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狗儿的,你不过是公主的一条狗!

对于郭破奴的想法,郭康也算清楚。她其实就是闲不住……

然而,郭康也确实没有什么好办法。这天下的规矩也不是他订的,而且太任性确实不好。所以,他也只能安慰下,表示今后有机会就会通知她。

“你看看人家狄奥多拉,就很有分寸。”他指出:“虽然她也想获得更多权力,但人家心里,看得很清楚。你看,我们就从来就没见她像你这样直接闹。因为这种手段,其实得不到什么实质的东西,反而会让其他人觉得伱不讲理。”

“这样一来,哪怕你真有本领,大家也会对你更不放心了。我觉得,反而应该要避免这种情况才对。”

听到郭康这么说,郭破奴反而不乐意了:“你怎么又开始夸她了?”

“我就是举个例子呗。不说她也行,你知道这个道理就好。”郭康见她不高兴,改口道。

“我也不是胡搅蛮缠,是你把她用来对比,真的不合适。”郭破奴看起来却很重视狄奥多拉,这么一说,反而认真起来,也不发脾气了:“你看不出来么?这家伙是个阴谋家。她不表现,是因为她想要更多。这样的人,才得更加小心。”

“她不是你朋友么,你怎么这么说人家。”郭康意外地说:“前两个月,我还听安宁说,你给和她们一起出去玩,大家可高兴了。这回出去一趟,是得到什么秘密情报了?怎么态度突然变了?”

“得到的消息那可太多了。”郭破奴不高兴地说:“而且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了?各家贵人互相勾结,组织了个‘公主党’么?”

“不是么?”郭康奇怪地问。

“当然不是。”郭破奴白了他一眼:“我和牛大姐的目标根本不一致,平时就是礼尚往来而已。只不过她是目前唯一的公主,很多场合都得她来主持,我不去也不行——老妈也不乐意啊。”

“其实要是有两个公主,我都不一定每次去她那边了。”她摇着头抱怨道。

“至于安宁,她和谁也不是一伙的。”不等郭康发表评论,郭破奴气都没喘,就继续长篇大论地说道:“她自己就是一派,有时候也会带上她表妹。她和我的关系稍微好一些,不过也没到组成同盟的程度。”

“其他还有些人,像老王的孙女静姝,她就跟牛大姐关系好。但她其实也并不算牛大姐的党徒,因为她也一直在和博尔詹的孙女一起,还拉拢了几个文官出身的姑娘,自己就有个派系。”

“而且说到派系,其实最复杂的是吴家……”

“好了好了。”郭康赶紧制止她:“你们才多少人,怎么搞出来这么多派系的?不用总是跟希腊人学吧……”

“哪有。”郭破奴表示:“我跟希腊人合不来的。她那些追随者,有好几个我都很不喜欢。见面不给她们两巴掌,都是本小姐脾气好。”

“那是。”郭康无奈地说:“你起码控制住了。比‘史则天’的脾气是好了点……”

“她?哦对,她倒确实是牛大姐那伙的。”郭破奴想了想,说。

“你要不也去和她套套近乎?”郭康想了想,感觉自己之前可能嘀咕史惠贞了。从今天的表现看,她干正事的时候也没那么跳脱,还是有点靠谱的,于是,便向郭破奴推荐道。

“算了吧。”郭破奴却并不乐意:“跟她打交道不如跟牛大姐直接套近乎。反正大家都知道,她就是公主养的忠犬,放出来咬人的。我管她干什么。”

郭康再次感到意外。他都不知道,郭破奴和史惠贞什么时候居然还结下梁子了……

“哎,不说这些小事了。”郭破奴摇摇头,又想了想什么,问郭康:“对了,都说到这儿了,小康你懂得多,你知道,以往各个汗国,有女人当大汗的么?”

“啊?”郭康一时没反应过来,她问这个干什么。不过他还是下意识地听从了姐姐的吩咐,思考了片刻,说道:“有是有,不过不是真正的掌权者。”

“真有啊。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啊?”郭破奴继续追问。

“是伊尔汗国末年,14世纪早期那会儿。”郭康说:“到现在有好几十年了。”

“她是怎么上位的?”郭破奴问。

“当时伊尔汗国已经快瓦解了,各个地区的王公正在打内战。开始的时候,札剌亦儿王朝比较强势,他们的王公谢赫·大哈散成功打进了首都大不里士。然而,可汗木撒跑得太快,已经提前溜走了,谢赫·大哈散找不到人,就找了旭烈兀的一个非嫡系后代麻合马,把这个小孩拥立为汗。”郭康讲起背景来。

“不过没多久,另一个强势王公,楚邦王朝的谢赫·小哈散也打了过来,驱逐了札剌亦儿王朝,攻入大不里士。麻合马死于乱军之中,其他汗室成员也都跑完了。谢赫·小哈散发现自己连个傀儡都找不到了。”

“一时心急之下,他就找到了不赛因的妹妹撒迪别。不赛因汗是最后一个稳定统治的伊尔汗国君主,所以多少还有些正统性。谢赫·小哈散找不到他的子嗣和男性亲属,就把他妹妹扶持为可汗了。这女可汗,就是这么来的。”

“原来就是个应急傀儡啊。”郭破奴嘀咕道。

“对,而且也没当多久。”郭康说:“可能是自己都觉得这太过草台了,所以一年之后,谢赫·小哈散找到了另一名汗室成员,就拥立他为速来蛮汗。速来蛮是旭烈兀第三个儿子的后代,血统上远得多,但起码是个男人。可能王公们觉得这样起码能应付下吧。”

“至于之前的撒迪别……汗,谢赫·小哈散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处置。最后他想到了个办法——让她嫁给速来蛮。他觉得,这样既避免了弑杀汗王、自己打自己脸的麻烦,也让两个法统又重新合一了。”

“这也是个思路开阔的人……”郭破奴颇有些无语。

“没办法,虽然挺怪的,但女性汗室宗亲继承汗位的,我只知道这个了。”郭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