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慕家慕婴
酒肆中。
雷无桀抱住唐莲就哭嚎了起来“大师兄啊，见到你真是太好了。一群杀手莫名其妙的要杀我们，还一个比一个厉害。你来了正好！来萧瑟，我们带着大师兄回头，狠狠揍那些人一顿！”
萧小涵也是摇了摇头，看了看萧瑟说道：“换菜。”
萧瑟先是暼了一眼雷无桀，便喊道：“小二，来一盏雕花酿，换四五个小菜，据说你们九霄城的桂花糕不错，也来上一份。”
唐莲看了看坐在一旁的萧小涵倒是惊讶了一下：“小涵，你不是随长史大人回天启了吗？这是？”
萧小涵笑道：“有事去趟剑心冢。然后就回天启。”
“大师兄，你是不知道我们遇见谁了，那杀手的一柄柄剑有门板那么大，在他手上灵巧的就像是一根绣花针。我和道剑仙的弟子李凡松两个人合手都打不过他一个！”雷无桀愤懑。
“什么杀手这么强？”唐莲愣了一下，问道。
“是暗河！”萧小涵答道：“是暗河的杀手苏家苏昌离，我也遇见了。”
“对，是苏昌离”雷无桀点了点头。
唐莲想了想，道：“暗河是江湖中最神秘的杀手组织，前朝就已经存在，比雪月城都早了百余年。但是江湖上关于他们的讯息却很少，但总会留下些蛛丝马迹，不少杀手虽然本名不被知道，但是江湖上却有人给他们取了代号。你们遇到的苏昌离，应该就是代号‘大剑’的杀手，他的身边应该还有两个人。”
“是，一个红衣和一个紫衣”萧小涵说道。
“那是‘花妖’和‘紫魅’，这三个人通常一起动手，在暗河的杀手中算是比较有名的。”唐莲说道。
“这个还是比较有名？”雷无桀惊诧。
“对，很有名的就是＇执伞鬼＇据说总在下雨天拿着一柄伞出现，像是鬼魅一般取人姓名。那就是传说级别的杀手了，不过已经十几年没现身了。据说已经死了。”唐莲点头道。
一直没有开口的司空千落也说话了：“我听父亲说过持伞鬼，他好像是当年的暗河第一杀手。”
“那……”雷无桀扭头看了看身边的萧小涵：“那姐姐，不知江陵王能比过执伞鬼吗？”
“你说呢”萧小涵暼了一眼雷无桀。
“那大师兄，你觉得江陵王能比过执伞鬼吗？”雷无桀问道。
唐莲思量片刻，摇了摇头“不知道，很少有人见到过江陵王出手，真正实力还要问小涵。”
“那师兄，你说我们四个人回去，能打过他们不？”雷无桀问道。
还不等唐莲说话，萧小涵就一巴掌扇到了雷无桀后脑门上“回去，你没病吧，姐姐我好容不易从她那里跑出来，回去？没门。”
雷无桀也是赔笑道：“姐姐，我也没说回去啊。咱们还是赶紧吃饭吧，然后赶路。回雷家堡吧。”
“这么着急回去，是因为雷家堡的英雄宴？”唐莲忽然问道。
“是啊，今天的英雄宴好不容易轮到雷家，我作为雷家最出色的弟子，当然要回去了。”雷无桀挠了挠头说道：“对了，师……兄……那个。”
“那什么？”唐莲疑惑的问道。
萧瑟冷冷地瞥了雷无桀一眼，说道：“他想问你，既然你来了，那么叶若依她人呢？”
唐莲调笑道：“雷无桀啊，都被人追杀到天涯海角了，还想着儿女情长。”
“呵呵呵”萧小涵这时笑了笑了“师兄，你这就说错了，儿女情长，人之常情。我还不是想着小安世呢。”
“是啊，连小涵都想着别人。”萧瑟倒了一杯新上来的雕花酿，轻轻啜了一口，道：“当年师兄被追杀到天涯海角的时候，不也见了一下自己的老情人吗？”
唐莲接过酒喝了一杯：“都是人之常情嘛。”
萧瑟一笑，眼中忽然闪过一道紫光。
唐莲倒了一杯酒，递给了雷无桀：“你也喝一杯。”
雷无桀接过了酒杯，却见萧瑟猛地一挥袖，将那杯酒打飞到了天上。酒水洒落下来，唐莲嘴角勾出一丝冷笑，手指轻轻一划，拿到水帘瞬间凝水成冰，唐莲握住那根冰锥，猛地冲萧瑟头上刺去。
“萧瑟！”雷无桀大惊道。
可萧瑟则是面不改色，身后一杆长枪从他鬓边擦过，将那根冰锥击得粉碎。唐莲微微一笑，往后撤了三步，他的脸上不再是那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而是带着几分阴邪的微笑：“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长得跟唐莲一样，声音也一样，连说话的语气都一模一样，甚至连那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都学来了。可是有一点你不知道，只要说起男女之事，唐莲就会脸红，这一点你似乎没有学到。”萧瑟幽幽地喝了一杯酒。
“不是大师兄！”雷无桀惊诧的问萧瑟。
萧小涵这时也翘起二郎腿，朝司空千落问道：“好像唐莲的武功是纯阳之类的吧。”
“是百里城主所传。”司空千落说到这里，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看着唐莲：“但是你的武功却是极为阴寒的内力。”
那假唐莲倒一点也没有被拆穿后的惶恐，只是望着萧瑟，说道：“你刚刚说的话我信八分，还有两分我不信。刚刚我见你眼中泛出一道紫光，那是什么武功？”
“你想知道？”萧瑟问道。
“当然。”
“那来看看我的怎么样”萧小涵眼中紫光大盛，与那假唐莲对视上了。
“不好，心魔引！”那假唐莲大惊，可想跑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小憨货，千落准备”萧小涵沉声说道。
“是。”
萧小涵这时嘴角微扬，眼中紫光渐渐消失，那假唐莲也是一愣。
“你是谁？”雷无桀问道。
“我是谁？”假唐莲猛地将手往脸上一抹，露出一张秀美精致的脸：“我是她。”
雷无桀大惊失色：“若依？”
假唐莲又是一脸阴邪地笑了一下，又将手往脸上一抹：“还是他呢？”却是一张棱角分明，带着几分严肃的脸，正是那昨日追杀他们的苏昌离。
“苏昌离！”雷无桀大惊。
“不，不，不”萧瑟摇头。
这时萧小涵缓缓说道：“你这样只会让我更想杀你。”
那假唐莲听到也是微微一笑，随即急忙用手在脸上急速地抹着，一会儿是秀美的女子，一会儿是留着刀疤的汉子，一会儿是七旬的老妪，一会儿又是一张稚童的脸，只是那阴邪的笑容却始终不变。雷无桀越看越心惊，司空千落握枪的手上浸满了汗，萧瑟握着酒杯的手也越来越紧。
这画面实在太诡异了。
最那张脸停在了最奇怪的那一面上。竟然是一半是秀美的女子面，一半是留着刀疤的男子面。他冲着萧瑟微微一笑，声音也突然变得忽男忽女：“暗河慕家，慕婴。”
萧瑟这时沉声说出来那令人闻风散胆的代号“千面鬼！”
慕婴的那半张妩媚的女人脸笑了，那半张可怖的男人面却满是怒色：“没错，我就是千面鬼。”
“慕姨就没有管一管她慕家的人吗？”萧小涵说道，落涵再次拿在手中，剑气外露。
“郡主，家主特别吩咐，让我带你回趟慕家”慕婴说道。
“我想知道的是，你是怎么知道若依的存在的，她并不像唐莲一般，认识她的人不多，但知道她容貌的人更少”萧小涵脸色非常阴沉。
慕婴冷笑道：“郡主，我的每一张脸可都是从真人脸上扒下来的。”
“什么！”雷无桀一惊，随后猛地拔出杀怖剑，向前跃去。
“不可！”萧瑟急忙怒喝道。
可雷无桀却已经一剑冲着慕婴直刺而去。
“你可知若依的师傅是谁，师叔更是谁？”萧小涵问道。
“这就是雪月剑仙所传的止水剑法？”慕婴猛地转身，冲出双指，一下子就夹住了雷无桀的杀怖剑，“我号称千人千面，平日里杀人总在无形之中，甚少有出手的机会。但是仅凭一柄刚入金刚凡境的剑，并杀不了我。”
“再加上这杆枪呢？”司空千落踏出一步，递出一枪，枪势霸道，硬生生地将慕婴身边的那张饭桌劈成了两半。
慕婴一个纵身，将枪踩在脚下，司空千落大惊，这样的武功，几乎和枪仙司空长风不相上下！好奇的说道：“不知是谁？”
“师父是当今钦天监监正齐天尘，师叔是我爹，江陵王萧若羽”萧小涵也是一跃而起，落涵朝慕婴一挥一道寒气向他斩去。
慕婴也是眼神一缩，看着向自己斩来的寒气，手指一松，松开杀怖剑急忙一跃，跳上了阁楼上。
慕婴的半张女人面露出了害怕的表情，可那半张男人面露出凶狠的神色。大有一副干就行的表情。
“呵呵呵”慕婴冷笑了“天高地远，郡主，你还是想一想自己吧。”
雷无桀看着慕婴后背已经冷汗淋漓，在踏入江湖的这段时间里，这样给自己带来绝对压迫感的对手只有一个，那就是剑仙李寒衣。难道面前这个号称“千面鬼”的杀手竟然已经到了剑仙的境界？
萧瑟这时萧瑟站了起来，微微皱眉：“弹指醉？”
那慕婴突然把两面脸忽然换成了一张眉毛雪白的中年男人的外貌，露出一副惊讶的神情：“你连弹指醉都知道？”
“雷无桀，千落，不要妄动真气。”萧瑟抬头看了看站在台柜上的萧小涵说道：“怎么样了。”
“来！”萧小涵瞬间寒气猛涨，随之而来的剑气变得更加锐利。
连阁楼上的慕婴也是被寒气冻一阵颤抖“这是逍遥天境！不对！你只不过是半步逍遥天境的修为，怎么？”
“雷无桀，千落，握住我的手。”萧瑟忽然伸出了自己的双手，朗声喝道。雷无桀和司空千落冲他望去，只见平日里总是懒洋洋的萧瑟忽然神色大变，眼神凛冽，双袍一震，隐隐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势传来。雷无桀和司空千落虽然心中不解，但仍然伸出手，用力地握住了萧瑟。
只见那个瞬间，司空千落和雷无桀同时感觉到一股内力正源源不断从萧瑟手掌中传到他们手里，两个人均是大惊，那段内力之汹涌，即便一分为二，却依然超出了他们本身的内力不少。
“萧瑟，你这是”司空千落也是一惊。
“我隐脉受损，不能运用内力。但我的内力仍在，这是我从儒剑仙给我的无名书中悟出的流转之阵，我把我的内力借给你们！”萧瑟眉头微皱，司空千落和雷无桀感觉到那股传入体力的内力再度暴涨！
“萧瑟，原来你真的是一个高手啊。”雷无桀惊叹道。
“高不高手的不重要，重要是能活着”萧小涵抬头看着慕婴说道：“一个逍遥天境的，两个自在地境的，对付你怎么样。”
“我要把你的脸皮扒下来”慕婴冷声道。
“能就来试试，你能不能把我的脸扒下来”萧瑟朗声道。
雷无桀笑道：“第一次见你这么精神。”
慕婴愣了一下，忽然双手一抹，竟将自己的整个面目抹去了，成了一个没有鼻子，没有眼睛，没有嘴巴的无面人，但那阴冷的声音犹在“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要把你们的脸皮都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