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平静

余飞此次其实极为危险,本我意识倒转时空降临刚刚死了的自己身上。

其中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本来应该是本我的蜀山余飞,如今却成了被点化的“他我”,而现在的自己则借着本我降临而复活,成了真正的本我。

而玩弄时空乃是太乙神尊或者说是造化天尊才能有的能力,而余飞道行不足,本我倒转时空也就出现了认知障。

如果不能醒悟本来,那余飞的本我意识也会随着身体死亡而认为自己已死,到时候本我意识自发沉寂,那便和死了也没甚区别。

不过如今既然已经醒悟,此次劫数便算过去了,如今虽然法力全无,但道行还在,修回原本的法力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下了楼,只见母亲已经在灶台旁忙碌,却是正在用鸡汤帮自己熬粥。

昨晚自己吃饭之时,稍稍显得有些难咽,母亲便看在了眼里。

“起来了,先坐,马上就好。”

看着母亲脸上的皱纹,余飞心中一颤,母亲其实连五十都没有,看着却好似六十还多,父亲只不过比母亲稍稍大些,刚五十出头,可看着说句七十也有人信。

余飞小时候家里很穷,父母也没什么文化,都是小学毕业认了些字,便辍学帮衬家里。

才有余飞的时候,家里住的还是牛棚改造的一个小单间房。

家里实在穷的厉害,小孩子又容易病,每次余飞有个感冒发烧的,都要让要强的父亲到处借钱。

而老一辈的孩子都多,余父一辈的单单叔伯便有五个,嫁出去的姑姑也有三个,外公家也差不多。

老一辈的即便尽力帮衬,也实在没有太多能力。

在余飞满一岁以后,余父便背着行李去了市里打工,在市里帮着人家做了一年多的豆腐,余父便回了家和余母两人自己做了豆腐拉到县里去卖。

做豆腐其实极苦,每天早上两点便得起,然后挑豆子,洗豆子,磨豆子,忙到五点多才能收拾好,然后拉倒县里,回来以后还要忙田里的庄稼。

这么一熬便熬了二十年,余飞大学毕业之后他们才稍稍放松了些,但身体也在这些年彻底熬坏了,加上余飞得了病,两个老人家,才一年便老的让人心疼。

“妈。”

听到余飞叫自己,余母转过头来。

“妈,我好想你和爸。”

余母眼中有些泪花,说了一句“傻儿子”。

过了一会,稀粥刚刚端上桌,余父驼着背也扛着锄头回来了。

“爸。”

余父笑着回了句“醒啦”。

余飞点了点头“爸来吃早饭。”

余父答应了一声,洗了手才过来坐下。

“爸,我不是留了些钱吗?以后别这么辛苦了,和妈到处转转,您二老辛苦了一辈子,也该享享福了。”

余父只是闷声答应了声,倒是余母说道:

“你爸舍不得用,就想着等你回来给你看病,儿啊,我看电视人家不是说你这病也有人能治好吗?咱们别放弃好不好?”

余父也说了句“你妈说的对。”

听到此话余飞不知道此时是何等心情,羞愧、难受、庆幸、感动…各种情绪一起涌上心头。

“爸、妈你们放心,我不会死,你们看我是不是比昨天好多了。”

听得余飞如此说,余父余母这才注意到自家儿子今日脸色虽然还是依旧苍白,但眼中的血丝和脸上的青色已经消退,却是比昨日要好了不少。

面对爸妈眼中的疑惑,实话实说却是太过梦幻,二老不可能相信。

“爸、妈,我此次出去遇到了一位姓岳的师父,他老人家是世外高人,教了我些道门的功夫,我昨夜练了一练,今天就好了不少。爸、妈,儿子不会死。”

余父、余母,脸上神情复杂,既有些不相信,又极希望是真的。

“飞呀子…”

余父欲言又止。

余飞自然看出了二老的心思,将碗中剩余的一点稀粥全部倒入口中,站起身来道:

“爸、妈,你们且看。”

说完之后,三两步走到大堂,一套大道筑基拳法便演练起来。

动作舒展漂亮,一招一式让人赏心悦目。

且随着身形展开,余飞脸上的红润之色更显,待得一套拳法打完,此时的余飞脸色更佳,看上去最多也就比普通人瘦些。

任谁看了也不敢说余飞是将死之人。

“真的哩,真的哩……”

余父和余母激动嘴角颤动,口中来回只有“真的哩”。

安抚好二老,家中的气氛也不复刚才的沉重,二老脸上的笑容让余飞也不由的心情愉悦起来。

余父也不去地里了,三人一直在家中说着话,到了中午余父更是难得的让余飞陪着他喝一杯,结果自然是被余母大骂了一通。

余飞一直这么笑着看着二老拌嘴,道心前所未有的活泼。

到了傍晚,吃过晚饭,自余飞生病以后,便一直不太合群的余父提着他的小马扎来到了晒谷场,和他那些老朋友们开心的侃起了大山。

余飞知道,父亲这是心中喜悦难以抑制想要找人分享。

日子便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余飞一边恢复武功和法力,一边陪着父母为他们调理身体,这是余飞自离开大明后,百余年来过的最为快活的日子。

只是随着余飞身体越来越强健,爸妈却开始商量余飞的终身大事了,毕竟在余父余母看来自己儿子已经二十八快三十了,一直这么待在家里不找女朋友可不行,而且自己儿子如今病也好了,也不会拖累人家姑娘,是得找个女朋友结婚生子了。

余飞有些头痛,总不能和二老说“爸、妈,你家儿子有媳妇,还有两,儿子女儿都生了好几个了。”

这些话没法说,说了二老也只会当自己神经病。

面对这个月第三次相亲,余飞已经搪塞了两次,如今却是躲不过去了,为了二老能开心些,余飞只能答应去见女孩一次。

“你好好收拾收拾,一个大小伙要主动些,人家女孩人长的美,又是国外回来的高材生,绝对配的上你,你可别敷衍了事啊…”

临时出门,还听着母亲絮叨了半天,余飞只能苦笑着连连答应。

待得母亲说完,于飞开着父亲从二舅家借来的车,连忙离开了村子。

“果然这天下父母都是一般。”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