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众人登岛

“法有三成者，小成、中成、大成之不同也。仙有五等者，鬼仙、人仙、地仙、神仙、天仙之不等，皆是仙也。鬼仙不离于鬼，人仙不离于人，地仙不离于地，神仙不离于神，天仙不离于天。”萧若羽看着跪坐于眼前的绿衣女孩，说道

“伯父，所謂鬼仙者，何也？”女孩问道。

“鬼仙者，五仙之下一也。陰中超脫，神象不明，鬼關無姓，三山無名。雖不輪回，又難返蓬瀛。終無所歸，止於投胎就舍而已。”

萧若羽伸手摸了摸绿衣女孩的头，就站了起来，说道：“若依，鬼仙乃邪道，虽得神通，却失大道，虽曰仙，其实鬼。这样的人，神通已经盖世，但心中神智随时迷失，落得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步，莫说神，连人也不如。”

“那有又何法破之？”

“破之？”

“对，破之”叶若依语气很是坚定，没有丝毫改变的想法。

萧若羽笑了笑，没有说话，揉了揉小若依的秀发，就转身离开了。

“若依，若依”叶若依仿佛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片刻后缓缓睁开眼睛，就见雷无桀一脸急色。

叶若依缓缓起身，一旁雷无桀也帮忙在一边扶着，说道：“若依，你怎么睡着了？”

“我睡着了？”叶若依轻轻皱眉。

“对啊”雷无桀点了点头。

叶若依看了看萧瑟几人，可萧瑟也点了点头。

“若依姐姐，你怎么睡着了”司空千落问道。

“不知道？”叶若依摇了摇头。

“我看你睡觉的时候，一脸紧张的样子，你梦到谁了？”萧瑟问道。

“伯父”叶若依道。

“什么！江陵王！”司空千落，雷无桀，唐莲一脸惊讶的脸色。

“说什么了？”萧瑟急忙问道，梦到谁都不重要，可梦到江陵王可就不一样了。

叶若依轻轻叹了声气，没有说什么，她望着东面的那颗太白星，低声道：“晨起了。”

看着有些沉闷的叶若依，萧瑟知道，事情会变得更加不易。

雷无桀、唐莲和司空千落都精疲力竭地坐在了船上，他们已经没有力气了，连续一夜地运气行船之后，他们也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走出那片暗潮。只是无论是东面的瑶光，还是西面的帝君，都已经黯淡的看不见了，而像初时的那样的急流却再也没有出现过。这或许算是一个好消息。

这时海上却起了大雾，看着周围逐渐模糊起来的景色，众人皆是提起了警惕之心，萧瑟坐在船头，小心翼翼的摆着船桨。

时间一点一点的逝去，叶若依手掌紧握，目光紧紧盯着前方，不敢有丝毫松懈。

过了些许时间，雷无桀望着远处，那里慢慢地浮现出了一座仙山的模样，不由地喜道，“到了！”

唐莲和司空千落也都站了起来：“传说果然是真的！到了！”

萧瑟望着那传说中的仙山，心中没有半分喜悦，心情很是沉重。

雷无桀望着近在眼前的仙山，长舒一口气“咱们一口气，到那里如何？”

“不行”叶若依伸手拦截，望着近在眼前，越发明显的仙山，皱了皱眉，伸手，轻喝一声“退。”

叶若依话语刚落，只见面前的浓雾似乎微微颤动了一下，那座原本若隐若现的仙山忽然整个的消散了。

“这是？”雷无桀疑惑的问道。

“蜃”叶若依答道。

“登州海中，时有云气，如宫室、台观、城堞、人物、车马、冠盖，历历可见，谓之“海市”。或日“蛟蜃之气所为”，疑不然也。大玄时欧阳文忠曾出使河朔，过高唐县，驿舍中夜有鬼神自空中过，车马人畜之声一一可辨，其说甚详，此不具纪。问本处父老，云：“二十年前尝昼过县，亦历历见人物。”土人亦谓之“海市，”与登州所见大略相类也。”萧瑟说道。

叶若依扭头说道：“还有一种说法蜃，蛟之属，其状亦似蛇而大，有角如龙状，红鬣，腰以下鳞尽逆，食燕子。能吁气成楼台城郭之状，将雨卽见，名蜃楼，亦曰海市。其脂和蜡作烛，香凡百步，烟中亦有楼台之形。”

“这么邪乎？竟还有怪物！”雷无桀立马手紧紧握住心剑剑柄处，隐隐约约有暗雷响起。

“怪物之说，只是古人所说，当不了真”叶若依摇头。

“不过确定的是，三蛇岛之外，的确还有岛，这个与我小时候伯父所讲分文不差。”

唐莲苦笑一声“这算是苦难来临前的慰藉？”

萧瑟忽然放下了船桨，望着前方，沉声道：“有人。”

“有人！”众人皆惊，寻声望去。

叶若依深深吸了一口气。手掌心已经冒出不少汗水了。

只见远处隐隐约约的确有一艘小船行来，上面清晰地站着一个人影，手中挥着一只长浆，推着船冲着他们行来。

叶若依看着推着船向这里驶来的人影，忽然想到萧小涵的话。

“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仙人一般都会有宠物或者是坐骑的，这些动物在“仙”的身边，待的时间一长，就会有灵智，会和人一样。”

“这些灵兽，你要对它如同对仙人一样，充满尊敬。”

“又是……”雷无桀说道。

“不，不是蜃景”叶若依说道。

浓雾之中，船上的人面目难以辨认，只见他用力地滑了一下，随后收起了船桨。那一艘小船就忽然加了速度，笔直地冲着他们行了过来。

“小心”唐莲沉声道。

司空千落几人紧紧握住自己的兵器。萧瑟沉声道：“来了。”

破开迷雾，那一艘小船的船尖与萧瑟他们的船相撞，船上的人已经显露出了他的模样。

不是仙人，而是一只大猿猴。

雷无桀目瞪口呆的看着对面的大猿猴，“这……一只猴子？”

站在船上的的确是只巨大的猿猴，身高体长，直立而行，远远望去与常人无异。听到了雷无桀的话，那只猿猴似乎微微有些不满，不耐烦地吱叫了一声。

“无桀，不可对使者不敬”叶若依对雷无桀说道。

“它是“仙”派来的引路人。”

“还请使者，引导我们面见仙人”叶若依语气充满了尊敬。

就见那大猿猴对叶若依吱吱的叫了两声，眼中充满了愉悦的神色。表示小丫头很会说话嘛。

“成精了？”雷无桀挠头小声道。

“成精？那有这么简单，只是通晓人性”叶若依笑道。

萧瑟抬起脚步，踏在船首之上，随即轻轻一跃，已经跃到了那艘猿猴的小船上。

“小心！”司空千落急道。

就见那猿猴点了点头，眼中有夸赞之色，后退到了一边。

“走吧，使者让我们上船”叶若依对几人说道。

随即一个个地跟了上去。那只猿猴见众人都上了船，又拿起了那张船桨，使劲一划，带着众人朝着浓雾深处行去。

“若依，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雷无桀小声对叶若依问道。

“我小时候，在江陵王府的藏书阁中，姐姐告诉我的”叶若依说道。

“哦”雷无桀回了一声，心情有些沉闷，“不知道姐姐好了没有。”

叶若依看出了雷无桀的心情，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放心吧，姐姐会好的。”

猿猴带着众人缓缓地向前行进着，一路上海面无比平静，没有半点波澜，仿佛是在湖水之中一般。

天启。

江陵王府府。

萧若羽坐在房顶上，双眸微微一闭，仔细感受着风的走向，大小。

“终于……不枉我等这么长时间。”

尽落阁中，也在这时一道身影坐了起来。

“这一觉，睡的可真舒服啊。”

萧小涵坐在床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姣好的身姿展露无遗，可惜的是在这时竟没有人欣赏。

“嗯，虽然境界没恢复，但还是可以的。”萧小涵扭动着自己的手腕，忽然就见一旁搁在自己身边的长剑。

“这就是师傅说的良人，百年前南宫前辈的配剑？”

这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哼唱的声音，就见一个人推来阁门走了进来，他走过屏风，就见到眼前坐在床上的萧小涵，一脸懵逼的表情，手中的药也掉在了地上。

“怎么？落明轩，才几天没见我，你就不记得我？”萧小涵坐在床沿上，饶头兴趣的看着眼前的人。

“你什么时候醒的？”过了好半天，落明轩才缓过劲来，揉了揉眼睛，“而且你还能动了？！”

“刚醒，大梦一场，很是快活”萧小涵拿起长剑，走了出去。

“唉”落明轩急忙追了上去，“你先别走啊，我先去告诉我师傅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