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十三章 好官，陈大人

“既然如此，那酋长、元老的请求，本将北上后，便转告政务司，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回信。”萨克微微点头，轻声道。“那便多谢萨克将军了。”二元老回礼道。看着双方寒暄的客气，几位酋长脸上没有太大的变化，但心里却是一阵腹诽。“哼哼，装什么客气，个老狐狸，竟然把我们给坑了，真让人恶心。”这次交州军抓的可都是黑鲁的军官，至于土着那边，根本没动，与其说没动，不如说二元老够狠，真如他说的，提前把人交了出去，得到了一个安稳。明明猜到了苏祁安要对族地动手，没有给他们提醒，直接被交州军来了个釜底抽薪，幸亏大酋长反应及时，搞不好这事没那么容易过去。此刻在众酋长心里，对二元老这个老狐狸，不知有多恨，恨中又带着些许羡慕。如果他们能够及时出手，也不至于搞的这么被动，现在说这么多，也没用了，只能靠后面慢慢弥补。在几位酋长内心思虑时，萨克的声音陡然响起。“好了，既然事情已了，我们便不耽搁了，在族地叨唠了这么久，也该离开了，各位保重，我等先走一步了。”元老、酋长抱拳回应，目送交州军队渐渐离去，就在二人快马离去，哈鲁像似想到了什么，马蹄驻足，偏过头看着几位酋长道。“对了，在来之前，王爷有话让本将带给你们，关于族地的混乱，如果几位酋长能配合，这事也就过去了，要是几位酋长拒不配合，意图反抗，王爷说了，可以让交州军强行接管。”“好在几位酋长都挺配合的，本将也就放心了，这事就这样过去了，几位酋长、元老，可以安心在族地生活，记得千万不要有什么不好的小心思，任何心思都是瞒不过王爷的。”“要是执迷不悟，各位应该知道下场如何，本将就不多说了，话已带到，各位告辞。”说完，哈鲁的目光，略带深意的看了眼二酋长，随即双腿夹马，消失远去。随着二人远去，隐约能够听到，二人再度争执的吵闹。但此时的诸位酋长，压根没有心思去听二人的争执，他们的脸色复杂，特别是二酋长，身体都是忍不住微微颤抖。目光看着远去，眼中带着几分恐惧。现在的他，哪里还有先前的狂妄，沉默好久后，方才叹息一声。一旁的二元老，却是十分淡然，漫不经心道，“现在你们可知王爷的实力了吧，想想看，刚才你们之言究竟有多可笑？”“好在本元老机智，否则要像你们这样，我们土着怕被你们给拉扯下水了。”“好了，事情结束了，本元老要走了，这段时间神经太紧绷了，也该回去好好的睡一觉了，至于各位酋长，你们好自为之吧。”说着，二元老带着两位元老，颇为悠闲的离开了，只剩下脸色变化的诸位酋长，站在原地。二元老的话，明显是赤裸裸的炫耀，要是放在之前，几位酋长怕早就反驳怒斥了。但现在，六人无一人敢出言反驳，别看哈鲁的传话很平淡，但他们明显感受到了身上散发的杀意。所谓的带话，实则还有第二层意思，要是配合，一切万事大吉，要是不配合，下一刻，哈鲁铁定会将他们全部拿下。甭管是什么酋长不酋长，在绝对兵力下，他们所谓的自保力量，显得相当可笑。特别是二酋长说的，族地好歹有大几十万人，如果真动手抓了他们，族地的百姓肯定会闹事，但现在看来，这是多么无知的言论。就交州二军入驻族地，仅仅一个命令，就让族地百姓全部返回家中，闯入黑鲁军官家中直接拿下，期间百姓都没有半点反应，完全就是一种默认的支持。这也不怪族地百姓如此，哈鲁、萨克出兵抓人，可不是乱抓，而是有理有据，拿下之前，直接公开黑鲁军官的罪行。要是束手就擒，还能暂时留一命，如若反抗，就地射杀，绝不手软。拿下的黑鲁军官谁手里，没有几件人命，至于仗势欺人，在族地内更是家常便饭。他们被拿下，如果不是顾及酋长的颜面，恐怕百姓们各个都得出门，拍手叫好。这点六位酋长是知道的，谁让有人替他们撑腰，如果六位酋长，执意与交州两军反抗，一旦被拿下。族地百姓中，肯定会有人拍手叫好，倒不是他们对族地做出来不好的事，可族地高层被拿下，谁能保证这些族人，能够铁了心跟着他们走？这点，六位酋长是不敢赌的，一旦被拿下，在想扶持新的酋长，易如反掌，在面对这个位置的诱惑下，有多少族人能誓死追随他们？所以，为了保证自己的位置，要是还执迷不悟，酋长的位置，也该换人来做了。一阵沉默过后，大酋长轻声道，“传令下去，百夫长蒙二恪尽职守，兢兢业业，特升任千夫长。”大酋长这话，让身后五人一愣，但很快又释然了，这次拿下的黑鲁中高层军官中，不是所有人都被拿下。像蒙二这种尽忠尽职的军官，还是有几位的，只是不多，六大酋长中，没抓走的估计只有三四人。负责族地安危的中高层军官大部分被抓，空下来的位置，自然有人顶替。虽说大酋长上书，请求政务司敲定人选，但实际的提名人员，还得由他们提供。没有将蒙二这类兢兢业业的军官抓走，这意思很明显，就是要他们主动提拔这类人。这算苏祁安给他们的一种机会，如果没有领悟到这一点，族地可不一定会保持安稳。苏祁安就是借交州军的手，对他们好生敲打，来一手釜底抽薪，告诉他们，想继续保留自己的位置，有些事必须要听话。族地不是法外之地，也是三州的一部分，怎么做，经过交州军的一手，六位酋长基本上都清楚了。有大酋长带头，五位酋长同样招呼手下就此下令，提拔各自的百夫长。实在没有百夫长的，那就从下面的人提拔，而一旦提拔上来，下面的伍长、十夫长，怕也得清理一番了。交州军抓走中高层，剩下的基层军官，就让他们自己动手了，这也是积极配合的一种表态。六未酋长知道，从此以后，要想自己过得安稳，族地能够稳定，一切都得按照三州律法执行，否则，黑鲁军官就是前车之鉴。他们以往的作威作福的享受，从此一去不复返。与此同时，族地北部一座十分贫瘠的县城中，一名县丞，正带着几位衙役，挨家挨户的审查人口。县城的百姓看着这幕，各个都是受宠若惊，什么时候，一县的县丞，竟然亲自走访，干着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都是交给手下统计就行了，哪里像眼前这位官员如此认真自信。对于百姓的惊讶，跟随在身后的衙役们，也习以为常了。这位县丞是从西州新调来的，据说貌似还是三州科举的殿试三甲，这样的人才竟然被派到他们这座极其贫穷又偏远的小地方来，本身就让他们颇为震惊。而且来的第二天，就开始投入工作中，更让他们感叹的是，这位新来的陈大人，在不到十日的时间，便将过往累积在县衙内多年的旧案，给一一的处理了。紧接着，对于县衙内的人员安排，也开始做了一轮的革新，说是县丞，所做的事都把县令的活给干了。如此雷厉风行的速度，的确改善了县衙的效率，打破了以往的死气沉沉，当然这种革新，肯定也触怒到了一些守旧势力的利益。自然对这位陈大人颇为不满，开始暗中搞事，也向县令告状。本以为这位陈大人，怕得被弄下去，可结果却是大跌眼镜，不仅没有被问责，更是得到了县令的全力支持。同时，直接将告状的守旧势力给处理了，这让县城中的一些势力，看的目瞪口呆。纷纷猜测这位新来的陈大人，背后是不是有大人物撑腰，可无论他们如何派人询问，得到的结果只有一个。这位陈大人，按照政务司的分配，分配族地担任县丞，没有任何潜规则。可越是这种官方回答，越让当地守旧势力不信，但他们并没有着急动手，这事急不得，反正后面有的是大把时间，好好对付。守旧势力的想法，这位陈大人没有半点在意，在处理了县衙的事后，马不停蹄开始对全县人口做统计。和这位陈大人工作一段时间后，这些衙役们，对此人只有深深的佩服。毕竟，他们从未见过这种亲力亲为的官员，而且相处起来十分融洽，没有半点官老爷的架子。甚至平时吃住，都和当地百姓一样，没有半点特殊，半个月的走访，不仅获得了当地百姓的赞誉，更是得到了这些衙役们的认同。这样的官员，已经不只能用好官来称呼了，说是青天大老爷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