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三章：十字架

虽然因为机甲技术的出现，让这个时代的各种机械造物的技术以超出时代的速度进步。但是仍旧因为时代的限制以及距离、能源成本的原因，远距离的旅行依旧是要靠空艇的。除此之外就是坐船，机甲革命带来的引擎技术让轮船的速度跟空艇的速度都要比过去快的多。夏洛克就是坐船回来的。虽然军方内部有时速一百八十公里以上的快速空艇。不过现在不是战时，欧洲毕竟是主权国家，开着军用空艇在别人家的上空飞就太嚣张了。所以麦考夫就只能坐一些民用的飞艇。当然，这都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插曲。在落地欧洲之后，他们仅仅只是休息了两天，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那座名为蒙特尼的小镇之后。麦考夫与夏洛克也终于决定一同进入城镇看看。他们选择将大部分人手留在了城镇外，毕竟谁也不知道城镇内部有多少这个组织的人。一时间进去太多容易打草惊蛇。同时麦考夫也让这些人随时做好准备接应。蒙特尼本身就是以旅游为主业的城镇，所以出现生面孔是很正常的事情。只要不进行太过于明显的调查活动，整座城镇还是相对安全的。而此刻，夏洛克就与麦考夫一同坐在了蒙特尼小镇中的一处咖啡馆中的靠窗的坐位上。战争结束之后这里的旅游业自然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蓬勃发展。所谓旅游，就是从自己待腻了的地方跑到另一个别人待腻了的地方。所以这里来自北辰的游客非常多，作为一个与东亚文化完全不同的地界，这里很受北辰人欢迎。当然，这里也有很多来布里塔尼亚的人，所以他们其实也并不突兀。夏洛克与麦考夫各自点了一杯咖啡，咖啡杯里的咖啡冒着丝丝的热气，但他们都没去动。在短暂的沉默过后，夏洛克开口道，“你注意那个咖啡店老板了没有？”麦考夫没有立即回答，只是默默的拿起了面前的咖啡，轻轻用勺子搅动着里面的方糖。勺子与瓷器边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现在的天气不算太冷，刚刚进入春天。而且他是咖啡师，为了不让咖啡溅到自己衣服上，应该习惯性的将衣服拉上去一些。但是他没有。”“手腕处有一部分是突出的，像是装了某些东西。”夏洛克低声轻喃，“我调查过那些被他们暗杀的死者，全都是一击毙命，喉咙亦或者是心脏被一种棱刺刺穿。”“所以，手腕下应该就是这种武器了。”麦考夫轻轻吹了吹咖啡上面的热气，接着轻泯了一口，“随时随地，即使是工作的时候也带着这样的武器，真不愧是存续了上百年的组织，有着很系统的训练方式。”“他的手指上有很多老茧。”夏洛克继续道，“那应该是徒手攀岩留下的痕迹。他们应该还同时进行了一些攀爬训练，用来飞檐走壁。比较有趣的是.”他的话语顿了顿，“我一路上起码看见有十个以上的路人有这样的痕迹了。”“看起来你猜的没错。”麦考夫点了点头，“这里应该确实是某种意义上的“总部”。”顿了顿，他勾了勾嘴角，“你说的没错。”“什么？”“他们的反侦查能力。”麦考夫缓缓的将手中的咖啡一饮而尽，“我们已经被盯上了。”夏洛克微微张了张眼睛，似乎是想要向四周查看，不过被麦考夫叫住了。“别转头。”夏洛克静静的看向他。“那个老板，还有两个服务员，以及刚刚进来的两个装成游客的一男一女。”麦考夫缓缓的开口道，“一进门就在盯着我们了。我们在进入小镇的时候应该就被盯上了。”“他们到底是怎么这么精准的发现的？”夏洛克的眼中泛着微光，“明明我们刚刚表现的只是一些普通游客，甚至连调查都没开始。”顿了顿，他道，“说起来我们当初派进来的人也是这样，甚至还没开始调查就失联了。”“应该，是有一些我们所不知晓的超自然力量。”麦考夫开口道。“超自然力量吗，还真是麻烦啊。”夏洛克轻喃，“面对信息差，确实有一些麻烦。”他抬起头看向麦考夫，“现在该怎么办？”“枝丫~”靠椅向后退了退。麦考夫缓缓的站起身，径直的走向了这咖啡店的柜台。那柜台的服务员见状，脸上露出了一个公式化的笑容。“请问您需要什么？”麦考夫将自己父亲给自己的吊坠拿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压低了声音道。“万物皆虚，万事皆允”那服务员还没从那吊坠上回过神来，在听到这句话后，他直接愣在了原地。他沉默片刻。但接着，麦考夫就继续道。“我想要见见这里的负责人”那服务员缓缓的抬起头，凝视着麦考夫，短暂的沉默后，他看向了另一侧的服务员。“狄更斯。”他开口道，“这里交给你了。”狄更斯一愣，他看了看这坐满了人的的咖啡厅。“不是，鲁尼，这里这么多人你交给我一个？”“我马上就回来。”鲁尼道。说着他就将身上的围裙脱了下来挂在了一侧的挂钩上。“跟我来吧。”他对着麦考夫道。夏洛克也直接从座位上起身来到了麦考夫身侧。麦考夫的眼中闪过一抹若有所思，接着重新将放置在桌子上的吊坠捡了起来，随着跟在了这个鲁尼的后面。他们走出了咖啡厅，来到了大街上。街道上人来人往，许多行走来自不同国家的游客行走着，交头接耳，很是繁华。不过，在这些人当中，麦考夫能够察觉到有许多的视线集中在他的身上，或许或多或少的都会瞥向他们一眼。他领着他们径直的往这个城镇的中间，也就是山顶上的那处庄园，也是这座旅游城市的一个看点之一。“你就不怕我们是坏人吗？”跟在这个名为鲁尼的年轻人身后，麦考夫饶有兴致的问道。“就这么信任我们了？”“之后您就会知道了。”鲁尼继续道。麦考夫微微皱起了眉头，他似乎是发觉了什么，“你们知道我们会来？”“您的所有疑惑，会在之后得到解答。”鲁尼继续道。接着，他就陷入了沉默中，之后无论麦考夫如何询问，他都不再回答。而跟在麦考夫身后的夏洛克饶有兴致的说，“还真是神秘啊。”麦考夫的眼中也闪烁着淡淡的微光，但没有言语。小镇并不大，他们大概徒步走了十几分钟，很快就站在那庄园的门口。首先印入眼帘的就是高大的城墙。城墙按照山势的轮廓而建，大致呈圆形，总长大概有几百米。有14座等距离的塔楼，和2座城门，城内连接这两座城门的主街大致呈一条直线。进入庄园内部，踏上青石铺就的小路，就能看见一座立面简单的罗马式教堂，还有文艺复兴风格的贵族和商人住宅。主广场以外的小街上，让步给面向花园的住宅和小店铺。在战争的时候，这些园子可以在敌人包围时提供生存所必需的食物。鲁尼直接带着他们走向了中间的那座罗马式的教堂。教堂的门口挂着一个禁止进入的立牌。不过鲁尼无视了这个立牌走了过去，直接缓缓的拉开了教堂的大门，发出枝丫的声响。那沉重的开门声显示着这扇门那古老的历史。但他没有进去，而是往右侧退了一步，接着向着示意他们进去。“进去吧，人在里面等你们了。”麦考夫微微眯了眯眼睛，他看了看鲁尼，又看了看教堂内部。稍稍犹豫了片刻，夏洛克就直接越过了他大步走了进去。麦考夫见状无奈的笑了笑，还是跟了进去。“彭！”在他们进去之后，身后的大门彭的一声关闭。这里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老旧木头的腐朽味道。柔和的光芒从两侧的高大的彩绘玻璃窗照射了进来，昏暗中仍可见大教堂式的气派。大厅的两侧都是提供给来这忏悔礼拜的行人的位置。而在这些椅子的尽头，一个稍高一些的平台上，古朴的黑色金属十字架屹立在那里，简单、庄严、肃穆。圣经中的神不喜欢偶像崇拜，认为那是一种不虔诚的表现，崇拜的仅仅只是偶像，而不是神本身。所以天主教就选择了用十字架作为替代。麦考夫很快就发现在最前头坐着一个人。一些白色的头发夹杂在他原本的发色中，他的年纪应该有四五十岁了，穿着一件黑色的带兜帽的长衣。如果不是麦考夫的感官十分灵敏的话，或许根本无法发现这个人。麦考夫缓步走了过去，来到这个中年人的身后，接着他就听见了一种低声的呢喃。这个人正在向那十字架虔诚的祷告着。不过祷告语却有一些奇怪，正常人祷告要么是赞美的语言，要么就是忏悔自己的罪孽，但是他的祷告语，像是战争宣言“向吾乞求！吾将赐汝诸国以嗣业，至地之尽头皆为汝之物。汝手持黑铁之杖，将彼等击碎，如陶器般打碎。因此诸王啊！伏下身来，接受地之审判者的教示。诚惶诚恐侍奉你们的主，欣然俯战。亲吻你的孩子吧！因天之怒将送汝进灭途，其怒火将如此迅速蔓延，烧尽一切。彼等将无可依赖之人。“这似乎源自某些类似于圣经中的神教故事，麦考夫似乎在哪里见到过，不过一时半会却是想不起来了。短暂的寂静后，他缓缓的睁开双眼，在自己的面前画了一个十字架。“阿门.”接着站起身，看向了夏洛克跟麦考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