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称霸

关于猛虎山的事情,一切都很顺利,梁轻最介意的是这个名字。

一只老虎都没有,好意思称“猛虎山”?

再说了,现在她名义上是彦廷的义妹,实际是猛虎山的二当家,人称绿姑姑。

安梁公主当了个假的猛虎山的山大王,这名头要是传了出去,九州那些崇拜她的读书人,会不会笑掉大牙?

梁轻不要面子的么?

“改,必须得改!”梁轻不容置疑。

“那改啥呀,除了猛虎,我想不到别的更威武的了!”彦廷倒是很诚恳。

“就改蔷薇山好啦!”梁轻也想不出啥,这个地界容不得太矫情,稍微不那么粗犷就行了。

“哦,那随便吧!”彦廷不觉得猛虎山和蔷薇山啥区别。

强来强去的,多不好?

虽然都是山大王,但是彦廷是个有追求的山大王,不喜欢强……

“大哥对山寨未来的发展有什么长远规划呀?”梁轻主动说起山寨的大业问题。

“没啥规划啊,多抢粮食、多养女人就行了。”彦廷有吃有喝就知足了。

“呃,你看这四周豪雄并起,我们难道不能分一杯羹?”梁轻启发道。

“这?我行吗?”彦廷迟疑。

“不是我,是我们!行,很行!”梁轻把“们”字说得很重。

她开始给彦廷打鸡血,帮他制定称霸计划。

先下山占领小乡村,集镇,然后小县城,再大城市,然后一路攻城拔寨,做到将军。

彦廷少时读过几年书,家里老爹曾经还是个秀才,也是拽过文辞儿的。

只是这几年和土匪混惯了,说话就粗糙了。

梁轻帮彦廷选了几本兵书,让他好好研读,彦廷很听话的读得有模有样。

还把兵书上招数用到了抢劫上。

嗯,孺子,可教也!

梁轻观彦廷所作所为,甚欣慰。

玄月之期,天气开始变冷,早晚风大,山上光秃秃的一片。

山下过路的车马也少了,打劫的日子也不太好过了。

“大哥,操练了这么久,不如我们也去干一票大的?”梁轻循循善诱。

“去哪里打劫?”彦廷的脑子还停留在山贼打劫这条道上。

“不,我们扯旗造反,一路北上去打梁州城!”梁轻不嫌事儿大。

“这,可,可行?”彦廷摩拳擦掌,即跃跃欲试,又担心害怕的样子。

梁轻拍了拍彦廷的肩膀,“小妹认为可行!”

蔷薇山贼寇终于扯了大旗,奉彦廷为大将军,梁轻为军师,十八副东拼西凑的盔甲,九匹大小不一瘦骨嶙峋的马,凑成了个小型骑兵队,就要开启北方豪强嘴里夺肉之旅。

好在彦廷此人,虽战斗经验不足,但武功很强。

所以,跟他对上的梁州将士,都败阵而归。

这只队伍从小小的猛虎山下山,到攻城破寨,一路北上,如蝗虫过境,见东西就抢,见人就收,乱世人命贱,一个馒头就能收买一个人。队伍一再壮大,浩浩荡荡,到下雪的时候,已经打到了荆山脚下。

此时,彦廷已经有一些作战经验,懂一些行军布阵,队伍扩充到三万人。

荆山县,梁轻的老家。

荆山是个好地方,荆山书院盛名远播,清江边更是天然的练武场。

梁轻建议,以荆山为大营,整肃队伍,锤炼兵力。

“想不到妹子还会练兵!”彦廷由衷佩服。

梁轻仿照当年张暖带蹴鞠队冬训的方法,结合前世看来的特种兵的训练模式,开始打造自己的军队。

“大哥只要按我说的做,我保你当上梁州大将军!”梁轻时时刻刻灌鸡血。

“那是自然,不仅要当大将军,还要当总兵,封王称霸,征讨天下!”彦廷大手一挥,颇有大将之风。

彦廷终于从气势上完成了蜕变,像一个将军了,终于让他的外在和内在统一了,不再是个外表唬人的纸老虎。

训完老虎,梁轻开始寻找故人。

蒋勋从自家酒楼出来,“嗖”地一声,一个东西贴脑瓜顶飞过,“噗”地一下,扎进了门框上,入木三分,正是一支羽箭,箭尾巴上面插着一个字条,字条上的字迹很熟悉!

“当年香满楼一别,如今已三年矣!”

“梁轻!”蒋勋一阵寒颤,四下张望半天,半个人影没见,蒋勋颓然咕哝着,“这恶鬼终于还是回来了!”

蒋勋一夜没睡,第二天顶着熊猫眼,到了自家酒楼。

“别来无恙哦!”一上楼梯,就见一女子青丝如瀑,一身轻裘,三分慵懒,双手抱胸,拢着衣襟,围坐在桌边火炉旁,像一只正在烤火的猫,不是梁轻是谁?

蒋勋吓得一个趔趄,险些从楼梯上摔下来。

赶忙伸手抓住了扶手,勉强稳住他肥胖的身躯。

“咦,你怎么又胖了?是黑心饭吃多了么?”梁轻的小脸上带着三分笑意,但是笑却不达眼底。

蒋勋听得寒毛直竖,赶紧上前几步,“噗通”一声,竟然不顾还有别的客人在场,直接跪倒在梁轻面前,磕头作揖。

“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逼的,我也不想出卖你的!……”有熟客看见香满楼大少爷这么个行迹,纷纷侧目,交头接耳起来。

掌柜一见这阵仗,就知道大事不妙,赶紧上前赔礼道歉,把客人们挨个都请了出去。

一边清场,一边端茶倒水,好酒好菜的伺候着梁轻……

香满楼上下人等忙活了一通,店里一个客人都没了,蒋勋还跪在地上。

青石砖的地面,很凉,但是蒋勋的额头鬓角,汗水滴滴答答往下掉,掉到地上,砸出一道浅浅的水印。

梁轻没搭理他,先喝了半壶梅子酒,又吃了一大盘烤肉并黑松露。

太TM正宗了,还是梁州的松露最好吃,饿了三年,终于开荤了,梁轻吃了挺多。

“呃”酒足饭饱,梁轻很不雅的打着饱嗝儿,拿根银牙签剔着牙。

她像一个真正的山匪那样,翘起了腿儿,才抬起头,看了蒋勋一眼:“你抬头,我看看,三年了,我还认识不认识你了!”

蒋勋乖乖的抬起头,“啧啧,”梁轻边摇头边自言自语:“我看你这脑袋长得不大对劲,不如我给你重新安安?”

“不,不,求你,郡主,公主,姑奶奶,求你饶了我一命,我上有半百老爹,下有三月孩童,……”蒋勋磕头如捣蒜,为了求饶,半点不含糊,额头已经开始渗血。

梁轻了然,点点头,接了一句:“是否你家里还有娇妻惦念?这红尘还有牵挂,不认撒手离开?”

蒋勋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这可不好办了,我绿姑姑行走江湖,最重个义字,向来不欺负老弱妇孺,你虽不是老弱,也不是妇孺,但是你家里有啊……”说到妇孺的时候,梁轻的声音阴恻恻的,听到蒋勋耳里,感觉像是梁轻要拿他家人开刀似的。

蒋勋身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心都在颤抖。就听梁轻道:“你说如何是好呢?”

“呸,我哪里知道!”蒋勋心道,梁轻向来有主意,还不知道怎么收拾他呢。

“你莫不是在心里骂我吧?”梁轻疑惑的看着蒋勋,仿佛能看到他心里。

蒋勋反手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太过使劲,打的噼啪作响,脸上横肉都在颤抖:“万不敢腹诽郡主,奴才心里对公主不敢有半分不敬。”

一张嘴,就把自己放在总管的位置,蒋勋也是为了活命蛮拼的!

一会儿公主,一会儿郡主……

嗯,可能?就比较错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