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山
“咚咚咚!”几声敲响木门,苏里跑到木门透过门缝往外瞧,不见一人惶恐不安,苏里谨记昨夜白瑾嘱咐的事情,不敢轻易开门,一来怕是坏人敲门,二来怕是开门之际野兽冲进屋内将自己吃掉。
苏里又一夜不见白瑾回来,自己肚子还饿的咕咕叫,索性打开了门看看会不会是过往的人,兴许还能讨口吃食。
当苏里打开门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吓了她一跳,一个男人满身血渍趴在木门前。手里紧紧抓着兔耳和大虫后腿。
苏里跑到男人身边用力晃了晃男人急切问道:“喂!喂!你醒醒!喂!喂!喂!你醒醒!”
白瑾躺在地上依旧一动不动,苏里拖着白瑾手臂往屋里拽,可惜自己力气太小始终拖不动白瑾。
苏里见拖不动此人,将此人翻了个身,才看清楚,这人便是白瑾。看到身上的血渍才注意到白瑾胸口那深深的爪痕,和手臂的爪痕。
苏里哇的哭了出来又用力的晃了晃白瑾,白瑾费力的将眼睛睁开一道缝隙勉强能看到眼前的却十分模糊的很小声安慰道:“阿南不哭,我没……”还没等白瑾说完就又昏了过去。
苏里听到白瑾说的话,苏里急忙回屋端了一碗水走到白瑾身边,轻轻抬起白瑾的头,将水送到白瑾那干裂嘴边,缓缓的给着白瑾喂水。
一碗水下肚,白瑾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满眼泪水的苏里微弱的说道:“苏里,你去那个柜子中将柜子中的药给我拿过来。”白瑾手指着一个柜子。
苏里来到柜子前,由于身高不够,她只能搬个凳子,踩在凳子上,给白瑾拿药。
苏里很早前就注意过柜子上摆放的精致木雕,之前苏里也只是看到柜子上的木雕大概是一个女性,这次一次苏里拿药仔细看到木雕,那精致的木雕是一个女性,那木雕女性可谓是: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出自唐代武平一的《妾薄命》)
白瑾费力爬到门框旁倚着门框,看着垫着脚尖的翻药的苏里。苏里经过一番寻找后,苏里终于找到一个用绳子缠绕的纸包。苏里将纸包拿出,从凳子上跳下跑到白瑾身边。
白瑾接过苏里递过的纸包,白瑾用牙狠狠的将纸包咬开,药粉散落在白瑾伤口上,疼痛感充斥着白瑾的神经,白瑾脖颈粗红咬着牙将剩余的药粉倒入口中。艰难的咽了下去,有嘱咐苏里在去给自己端碗水过来。
白瑾接过水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白瑾看着眼前的苏里说道:“饿了吧?等我缓缓咱们吃这个兔子。”白瑾指了指地上的兔子,说完白瑾又闭上了眼睛。
半刻钟钟过后,白瑾睁开了眼睛,看到苏里蹲坐在自己身旁,白瑾费劲起身拎着兔子进了屋。
白瑾将兔子放到案板上,手法娴熟的剥皮剔骨,很快就将整只兔子的内脏骨头就被剥离出来,很明显这不是他初次处理这种牲畜了,白瑾将兔子进锅中生火。
……
一股香气从锅中飘出,苏里闻着香气不停的擦拭着嘴边的口水。白瑾盛了一碗兔肉放在苏里面前,苏里看着碗中的肉口水更多了。
苏里已经记不得自己多少年没吃过肉了,看着眼前的满满一大碗肉两眼放光的看着白瑾问道:“这是给我的吗?”得到白瑾的答复后,仿佛做梦一般又问了一遍:“这真的是给我的吗?”再一次得到白瑾的答复。苏里也顾不得烫不烫,用筷子夹起一大块就塞入嘴中,苏里露出一副幸福的表情。
白瑾看着这样的苏里打趣道:“你是多少年没吃过肉了?”
苏里最近塞满肉支支吾吾说道:“吾布积德…吾桑呲…是森麻湿吼了(我不记得我上次吃是什么时候了)”
白瑾见苏里这样微微笑道:“真的有那么好吃吗?慢点吃,不过锅里还有。”
苏里:“好呲!好呲!大果果你湿好个银(好吃!好吃!大哥哥你是个好人)”
白瑾也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塞入口中,心想和平常没什么区别,难道是因为这丫头很久没吃过肉的原因?
苏里很快吃完,吃的很干净,就连汤都一点不剩的举着碗筷说道:“再给我盛一碗。”
白瑾起身又给苏里盛了一碗,白瑾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白净的娃娃脸,弯弯的眉毛下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白瑾失落的收回目光,若有心事的吃起了碗中的东西。
吃了几口,白瑾抬头对着苏里说道:“一会和我下山一趟。”
苏里听到下山放下放下手中的碗筷恳求的看着白瑾说道:“大哥哥我听话,你能不能不要把我送回去,我真的会听话,不会乱跑的。回去后爹爹就知道打我和我娘亲,我怕。”
白瑾轻轻抚摸苏里的头说道:“小苏里,我不会把你送回的,这个你放心好了。当然要是你某天想自己走,我也不会拦着你的。”
苏里看着白瑾歪着头说道:“可那天爹爹带着我和娘亲出门时,娘亲告诉我,不管今后怎样我一定听话听我的人话,不能一个人偷偷逃跑。哪怕是那个想爹爹一样打骂我,我也不能跑。他是你的主子,他让你做什么你必须去做不能有一点反抗。”苏里低头端着碗委屈的接着说道:“我问娘亲为什么?我娘亲告诉我说,就是因为他们觉得我是家里累赘就不要我了,以后也不准说认识他们。”
白瑾心想为了钱将卖女儿卖青楼又怕别人说家中出了不齿之人吗?
白瑾安慰说道:“没事的,以后就安心的跟着我,我不会打你骂你。”
苏里低头眼角闪着泪光说道:“可我想我娘亲!可他们不要我了!”
白瑾看着伤心的苏里说道:“这次下山,我带你去见你娘。”
苏里梦然抬头看着白瑾惊喜道:“真的吗?太好啦!大哥哥真的是好人。”
白瑾看苏里不打算再吃了开始收拾碗筷,苏里抢过白瑾手中的碗筷对着白瑾说道:“以后这些就由我来做吧,毕竟我以前在家里就做这些。”
白瑾点了点头,就交给苏里去做了,白瑾扯下身上满是血迹的衣服,白瑾找了些许白布条咬着牙将身上的伤口包扎上。伤口经过白瑾包扎有些崩裂,渗出些许鲜血浸透了白布。
白瑾包好好,找了一件干净的衣服穿在身上,看着和自己一般高矮的灶台费力洗碗的苏里,白瑾走过接过洗好的碗筷。
苏里抬头看到换了一身衣服的白瑾说道:“大哥哥咱们什么时候走?”
白瑾:“现在就走!”
苏里又蹦又跳的很是开心,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出木屋,白瑾拴好木门扛着昨夜杀死大虫走在苏里身后。
白瑾刚将大虫放到肩上,伤口又有些裂口,鲜血浸透了刚换的衣服。
白瑾忍痛跟在苏里身后,苏里哼着小调,双臂摆的很高,心情也是很好。苏里被山间美景所吸引,左瞧瞧右看看,时而追蝴蝶儿,时而蹲下身子看搬家的蚂蚁,时而还会被过往的蛇虫吓的尖叫。
白瑾都尽收眼底,白瑾每次看苏里神情都十分复杂。
白瑾平日大概只要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就能到的,这次走走停停却走两三个时辰才快到能见到过往商队活动的痕迹。
白瑾看着气吁吁的苏里说道:“苏里你也累了吧,咱们在这歇会,在天黑之前赶过去就好。”
苏里大口喘着气脸上依旧是欣喜回头对着白瑾说道:“不累不累,马上就能见到娘亲,好开心!”
既然苏里都说不累,白瑾也只好继续跟着苏里,他能理解苏里的见母心切。
又过了一会二人来到终于来到县城,县城里的人见到白瑾背着一只大虫,纷纷围了上来,他们以前听说过只有老猎人打到过大虫,但是没见过,这次白瑾可是让他们开了眼。
就连卖东西的商贩都顾不得自己东西丢不丢,也凑前来看看大虫。
白瑾尴尬的在众人围视下,走到商行。
商行李二不明所以,看着一群人奔着商行来顿感不妙,还在想自己这两天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或者商行是否出了什么事,人家找上来了。
李二吓得赶紧回去找王雅琴,边跑边喊:“掌柜不好!掌柜不好!”
王雅琴掀开帘子娇呵道:“什么不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李二知道自己说错了,意思的抽了自己嘴巴两下说道:“是我说的不对,是我说的不对。”
王雅琴问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李二急忙说道:“外头游戏群奔着咱们商行来了。”
王雅琴白了一眼李二说:“这有什么不好的?人多还不好吗?”
李二又说:“看他们这样不像是来买东西的,反而像是来看热闹的。”这些人也确实如李二所说是来看热闹的。
王雅琴:“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不怕他们闹。”王雅琴转身就要回去。
李二不知如何时候,王雅琴又回到里屋去,想自己一个人面对他们一群吗?李二心里犯了难。
李二硬着头皮出来,看着一群人围着的竟然是白瑾白瑾似乎还扛着什么东西,心想这小子我们可没亏待过你,反而没少照顾你,你竟然带头闹事。
李二心里暗骂白瑾不是东西,白瑾从人群中走出,奔着李二走去。
这时冒着冷汗陪笑对白瑾说:“白猎户,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吧。”
白瑾一脸茫然回答道:“是没做对不起我的事啊!”
李二又说:“那你为何聚众来我们这里闹事?”
白瑾更加茫然:“闹事?谁闹事?我可没有!”
李二仰着脖子看着身后的人群并没有说话,白瑾此刻明白了李二的想法,拍了拍李二的肩膀转身对着身后的人说道:“大伙都散了吧,都散了吧。”
久久之后众人纷纷扬袖离去有些人意犹未尽不肯离开,白瑾也不理会,招呼苏里进了商行
粽叶飘香,龙舟竞渡,又一年端午如约而至。祝您及家人端午安康,平安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