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的妖怪

一个稚嫩的小童紧紧拉住一老道的衣角紧张问道:“师傅!师傅!听说这山中有妖怪,专吃过往的行人,我们会不被这妖怪抓去吃了?”

老道捋着白须望着头顶沙沙作响的树叶轻声说道:“妖怪吗?什么是妖怪?是这山野修行的精怪吗?依我看妖怪是那腐败无用的官吏,是那乱世中昏庸无道的君主,是那险恶的人心……”

小童望着老问道:“那师傅,这里到底有没有妖怪,妖怪会不会吃了咱们?”

老道低头问小童道:“徒儿,如果真如世人所说这山中有茹毛饮血的妖怪,你可曾见过一具森森白骨?”

小童低头沉思:“不曾见过!但是师傅,也许这里没有妖怪也常有野兽出没,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我怕!”

老道笑眯眯的对着小童道:“也罢,既然你怕,咱们早些过山就好。”

……

从马背上下来一个蓬头垢面,身材健硕面的男人出现在市人眼中,男人栓好马匹扛着野猪径直的走向商铺。

商铺的门卫李二满脸微笑满是讨好对这男人大显殷勤,男人并不理会眼前的门卫。

李二弯腰搓手问道:“白猎户,好手段,这么大的野猪我还是头一次见,肯定费了不少力吧?”

白瑾对着李二问道:“你们王掌柜可在?”

“在的,在的,小的这就将掌柜叫来。”说罢李二就往内屋走去。

过会一个明媚妖娆,绝色倾城的女人缓缓走出,此人正是商铺的掌柜王雅。

白瑾弯腰鞠躬道:“见过王掌柜!”(也不是白瑾必须行此大礼,而是白瑾十分敬佩这王雅琴。在这男尊女卑,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一个女人竟能将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店铺到如此规模,很是奇女子一个。)

王雅琴对着李二严声呵斥:“白猎户来了,还去端茶看座?”接着王雅琴掩面而笑对着白瑾说道:“白猎户何必行如此大礼?快请起,白猎户可有打到什么好猎物?”

白瑾作揖谢道:“多谢王掌柜,茶水不必了。”白瑾又指了指地上的野猪说道:“我想用这野猪,换几两白银。”

王雅琴看着白瑾吩咐李二下去取钱,王雅琴对着白瑾说道:“白猎户可有转行的想法?”

白瑾:“王掌柜何出此言?”

王雅琴:“以白猎户身手,姐姐我想招你做我的护卫,价钱好谈。”

白瑾:“感谢王掌柜美意,我一山野村夫,不喜束缚,衣食够我一人就好并无太高要求。”

王雅琴:“你真的就不愿来我这么?哪怕就给我当一下护卫也好。”(王雅琴的年龄比白瑾小上几岁,王雅琴和白瑾之间不仅仅是交易关系还是生死与共的关系。)

李二用托盘托着托盘呈现在白瑾面前,白瑾看着眼前有足足有几十两白银。

白瑾拿起三两白银子揣入怀中,作揖离去。

白瑾出门便看到一中年男子在殴打一妇女,进来不少人围观。白瑾很是不解,男人为何要动手殴打女人。但这也是他们家事他一个外人也管不着,也不掺和儿。

“孩子她爹,能不卖她吗?”女人怀中搂着一个小女孩祈求的看着殴打他的男人。

“爹爹,爹爹不要卖我!爹爹不要卖我……”一个孩童发出凄厉的哭喊声。

“不卖她我拿什么还债?我用你还债吗?”男人怒吼着这对母子。

殴打女人的这个男人是出了名的赌徒,本来家境还是可以的也算是其他人口中别人。偶然结识一些狐朋狗友,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带他游走烟花柳巷也沾染的赌瘾,他一发不可收拾越赌越大,家里的几亩地都给输出去了,最后赌坊催债打算卖女儿。

男人高举手臂快落下时,白瑾挤过人群抓住男人手腕。

男人更加恼怒,可看到的满面泥垢的白瑾后悻悻放手,语气中带着恼怒的问道:“白瑾,老子敬你是汉子,但这是老子家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管。”

白瑾也不动怒:“我确实管不着,但是我要买她。”白瑾指了指女人怀中的女孩儿。

“行,既然你想管这闲事是吧?她卖给红翠楼五两白银,卖你十两。”男人嘴脸上扬一脸坏笑。

白瑾咬紧牙关,双手攥拳:“十两,就十两。”白瑾从怀中掏出三两白银丢给眼前的男人。

“白猎户,这才三两白银,不够数呀!”男人仿佛奸计得逞一般看着白瑾。

“人我带走,剩余七两,我日后一定还上。”白瑾咬着牙床狠狠说道,领着那女孩就要往人群外走去。

男人拦住白瑾不依不饶的问道:“那不行,万一你跑了呢?我去哪找你去?”

白瑾此刻动怒右手指着男人鼻尖吼道:“你想怎么样?”

男人连忙摆手道:“不怎样,要么给钱要么留人。”

女孩看着白瑾柔弱的说道:“叔叔,让我留下吧。”

白瑾低头看了看女孩又看了看眼前的男人青筋暴起紧握的拳头咔咔作响道:“我的马和刀给你行吧!”

女孩刚刚还看着白瑾的脸庞,被白瑾现在的状态吓的低头不敢直视白瑾。

男人一听有马连忙说了三个行:“行,行,行。”

白瑾领着女孩走出人群,身后的那群人议论纷纷。

“这白瑾怕不是疯了?”

“至于吗?为了一个小姑娘,搭上一匹马,一口刀?”

“早知道这样我也卖女儿了,一个女儿换一匹宝马一口宝刀值了。”

……

白瑾领着女孩走在前头,男人紧跟在身后,生怕白瑾中途后悔或者逃跑,吆喝围观群众一同看看他即将到手的马匹。

白瑾将男人领到马匹前,又将身后的猎刀丢给男人。男人则一脸得意的拾起地上的猎刀,从怀中掏出女孩卖身契递给白瑾。

白瑾接过卖身契撕的粉碎仿佛在发泄心中的怒火,往天上一扬,纸片从天上缓缓散落。

男人十分得意:“白瑾,你撕了这卖身契,到时候她跑了可别来找我要人。”

白瑾阴沉着脸回道:“她跑与不跑,和我找与不找,这是我们的事,用不着你管。”周围的人在一起被白瑾所震惊,白瑾这是何等霸气。

白瑾的身影越来越远,渐渐的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之中。

马匹见白瑾进去,前蹄抬起发出一阵嘶鸣声。原本想骑上马背的男人摔了个踉跄,灰头灰脸的起身用力掸了掸身上的尘土骂道:“畜生竟敢摔我,日后有你好果子吃。”

一路上女孩不敢抬头看白瑾更不敢直视白瑾的眼睛,一路上她担惊受怕,怕白瑾发怒如父亲那般动手打自己。

白瑾心疼跟随多年的猎刀,心疼攒了很久钱才买的马匹。这一下自己什么都没有,刀没有了,马没有了,就连好不容易打的野猪换的钱也没有了,不过还好他从今往后有伴了有能和自己说话的了。

白瑾停下脚步柔和的问女孩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先是抬头看了看白瑾由于内心的恐惧又低下头回答的吞吞吐吐:“我…我…我没有…名字,在家里…他们…都叫我内丫头。”接着女孩壮着胆子抬头看着蓬头垢面的白瑾问道:“叔叔…请你不要…不要像我父亲那样……”

白瑾疑惑的问道:“那样?”

女孩带着恳求的目光说道:“不要无缘无故的打我,如果我做的不好我努力改。”

白瑾看着女孩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打你的。”

女孩仿佛看到了神明一般两眼放光的问道:“真的吗?真的不会打我吗?”

白瑾笑呵呵的回道:“当然了!还有你说你没有名字?以后我就你叫苏里吧!”

女孩喃喃道:“苏里,苏里,我以后就叫苏里了。”女孩大喜欢的望着白瑾说道:“我终于有名字了,我叫苏里。”苏里喜悦的声音惊跑了周围的飞鸟。

白瑾不紧不慢的说道:“还有,以后不要叫我叔叔,我也没那么老。”

苏里疑惑道:“那叫什么?”白瑾起身领着苏里继续走着:“随你怎么叫,就是不许叫叔叔。”

苏里:“那就叫哥哥!”

白瑾此刻在苏黎的心里发生了极大的变化,白瑾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可怕,恰恰相反白瑾确实一个十分和善的大哥哥。

两个人继续往山林中走去,走了好一会。白瑾低头对着苏里问道:“累吗?”

苏里原本是累了的,听到白瑾关心自己用力摇头表示自己不累。

白瑾蹲下身子笑道:“上来吧,我背你。”

苏里嘴上说不累身体很诚实的趴了上去,白瑾背着苏里继续走着。

又走了好一会,一老一小两个道士从白瑾身边擦过,白瑾见怪不怪,心想在这山野中常常会有路人,商人经过。

苏里则是没见过道士扭头一直看着那两个道士,小道士也扭着头看着苏里。等苏里看不到小道士身影后才扭过头来。

小道士:“师傅……”

老道士:“徒儿,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你是不是要问那个男人为何一身戾气?”

小道士:“兴许是男人常年打猎积攒的。”

老道士:“非也,非也,此乃他天生所有,并非打猎积攒而成。”老道又接着说道:“你还记得这次传言的妖怪吗?”

小道士:“徒儿记得,但师父说过这山野没有妖怪。”

老道士:“那个男人从你身边经过有何感受?”

小道士:“压抑,不舒服。”

老道士此刻望着天空叹息道:“希望他能度过这一劫,渡过这一劫便无吃人‘妖怪’;若渡不过此劫此人便是今后这山中吃人的‘妖怪’!”

小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