

翠儿虽是伤心,听她这般说还是连忙拦着道:“莫要这般说,她是表小姐,这话传入她耳中可不得了。”

香姐冷笑一声道:“什么表小姐,走了狗屎运的贱人罢了。”

翠儿瞪大了眼睛,她知面前这人乃是从小就在这郎君家,定是知道许多事情,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听到此等话语。

奶爸不好当啊。。。。。。

上班带娃照顾月子加写书,有种掏空的感觉,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