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龙瀛图样

郭旭扬与黄伊榕二人尚未行至“皇城”,却见一队兵士小跑着向他二人而来。

兵众中为首一人见到黄伊榕之后,立马单膝跪拜道:“钦使大人,秦王殿下请您前往‘神器阁’。”

黄伊榕微微一怔,“我知道了。你起来吧,不必多礼。”

她转头对身旁的郭旭扬道:“神器阁乃是‘大唐’铸造兵器之所,但一般作战兵卒所使用的普通刀戟却不在那处打造。皇上重金聘请各地的神匠大师,汇集于神器阁,是为了锻造出足以媲美远古兵刃的上等之作。秦王此时唤我过去,或许与‘龙瀛剑’有关。你想与我一同前往吗?”

郭旭扬沉吟片刻后,点了点头,“在下与黄姑娘同去。”

黄伊榕虽贵为“唐王府国定钦使”,且她明里暗里为“唐王府”做了不少事情,然她的内心却从未把自己当成是“唐王府”的臣民。故而她在外总是喜欢同江湖人士那般,称她所隶属的“唐国”为“唐王府”,甚至对于“李渊”此人,都是直呼其名。然自从踏进“唐王府”的范围之内,她的言语间便刻意收敛了许多。如今已进长安城,周围全是唐国子民,她也不得不将自己的身份转换为“唐国之臣”,并尊称李渊为皇帝陛下。

而郭旭扬此刻以易了容的面貌进城,他一来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二来为黄伊榕的名节着想,是以他与黄伊榕的对话,便多了几分生疏,仿佛他二人之间,只不过是普通朋友。

黄伊榕拉马右转,与郭旭扬一道,往神器阁驰去。

唐王府的神器阁并未设在长安城内,而是在长安以东的一处深山密林之中。

自古以来,神兵锻造,匠师之技能与石材之精纯,缺一不可。采矿脉之精华,反复提纯精炼,以天火灼之、以灵泉淬之,以天地养之,神兵乃成。故铸造神兵利器之所在,并不适合市井喧嚣之所。李渊最为器重的一位铸剑大师——段衍暔,选址于长安城外的灵秀山,建神器阁。

灵秀山虽处偏远之地,然半山腰处却设重兵把守。神器阁建于山腰之上的一处洞穴之内,上、下、东、西、北五方皆为坚硬的山石,仅留南面一向建有洞门。在通往洞门口的唯一一条道路上,黄伊榕依三国时期诸葛孔明所创的“八阵图”,布置下衍变而得的“八阵飞石”大阵。此阵并非一成不变,其变换之道,神鬼难测,只有布阵之人,方知破阵的全法。神器阁外的阵法,黄伊榕又加了三道“诡踪”,并将破解之法告知了段衍暔及唐国的几位皇室重臣。

“又是‘八阵飞石大阵’么?”郭旭扬扶了扶额头。几日前他才刚被这大阵修理得很惨,如今伤还没好透。

黄伊榕笑盈盈地说道:“怎么?我们的郭大侠害怕了?”现四下无人,他们说话便随意起来。

郭旭扬微微一笑,由衷赞叹道:“榕儿你真是好本事!此阵极为繁复,你非但能环环相扣,还加设了‘诡踪’。当今之世能将此阵布设得如此精妙的,寥寥无几。”

“你就别夸我啦!你一眼便勘破‘诡踪’隐匿之处,对‘八阵飞石’的参悟,必是在我之上。不多说了,随我进来吧。”

黄伊榕带着郭旭扬穿梭于石阵之间,每一步踏位都极其小心。郭旭扬依照黄伊榕的步子落脚,约摸过了一顿饭的工夫,他二人穿过大阵,来到洞门前。

洞门是由厚重的铁门所制,黄伊榕手持门环,以“三、二、三、一”的敲击方式,叩开了神器阁的大门。在守门小厮的引领下,郭黄二人终于到达了神器阁的腹地。

诺大的山洞内,放置了十四个熔炉,与洞中数十个火盆一道,将那原是黑漆漆的山洞,照得亮堂堂的。数百把正在打制的半成品悬挂于半空,三十二名匠师正在前前后后地忙碌着。郭旭扬注意到虽身处炉火旺盛的洞内,却并不感觉炎热,似是有山风不断地吹送进来,透着一丝沁人心脾的凉爽。

除了段衍暔等匠师之外,黄伊榕还看到了秦王李世民及其谋士杜如晦。

黄伊榕走上前去,与李世民相互寒暄了几句。这两人一个身负“如皇亲临”的“国定钦使”令牌,而另一个则身为秦王,乃是皇子。他二人的地位难分轻重,因此平阶论交。杜如晦对黄伊榕行了一记恭谦礼之后,目光转到了郭旭扬的身上。

李世民当然也在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黄伊榕身旁的这个男子。神器阁乃是他们大唐国极为机密之所,他与黄伊榕共事多年,深知对方并非一个不知轻重之人。而此刻却将“外人”带至此处,令他感到很是不解。

“黄小姐,这位公子是?……”

黄伊榕淡淡一笑,“秦王殿下,他是我的一个朋友。”只说了这么一句,并没有再说第二句。而这一句话在李世民看来,说了和没说一样。

“在下杨靖文,见过秦王。”郭旭扬很识时务地“自我介绍”。他对李世民抱了抱拳,面带微笑,神情淡然,言语间不卑不亢,不露痕迹。他进洞后便将自己的内力气息全部隐藏,在李世民看来,眼前只是一个脚步虚浮、毫无武学根基的公子哥儿。

“原来是杨公子,幸会幸会!”李世民等了一会儿,见“杨靖文”与黄伊榕都没有再多说一个字的意思,摸不清对方底细的他,只能悻悻地向杜如晦打了一个眼神。

杜如晦会意,弯腰躬身说道:“黄小姐,如晦有事禀报,这边请。”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黄伊榕“借一步说话”。很显然,他要说的事情,并不打算告诉郭旭扬这个“外人”,而他的所作所为,自然是李世民授意的。

郭旭扬本不是一个喜欢打听他人隐私之人。而此时事关“龙瀛剑”,他却不得不彻查到底。若是换了平日,他绝不会与黄伊榕共同涉足“唐王府”的军事要地,而此刻,他却并没有走开几步,让李世民与黄伊榕“说悄悄话”的意思。

黄伊榕自然清楚郭旭扬心中所想,“秦王殿下,这儿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事,当着大家的面儿说吧。”她的语气十分坚定,顿了一顿,复道:“倘若是不能告予我知之事,则我与杨公子现下便离去。但你们若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则杨公子不是外人。”

黄伊榕这句“不是外人”一语双关,郭旭扬自是听进耳里,记在心里。他虽心下感激欢喜,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而黄伊榕将话头挑得这么明显,令李世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这杨靖文究竟是何许人也?我与黄小姐相处多年,知她行事果断且素无过分亲近之人。眼前这人长相斯文、弱不禁风,黄小姐竟说他‘不是外人’。”李世民虽心下犯嘀咕,然转念一想,“反正‘龙瀛剑’的图样,是黄小姐的师父赠予的,且过两日还要她为我大唐做些事情。既然她如此坚持,便遂了她的意吧。”

“杜卿,去段大师那处将‘龙瀛剑图样’取来。”

“殿下……好吧。”杜如晦欲言又止,只得遵命而去。

“龙瀛剑图样?!”饶是郭黄二人均是极沉稳之人,此时竟异口同声地呼出声来。

“不错。”李世民点了点头,他盯着郭旭扬与黄伊榕的面容,仔细地捕捉着他们的反应,“黄小姐,图样是尊师送来的。我正命人加紧打造,务必于赏剑大会之前做出一柄龙瀛剑!十日铸一剑的确太赶,故而取材上,我让段大师用上了最好的玄铁。”

“我师父……他给你们画了一柄剑?”黄伊榕思绪飞转,略做思量后,道:“想必是师父他老人家,打算以假乱真。希望届时莫要出什么岔子,也不知这世上究竟有几人识得‘龙瀛’?”她的余光扫了郭旭扬一眼。

正说话间,杜如晦双手捧着绘制着图样的宣纸走了过来。他将卷折的宣纸一点点的摊开,龙瀛图样终于呈现在众人面前。

黄伊榕的师父画工极佳,且图样上标注有尺寸,虽只看图纸,却让人如直视真剑一般。

剑身长三尺五寸、宽三寸,通体呈暗红色,散发着慑人心魂的幽光。剑身两面绘有若隐若现的两条弯折曲线,裹挟风雷之势,由剑尖逆游而上,似是两条苍龙吸纳磅礴剑气傲然而生。剑脊厚半寸,由厚至薄,平滑而下,直至两刃,已薄如蝉翼。剑柄长七寸,剑格占其三成。剑格由镂空且虚幻的云雾图案组成,浑然一体地连接着剑身与剑茎。剑茎上的螺旋图纹仿若急漩激流,深不见底,旁人只瞧一眼,便生出如坠漩涡深渊之感。

宣纸右上角写着一十六个大篆:见龙在田,利而往;视履考祥,争天以祭裳。

图纸中并未注释铸剑之材,兴许作图之人也认为“十日造神剑”是不可能做到的事,因此任由铸剑师挑选上等品级的材料,随意发挥。只要成品与图相近,且色泽暗红即可。

“这……正是‘龙瀛剑’!”

郭旭扬心中惊诧万分。他一直以为:除了他与他的师兄顾征之外,应当再无人知晓龙瀛剑的真实模样。“莫非榕儿的师父,与师兄有什么关联?!”

**ennnnnn……话说,我这个文的封面的那柄剑,其实是当初随便在度娘翻找的(侵删),然后请朋友抠了两个洞,写了一个书名、一个笔名,然后就甩上来做封面了,并不是“龙瀛剑”的图样。因为我刚开始还懒得去细想“龙瀛剑”长啥样,心想着等写到了再说,而且就算当时想了,我也不会画图……

PS:今天心血来潮,打算后续在“话外小贴士”里,随心情时不时地写一点“浅议写文”的相关东东。

首先声明:只是“浅议”,因为这些只不过是我的一些“个人心得和感悟”罢了,上不得什么台面,也“深”不起来。比较随意且随性的说说写写,不涉其它。喜欢的就随便看看,不喜欢的请直走右拐,就酱紫。

“浅议”写文之一:

关于“写景”,我个人觉得分三个层次:文笔、不同与反衬。

一、文笔。

其实我个人认为码字需不需要有文笔?或者要有多深的文笔?这真不好说。但是如果要写景,多多少少还是要点文笔的。不论是写现代背景的文,还是写古代背景的文,讲真,多多少少也要点吧……因为“景”是“静态”,不能通过对话或动作之类的去吸引人,所以如果反反复复的“青山绿水”或者“绿水青山”,那真是看起来挺尬的……

二、不同。

同样是游历“名山”,我们走的是“华山”之险,寻求的是那种在栈道上感觉要掉下去的刺激;赏的是“黄山”之奇,松山云海间,望不尽心中所想之美的那种震撼;叹的是“庐山”之绝,“横看成岭侧成峰”的那种神奇,只有“深在此山中”才能感受。不同的景,抓不同的点位来写,突出其“不同”的特色,写景才不会单一,“甲景”也才不会苍白无力地等于“乙景”。

三、反衬。

我个人的观点是:说话不要浪费口水,写文不要浪费墨水。写景如果只是为了“点缀”文章,作者耗费洪荒之力,绞尽脑汁噼里啪啦地堆砌上一堆景物描写,若只是“为写景而写景”,其结果未免有点可惜。如果能达到“反衬”的效果,则想必可以称为一种“升华”。

“反衬”什么?自然是反衬“人”。在我看来,“人”是文之“魂”,没有之一,其它的各种手法技巧等等,都可以往后排。

写景的同时,如果能衬人,则效果和结果上,肯定是一种“递进”。

有过毛坯房装修经验的人都知道:一千个房主,就有一千个装修大师。曾经看过网络上的某段子:子女因为工作忙,就给钱给父母,请父母帮忙装修婚房。等弄好之后一看,大红大紫、绣着鸳鸯的花被,浓浓的新房的即视感,子女大跌眼镜。当我们吃瓜看到这段子,哈哈一笑过后,有没有想过:这其实就是“场景布置与人物性格喜好相互映衬”的很典型的例子?

比如,同样是“写住所”,如果写来写去,就吹牛楼有多高、房有多大之类的,有什么意思?写出“不同”的装修风格,也就相当于从侧面把“住这个房子”的“人”,再抬出来溜一圈。这也是加强人物描写的另一种方式,同时也是“写景的目的性”的一种达成。

因为我的想法是这样的,所以截止到目前为止,“写住所”貌似我也写了不少——几个不同的XX王府、全清道观、雷虎寨、周伯翁家、御剑山庄……我基本都是遵循我总结的这“三层次”去下笔的。

一点“浅议”,不论对错,仅供参考。嗯,就酱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