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约会前，长筒袜的突击检查
5月24日，周六。
渡边澈照例在六点起床，举哑铃到六点半，去附近的公园听广播协会的乐曲跳广播体操。
时下的年轻人很少有跳广播体操的了，就像结城美姬所说的，这是一件看起来很傻的事。
公园里，渡边澈的同伴只有昭和年代的老奶奶和老头子，此外只有一群穿短裤的小学生。
因为渡边澈是一个和善帅气的大哥哥，而且广播体操的动作也做得相当标准，不知不觉成了他们的领操员。
负责看顾小学生的女老师，也给渡边澈准备了一张出勤卡，并在上面盖各种动物的图章。
“跳跃运动，一、二、三......”
【您有一份新邮件】
广播体操做完，渡边澈和小孩们挥手告别，点开浅蓝色透明面板。
【体力：3→4】
他握了握拳，没有感觉力气突然变大，心态上也没出现一拳撕裂天空，一脚踩破大地的迷之自信。
不过和今年春天相比，渡边澈的确感觉自己握拳更有力了些。
走出公园时，看到路边有一棵高高的青色杂草，做体操热完身的他，下意识扭身一记鞭腿甩了过去。
杂草从中间折断，高高地抛上天空，又落在一家名牌写着‘村上’的院子里。
‘战斗力来到7点！’渡边澈满意地点点头。
“汪汪汪！”
平原家院子里传来小型犬惊恐的叫声，也许被杂草砸中了。
随后又传来安慰狗的温柔女声。
渡边澈面不改色，淡定地离开“案发现场”。
只要不被抓，就不算犯法......这是从结城美姬身上学来的。
‘这样不断学习下去，很难想象我未来会有多么了不起！’
因为被结城美姬单方面宣布约会，渡边澈没法去图书馆看书，就待在出租屋里一直搜索约会相关的资料。
到了九点，他放弃了。
网上要么是正统的“平民化”约会，要么就是夸张的电视剧模式，怎么看都不能让生气的结城美姬感到有趣。
没办法就干脆不找了，他想着这样浪费时间也不行。
4点体力，不借助地形和铅球，应该也能和静流打一架，实在不行只能把仅有的积分浪费在体力上。
决定采用“平民化”约会后，渡边澈看起昨天放学去书店买来的《西班牙语语法和词汇》。
学的正入神时传来门铃声，渡边澈下意识以为又是NHK的人，装作没听见。
岛国法律有一条奇葩的规定，只要家里有能接收NHK信号的设备，就必须给NHK交钱。
但同时这条法律又没有规定相应的处罚，所以到了现在，不再需要NHK服务的人处于长期被对方骚扰状态。
门铃响了三声之后安静了。
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渡边澈看了眼，是一个陌生电话，想想还是接了。
“开门，给你三秒的时间。”结城美姬的命令通过无线电波传入他的耳朵。
“我以为是NHK的......”
“嘟，嘟，嘟。”
渡边澈看了眼挂掉电话的手机屏幕，9:40，距离十点明明还有二十分钟。
他起身走到玄关，把锁链拿掉，打开房门。
“太慢了！”穿白色洋装连衣裙的结城美姬，一边毫不客气地训斥，一边自顾自走进来。
静流沉默地跟在她身后。
“我在看书。”渡边澈说。
结城美姬扫了眼房间，看到墙角的哑铃不屑地笑了笑。
她一屁股坐在渡边澈学习吃饭用的桌子上——渡边澈房间里没有椅子，连床都是到了晚上临时铺的。
“把我送你的长筒袜拿出来，我要检查。”架着腿、抱着手臂的结城美姬高高在上地说道。
渡边澈没想到她居然还真会检查，还是突击！
还好他平时有好好收着。
从柜子里翻出保存完好的两条黑色长筒袜，递到到结城美姬面前。
“完好无损。”渡边澈说。
“没用过呀。”结城美姬笑容逐渐阴冷，“我要惩罚你。”
“等等！我一个男的怎么可能用的上长筒袜？”
毫无自觉的结城美姬晃着腿：“罚你什么好呢”
“等等等！”渡边澈回过神，“结城大小姐，您在我心里是高不可攀的存在！想都没有想过！”
结城美姬微微皱眉思索，然后十分不甘心地承认：“也有道理，我的确太高高在上了。”
渡边澈长出一口气，还好人类观察部除了他以外没有正常人，全是自恋狂。
“是吧，您的袜子我只敢好好保存。”
“算了，这次放过你，下次我再检查。”结城美姬站起来，“走吧。”
“请稍等一下，我换身衣服。”
结城美姬又坐回桌子：“给你三十秒。”
渡边澈眨了眨眼，看了看结城美姬和女机器人静流：“能麻烦你们先出去吗？”
结城美姬笑吟吟地打量渡边澈的身体，毫不犹豫地说道：
“不行。”
一直面无表情的静流，看着渡边澈窘迫的样子，也微微冷笑。
“这......”渡边澈放弃了，“我不换衣服了，直接走吧。”
“三十秒。”
“我不换了。”
“二十九。”
渡边澈真的想骂人，但他的素质不允许。
所以，他拿起黑色衬衫和休闲裤，冲进了狭窄的厕所。
“啊哈哈，你还挺害羞嘛。”结城美姬的嘲笑跟了进来。
“是你脸皮太厚！”
渡边澈脱掉洗得发白当做睡衣的T恤。
“脸皮厚可不是缺点，要想为我服务，你还需要锻炼。”听声音，结城美姬的心情似乎不错。
渡边澈脱掉短裤，直接扔在马桶上，开始穿休闲裤。
“现在社会对保镖也有这么高的要求吗？！”
“当然。要不然一个女人光着身体来刺杀我，所有保镖都把眼睛闭上？”
“那是别人不穿衣服，放心好了，到时候我眼睛都不眨一下地保护你！”
渡边澈衬衫一穿，来不及把扣子扣上，直接走了出来。
结城美姬手里拿着体操出勤卡，在研究上面是哪些动物，她抬头看了眼渡边澈瘦削的上半身。
“算你运气好。”
“怎么能让结城小姐久等呢。”
你以为我没数时间嘛......渡边澈心里骂骂咧咧，手上扣着衬衫扣子。
结城美姬放下出勤卡，略感无趣地站起来：“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