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玉庭卫

第二百五十四章玉庭卫

李玄宣顿了顿,让李通崖听完这好消息,继续道:m.

“有了这口玉井,倒也不必大兴土木再去建,如今仲父有了筑基修为,我家根子浅,练气修士太少太少,还不够看住地盘的,那《叩庭宿卫诀》是否也可以发放下去,培养出些根正的修士。”

“不错!”

李通崖眼前一亮,这提炼庭下寒甲气的玉井可不是随便造出来的,有诸多考究,配以诸多符文,玉庭山上有这玉井,倒是省了他不少功夫。

李通崖思量一息,答道:

“便挑出些忠心,身世清白的灵窍子来罢,这功法能快速凝聚六轮,培养出练气修士来,不要轻授,以免弹压不住。”

李玄宣点头答道:

“小侄准备挑选忠心的六人,先行修炼,平日一并归在族正院一部中行执法之事,只是这一部的名字,还不曾想好。”

李玄宣好歹在权位上待了几十年,自然晓得关窍,于是笑盈盈地上前,取来笔墨,双手奉上,李通崖轻笑一声,执起笔来,开口道:

“你哪里是不曾想好!在这头等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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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思量一息,落笔写了三个字,银画金钩,干脆利落,解释道:

“《白首叩庭经》和《叩庭宿卫诀》我皆读过,前者的道基唤作『玉庭将』,后者的道基则唤作『庭中卫』,便称为玉庭卫罢!”

————

东山越。

朝阳的光彩从东边升起,爬上众多的茅屋篱笆,小民们方才从睡梦中醒来,打猎的打猎,种地的种地,前些年东山越饱受战乱,遍地尸骸,李家过来的人协同唦摩里这几年励精图治,又带过来许多东人和相关的制度仪轨,约束官吏和贵族,这几年才好过起来。

摇摇晃晃的马车从泥路上划过,引得一众山越抬起头,唦摩里稳稳当当地坐在车厢中,岔开的腿上各坐着一歌姬,倚在他的怀里,唦摩里大手在女子的肩上摩挲了一阵,心思却飞到了天外。

“蛟蛇,倒是声势浩大……”

虽然李家将东山越上下都把持住了,但唦摩里好歹是个练气修士,李家昨夜冒出了大动静还是晓得的,只是见东边法光流转,两条蛟蛇状的法术上下翻涌,让他颇为不安。

“莫不是同安家斗起来了…李通崖好歹是个练气巅峰的剑修,打翻那安鹧言应该不成问题,不要同郁家斗起来就行……”

唦摩里自觉郁家与李家两家都有宗内背景,郁家却多出来两个筑基,实力远胜李家,若是斗起来李家恐怕抵挡不住。

“若是李家倒了,我这个山越王哪里还能坐得住,保全性命都难着!”

唦摩里虽然被李家压着,日子却过得舒坦,最大的幻想也就是李家衰弱而非灭亡,听闻郁家行事狠毒,若是郁家攻打过来,唦摩里只能收拾了东西去做散修了。

“唦摩里!唦摩里!”

唦摩里正在车内思量着,不曾想帘子一下被掀开,钻进来个眉毛短小,眼睛细长的青年,唦摩里面色难看了一瞬间,堆出笑容来,答道:

“原来是田荣兄,怎么来寻我了?”

田荣的目光依依不舍地在那歌姬身上流转了一圈,看得唦摩里心中不快,这恍然大悟般移开目光,开口道:

“这山越之地没甚意思,除了你这出有些滋味。”

田荣正是田有道之子,一众人被赶来山越之地,田荣向来是个花天酒地的纨绔性子,自然缠上了唦摩里,唦摩里起初还以为攀上了田家的线,顿时大喜,招待甚是殷勤。

只过了三日,唦摩里便发觉这人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性格顽劣不说还甚是不安分,说出的话叫唦摩里这个山越出身的半吊子水平都觉得不可思议,恨不得将其赶出宫去。

田荣虽然废物,却是田氏田有道的唯一子嗣,唦摩里不想平白树敌,只能驾车避匿,不曾想田荣竟然一点眼色都看不懂,一路追到这里,叫他一时间不知作何感想。

“害。”

唦摩里叹了口气,听着田荣满嘴不知所谓的荤话,暗暗道:

“听闻那田有道也是个厉害的,乃是李家大辈分的人,怎地生出个儿子是这般模样!世事难料呐……”

唦摩里正昏昏欲睡地听着,忽然耳朵一动,听到外头朗声道:

“田仲青拜见大王。”

“快快请进!”

好不容易能打断田荣,唦摩里一下直起身来,田仲青虽然和主家的修士们没法比,放在外姓里却还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天才,唦摩里顿时大喜,毫不客气地打断田荣。

“哗!”

厚厚的帘子一下被掀开,透露出外头灿烂的阳光,田仲青五官周正,还算得上是稳重,心中虽然不怎么看得上这蛮子,但还是给足了面子,客气道:

“大王!”

轻轻一瞥,角落里的贼眉鼠眼田荣映入眼帘,田仲青心中一惊,一股火燎燎的怒气涌上心头,失声道:

“你怎地在此处!”

田荣缩着头不说话,唦摩里面色尴尬,心中厌恶极了这人,也不给田荣捏造台阶,田仲青在两人面色上一看,顿时了然,心中怒道:

“同他说了不要与唦摩里走得太近…净当耳边风了!”

田仲青心中突突直跳,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人,可田荣却是田有道的独子,田有道不但对田仲青有大恩,还是田氏的顶梁柱,田仲青只好强忍怒火,朝着唦摩里拱手道:

“家主有召,还请大王去一趟黎泾山拜见!”

唦摩里顿时惊骇而起,颤颤道:

“敢问大人,可有言及何事?”

田仲青摇了摇头,答道:

“拜见罢了。”

言毕拱手挥袖而去,跳下车厢走了,田仲青越想越怒,又转怒为惧,暗道:

“我犯错致使举族西放,却也未必不是好事,田荣的性子迟早弄出事来…”

田仲青等了片刻,竟然还等不到田荣下来,侧耳去听,犹自还能听见车厢中田荣的抱怨声和唦摩里不耐的应答,田仲青又觉心中怒不可遏,狠声道:

“今后引来灾祸的,必然是这小子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