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回 不得不低头
耿亮气得脸发紫，可是自己那时说了，在武昌不止认识陈诚一人，可是实际上，就特么认识陈诚好吧！
这个书记员的职位，领也得领，不领？那你就去找另一位高人吧！陈诚显然这个任命有好几层意思，耿亮的脑袋只能想出两种，一个是瞧不上自己，另一个……就是过河拆桥了，其他的方面根本想不到。
看着耿亮吃瘪，上尉试探着问：“耿老弟，可还有别的去处？”
耿亮真想破口大骂，老子还能去哪？！你娘了个脚啊！（方言骂人的话）
“我去找我的老师！”耿亮狠狠瞪了上尉一眼，然后拎着箱子，装模作样的往别出走，其实自己去哪，根本不知道。
上尉摸着下巴，回去复命了。
陈诚听到后，冷哼一声：“他老师？曾诚可没回国，莫非他是去找特务处的人么？哼！”
上尉：“可是，处座，这批枪和炮，不是也要特务处那边盖章才能拿走的么？莫非这个耿亮真的可以找到特务处的人？毕竟戴处长哪里……”
陈诚重重的把杯子墩在桌子上：“怎么！我怕了他特务处么？！戴笠又怎么样？连个将军都混不上，整天弄个情报什么的，算什么东西”
上尉点头如啄米：“处座说的是，特务处虽然说得好听，其实没什么嘛”
然后看着陈诚又端起杯子喝茶了，转着眼珠问：“那耿亮这里……”
陈诚头也不回的说：“他是一匹野马，就算把他放在我身边，也不会乖乖为我所用，我要勒一勒他的缰绳，以后才会乖乖的为我所用”
上尉一下子明了，原来陈诚是在磨掉耿亮身上的锐气，难怪，但是……
上尉暗自思忖了一下，退出了陈诚的办公室，疯了一般的去追耿亮，可是早不知道耿亮跑哪去了。
“坏了，处座要磨刀，要淬火，我可不能跟着吐吐沫，到时候耿亮开了刃，第一个就得那我开刀，况且他好歹是一个军长的儿子，我就是一个没有背景的上尉，给他穿小鞋，我这不是活腻了么”上尉一下子通透了，后悔极了刚才对耿亮皮笑肉不笑的态度。
耿亮找到了军人招待处，要了一个单独的房间，当然，他顶着校官的军衔，直接登记了姓名后，负责登记的问：“职务”
耿亮：“等待调令”
登记的人便不说话了，直接给了耿亮一个钥匙，耿亮便上二楼找自己的房间。
招待处什么都有，甚至有浴池，餐厅，还有花园。
晚饭十分，耿亮来到餐厅，发现餐厅根本不是什么餐厅，而是一个俱乐部样子的地方，灯红酒绿。
武昌行营里，各色人等都有，整理处又是整理所有陆军的，所以这里各种军服都可以看到。
耿亮看到了德式军装，咦？莫非这些军官就是著名的德械部队？等走进看到胸牌，才知道，他们是中央教导总队的。
“中央教导总队居然用的都是德械！连军装都是仿照德式的军装”耿亮嘀咕。
“哎？你是不是黄埔军校出来的毕业生？”一个教导总队的人看到了耿亮。
耿亮一愣，仔细看了看这个人，一点印象都没有，当然这是废话，他当然没印象。
这个人笑着走过来：“我想起你来了，你叫耿亮！那个刺头！哎？另一个刺头呢？哪去了？”
耿亮眨巴了两下眼睛：“额，去前线了”
这个人指着自己的胸脯说：“怎么？忘了我了？也对，你在炮兵科就呆过几天，记不得我这个教官也很正常，不过你救了常宏一命，我可是记得的”
耿亮心说：“我不记得……”
但是表面还是一笑：“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这个人一拍耿亮的肩膀，对着旁边的人有意无意的大声说：“这怎么是举手之劳呢！三发掷弹筒炮弹，填鸭式塞满了炮筒，排弹的时候，要不是你及时把常宏拉走，恐怕常宏就尸骨无存了，三发掷弹筒炮弹啊！冒着被炸死的危险救人，这要是举手之劳，你让我们怎么活呀！”
周围的人一听，纷纷赞许，纷纷议论，耿亮也诧异，哦？耿亮还有这等光荣事迹呢？
“所以啊，你去德国进修的事情，是教育长亲口承诺的，不然你以为，你爸区区一个军长，能把你送进德国进修？”这个人满含笑意。
周围又是一片唏嘘，原来是将门虎子，耿亮感受到了许多目光在自己身上游走，有善意的，也有不善意的。
“教官赞誉了，这是条件反射而已”耿亮说。
“条件反射？”教官一愣。耿亮说：“就像军人拿到枪后，第一个动作就是拉开枪栓查看子弹一样，下意识去做的，教官不必如此”
炮兵教官旋即哈哈一笑：“没想到，这次去了德国，回来真是不一样了呢，原来你可是恨不得把勋章挂脸上，怎么这次回来，变得这么谦虚了？”
耿亮满头黑线，自己的暗黑历史果然是不堪入目的，连基本的装逼都不会，白活了也是。
“来来来，喝一杯，怎么样，这次陈诚长官，给你分配了什么职位啊？看你这个水平，给你个团长当当，恐怕都是屈才了啊”炮兵教官果然是炮兵，嗓门大的跟打炮一样。
耿亮嘿嘿一笑：“长官，我还没有接到命令”
炮兵教官：“什么长官，长官的，叫我度教官，叫我度大哥也成！”
耿亮，人家给个杆子，自己也不能顺着杆子往上爬啊：“杜教官，不知道您来武昌是为了什么？中央教导总队应该不会被整编的吧？”
度教官喝了一口老白干：“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次从德国，弄回来了不少好东西，其中有四百支毛瑟98”
毛瑟98，耿亮心一疼，嘴角直抽，耿亮低下头：“知道，随同回来的还有克虏伯重炮和高射炮”
“噗”度教官吃惊的看着耿亮：“你是怎么知道的！”
耿亮心更疼了，疼的快心梗了：“因为，是我和冷峰，押运回来的，那四百支步枪，是德国贵族送我们的礼物”
度教官一下子语塞，然后试探着问：“那……这批枪”
耿亮苦笑一下：“胳膊拧不过大腿啊，教官”
度教官一下子明白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哎！明白，明白，这几百支枪，多少人盯着呢，你还没有分配职务，肯定留不住，倒是你父亲哪里……没有在金陵给你安排个地方？”
耿亮：“被金陵卫戍司令部的人，排挤出来了”
度教官更语塞，这一下又一下的，专往别人痛处戳，度教官恨不得自己是个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