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手段尽出,激烈大战,翻版飞雷剑
青云观内,红裙女子神色庄严,浑身上下弥漫出可怕气势来。她口中念咒,十指翻飞,指尖闪烁起猩红的光,在空中勾勒出一枚又一枚玄妙莫测的咒文。她的身上,似乎有储物法器,一张张不足巴掌大的白色剪纸小人,跟纸钱一样,从她的身上飞了出来。飞出来的瞬间,她勾勒出的那些咒文,附着在了剪纸纸人身上。霎时间,纸人便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扭动着身体,张牙舞爪的朝着符箓冲过去。几个老高功怒吼:“来来来,看看是她的纸人多,还是咱们的符箓多”说罢,手中各类符箓连出,轰鸣声更甚。众多符箓和白色纸人纠缠在一起,掀起的动静如同风暴在汇聚,一时间难分高下。作为下山降魔的道士,别的东西不多,唯独护身的符箓和法器多,一堆东西掏出来,能随时随地的开个法坛。之所以能如此,除了平时的积累外,主要是天师府和天工堂关系好。天工堂的人擅炼器,不擅斗法,所以会用一些小法器和天师府互换符箓。这些法器里面,最受欢迎的便是储物类的法器,这种东西,不管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很珍贵的。所以,下山的高功都带着相当数量的符箓,不过,这些符箓里,也不全是战斗型的符箓,很多都是类似炁愈符,封经符之类的手段。所以,别看乌泱泱的一片汇聚在头顶,但却不能一口气压上去,不过,即便如此,五个天师府高功齐齐发力,也绝非一人之力可挡,红裙女子的陷入了颓势,大量的符箓朝她压塌了过来。“加把火,她要坚持不住了,”一个道门高功说道。与此同时,易潜也发动了袭击,瞬步而至,直击红裙女子的本体。他手持一把寒光潋滟的七星法剑,挥舞之际,剑身发出的铮鸣声清冽无比,就好像泉水击打在鹅卵石上一样。这是一把好剑,单论质地,甚至不在张之维的东风大剑之下。说起来,张之维的东风大剑,还是张异从易潜那里拐来的,易潜能将其送人,他手里自然有更好的。易潜爱好收集法剑,他本人的剑术水平自然不低,在青萍剑术方面只比张之维还差点,但也有了小成的水平,施展起来,犹如青萍浮动,刚柔并济,快慢相间。但就在这时,“咔咔咔”扳机扣动声响起,撞针撞击底火,烈焰和动能在膛内宣泄而出,火焰推动着弹壳飞出枪外。数枚旋转的黄铜子弹,精准的轰击在了易潜的剑上,阻挡了他的步伐。“嗯”易潜回头,就见门口出现了一个身穿军服的青年军官,军官双手平举着两把盒子炮,对着他就是一通精准射击。易潜伸手一推,撑开金光,一阵激烈的金属碰撞声之后,大量撞扁了的子弹叮当落地。与此同时,观外脚步声密集如雨,大批身穿蓝色军服的士兵端着枪出现在门口,道观里两方斗法的场面,让他们不由的一滞,不知该如何是好。“瞄准那几个道士开火,射,给我射死他们!”青年军官张司令下令,随后把手里那两把射空了的盒子炮一扔,又掏出一把勃朗宁手枪对易潜进行射击。士兵们本来还有些踌躇,毕竟道观里的这一幕称得上骇人听闻,若换个地方,他们非得跪下叫神仙不可,但手里的火器给了他们勇气,眼见司令开了第一枪,其他的士兵纷纷瞄准观内的道士,举枪射击。本来全力轰杀红裙女子的高功们,遭遇此等变故,不得不分散精力,开启金光咒护体,抵挡密集如雨的火器攻击。“铿铿铿……”一连串打铁般的金铁交击声响彻,子弹乱飞,本就狼藉一片的青云观越加的破烂。而有了士兵们的解围,红裙女子压力大减,纸人逞威,压过了符箓,她在斗法中重回优势。“火力不停,他们的炁坚持不了多久!”张司令喊道。……本来大好的局面,被这些士兵破坏,易潜当即大怒:“臭丘八,找死!”猛的一挥剑,砍出一道数米长的剑光,将七八个士兵砍成两截,旋即,便要冲到军队大杀四方。后面的张异见此,眉头一皱,他们和红裙女子的符箓斗法,虽然他们占据优势,但严格来说,是他们吃亏,毕竟符箓比那纸人珍贵的多。与其都在这里和这魔头斗法,白白浪费符箓,不如把好钢用到刀刃上,先对付那些军队,免得待会符箓用完了,面对那些军队陷入手无寸符的境地。一念至此,张异对其他四个高功说道:“各位师兄弟们,大家节省点符箓,先去对方拿些狗腿子们,这里交给我就好。”又对易潜说道:“老易,你配合我对付那魔头!”四个高功一把年纪,江湖经验深厚,一瞬间就想明白了缘由,也不多说什么,齐齐放开了手,浑身裹挟着金光,便向道观外的军队杀去。易潜则是止住杀出去的心思,提着剑朝红裙女子的背后杀去,双方分工明确。其他几个高功,也不是什么圣母心泛滥,优柔寡断之辈,对普通人动起手来,那也是丝毫不手段,冲出了道观,短兵相接,和那些士兵进行了巷战。他们一个个浑身裹挟着金光和雷法,各式符箓卷动天象,大有天官下凡之势。一时间,门口的那些士兵,前仆后继的被金光雷火淹没,有的被轰碎身体,有的则是化作焦炭,各种死相不足而论,恶臭味布满四周,无比惨烈。与此同时。观内,失去了四个助力,张异与红裙女子的斗法再次落入下风,正当纸人猖狂时,易潜手持法剑,直指红裙女子的后心。为了增强法剑的威力,易潜还施展了雷法,剑身上有炽亮无比的雷光乍起,如同电蛇一般蜿蜒朝上,将七星法剑都包裹起来。雷霆环绕的法剑直逼红裙女子,红裙女子正在斗法,闪避不了,眼看就要葬身于雷剑之下,她的身上飞出两道红光。红光急速收缩,化作两个与常人大小无异的纸人。这两个纸人身穿黑色长袍,手持黑剑,黑布蒙面,看不见五官,给人一种幽深恐怖的渗人感。两个黑衣纸人一左一右吐出乌光,挡住了易潜的雷剑,并和易潜斗在了一起。这两个黑衣纸人是红裙女子借助纸人敕令来的法教护法神,其原理就和东瀛那边的阴阳师用白纸符诏召唤式神差不多。作为从法教法脉里敕令来的护法神,这两个黑衣纸人远比张异刚才清理的那些杂兵强大,相互配合之下,竟挡住了易潜,让他不得寸进。这让易潜大怒,自己堂堂正一观主持,还能被两个纸人难住他抬掌一记掌心雷打出去,将其中一个黑衣纸人打得飞退,破了两人的夹击之势。随后怒喝一声“妖孽受死”,飞掠上前,手中七星法剑攒刺而出,锋利的剑炁裹挟着雷霆扫荡而出,顷刻间便将一个黑衣纸人绞杀,使其真灵崩碎,回归法脉,身躯则是化作齑粉落下。解决了一个,另一个就不难了,易潜继续杀向另一个黑衣纸人,雷霆长剑扫过,纸人抵挡不住,被轰的灰飞烟灭。轰杀了两个护身的纸人护法神,易潜半点不做停留,一剑朝着红裙女子的脑袋刺去。眼看雷霆环绕的剑尖就要刺入后脑,一直在和张异等人斗法的红裙女子,脑袋忽然一百八十度的拧转过来,张口吞出一张白纸黑字的诡异符箓,符箓化作一阵乌光,罩住易潜的法剑。法剑被符箓所阻,易潜手上发力,想刺穿那层乌光,却发现无论如何,他都难以寸进。“天雷隐隐,水雷波翻,敕!”红裙女子再开口,嘴里吐出一连串漆黑的弧光,如油墨浸物般无声,缠绕住易潜的法剑,并一路蜿蜒往上,所过之处,剑炁消散,阳雷熄灭,就连熠熠生辉的法剑剑锋,都变得有些黯淡无光。“竟是水脏雷,而且修为不低。”易潜一眼就认出对方所使手段的底细,不过他也不感觉意外,对方是当年天师府的高功,天师府的雷法会传冒姓弟子,以及一些资历足够的高功。对方是天师弟子,又在符箓一道造诣极高,自然有资格传授雷法,而女子,阳气不足男子,不管破不破身,都只能学阴五雷。眼见红裙女子吐出更多的阴雷,如沥青般包裹而来,易潜心知势不可挽,当即抽身远离。阴雷扑了个空,轰击在地面,强大的特性让周围的水汽蒸发一空,道观的地砖龟裂,化作齑粉。而因为红裙女子刚才分心对付易潜,张异的符箓再度占据优势,铺天盖地的向她压塌而来,掀起的动静仿若巨浪。这时候再想抵挡已经迟了,眼看就要中招,红裙女子忽然踩着几只纸人升空躲避。“轰隆!”符箓结结实实的轰在地面上,本就狼藉一片的前院,彻底破碎,碎裂的地砖惊涛骇浪般席卷四周,流弹般击穿了道观的瓦顶,砖墙。“她承受不住了,空中无法借力,她脚下的纸人运力有限,趁她病,要她命,轰死她!”易潜怒喝,旋即连拍数掌,炽烈的掌心雷接连吞吐而出,直指空中的红裙女子。一旁的张异也没闲着,一言不发,手里的桃木剑一举,头顶的符箓里,飞出一张飞剑诛魔符箓贴在桃木剑上,紧接着,又是几张五雷符飞出,同样贴在桃木剑上。“你这是……”易潜看着张异手里那把被符箓包裹严实的桃木剑,心里莫名想起之前师兄张静清遇袭的事。只见易潜一拍桃木剑,桃木剑飞起,横在空中,剑锋对准红裙女子。“诛魔!”命令一下达,桃木剑化作流转的神光,飙然一射,带着沉沉的威势。红裙女子眉头一皱,感受到了威胁,踩着纸人升空,同时手里结印,无数细密的黑色阴雷自脚下迸射而出,宛若乌云般扩散开来。而那奔逝而来的桃木剑,宛若一道天边的惊鸿,带着刺目无比的神光,猛的轰击在阴雷上。霎时间,乌云般的阴雷,被这一飞雷剑硬生生击穿,缓缓崩溃消散。张异眯眼看着这一幕,他犹记得当初自己在袇房打坐,一把带着雷光的剑擦着自己的头皮飞过的场景。若要论谁是最了解这一招威力的人,师兄第一的话,那他就是第二。“虽然威力不及原版,但也很可观。”张异心里自语。张之维的飞雷剑,其实是以极强的掌控力,把雷法的特性压制,然后一道道加持在法剑上,等到了一定程度后,再突然引爆。而张异对雷法的掌控力不足,做不到这一步,只能退而求其次,用五雷符来代替,不过,即便是弱化版本,威力依旧很强。天空中阴雷散尽,红裙女子从天空坠落,她被这一剑重创了,红裙破碎,右臂血肉模糊,森森白骨外露。“这具肉身我很喜欢的!”红裙女子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惨不忍睹的手臂。这具身体随她被镇压了百年,日夜被炁所滋养,早就很不一般了,即便如此,却也被炸断了一只手。“真碍事!”红裙女子用左手抓住自己的右臂,使劲一撸,就跟撸串一样,把右臂上的支离破碎的血肉全部撸了下来。她来回活动着自己的骨爪,张异一脸吃惊的看着这一幕,这还能动简直骇人听闻。忽然,他的背后,两个巴掌大小的纸人,悄无声息地朝他的后心袭来。也就在这时,易潜身形一动,一道凛冽的剑光闪过,将那两个纸人扫灭。“当心!”易潜提醒。张异精神一振,道:“你近我远,拿下她!”紧接着,双方再度激战起来,打斗的过程中,红裙女子目光遥遥往三清殿看了一眼。青云观的道士被她施了手段,陷入了梦魇。她能感觉得到,有人在逐步瓦解自己的手段。“死在梦里吧!”她伸出枯骨手掌轻轻一抓,陷入沉睡的青云观众人,本来平静的脸上,齐齐露出痛苦之色。张怀义见此,惊呼道:“师兄,这……这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