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令狐
余飞一路和众镖师谈笑,也慢慢熟悉起来,领头乃是沧州徐老拳师的门人,姓李,江湖人称铁枪李。枪法端是不俗,听其谈起,乃是从前朝大名鼎鼎的杨家枪中演化而出。待说得兴起,余飞语气羡慕的想要见识一番,这铁枪李也是个憨厚豪爽汉子,见这读书人家的小公子一脸好奇。也不吝啬,哈哈一笑后,从镖车上抽出一条黑铁长枪,当即便舞动起来。霎时间一条长枪,犹如黑龙被这大汉所擒,在其掌中翻滚,地面也是飞沙走石,将几丈外的余飞迫的退了几步。余飞心中骇然,这位铁枪李,在前世书中,连提也未提过一句,显然并不是多么厉害的人物。而就是这般人物便有如此能耐,真不知那些掌门级数的人物,又会是何等风采到了晚间,余飞众人便来到了登封县城,进了城后,寻了一个客栈准备歇息一晚。到了此处之后,众人便不再同路了,余飞身体毕竟还年幼,虽然学了全真教正宗的入门呼吸之法,但前夜便未曾休息,又赶了一日的路,精神虽然还算尚可,但身体已然极为疲惫了。刚一躺下,便以那四句歌诀的法门,沉沉的睡了过去。第二日天还未亮,余飞便醒了过来,从塌上一跃而起,顿感精神饱满,浑身有使不完的气力。余飞自从前世读书开始,便养成了早起的习惯,便是到了今生也没有改变。待得洗漱完毕之后,福威镖局的众位镖师也陆续出了房门,看到余飞已然早早起来,心中都觉得这位小公子如此自律,以后定然会有出息。余飞嘴巴甚甜,哥哥叔叔的叫个不停,让众人高兴的很。与众人打过招呼之后,余飞便去与铁枪李告辞,准备离去。铁枪李也颇为喜欢这个懂事的少年郎,知道余飞要去嵩山游玩,便吩咐让其这几日不要到太室山,却是怕余飞不小心得罪了那些江湖高人。余飞自然是感激的答应下来,然后去寻了小二买了些干粮清水,便大步往嵩山方向而去。五岳会盟还未正式开始,登封县里还有不少挎刀背剑的江湖中人,余飞虽然起的甚早,但也还是有不少江湖人结伴往嵩山而去。五岳会盟是江湖上一等一的盛会,虽然只是五岳剑派自家结盟,但每次都有不少江湖中人慕名而来,当年华山为盟主之时,便不禁止江湖同道前来参观,如今嵩山剑派为盟主,自然也效仿前辈,对前来的江湖同道具都以礼相待。登封县离着嵩山不过三十余里,步行也就一两个时辰便能到达,余飞不愿多事,虽然对那些江湖汉子极为好奇,但也没上前搭话,一心只是埋头赶路。嵩山北瞰黄河、洛水,南临颍水、箕山,东接五代京都汴梁,西连十三朝古都洛阳,素有“汴洛两京、畿内名山”之称。于奇异的峻峰,宫观林立,被称作中原第一名山。自周皇帝武则天嵩山祭天之后,历代都有不少帝王临幸嵩山,嵩山不止是佛家圣地,也是道家名山,不少传说仙人都与嵩山扯得上关系,故而这嵩山太室山的封禅台又名为封神台。余飞来到太室山脚下,山上影影约约已然有了不少人影,十余个嵩山弟子,身穿葛色长袍,满脸笑意的迎接着江湖同道,那有半点前世书中所言的霸道模样。余飞心下一转,也明白过来自家是着了魔,如今嵩山刚刚崛起,要不是出了个左冷禅这般武学宗师,哪有可能接下五岳盟主之位,即便想要霸道,恐怕也没得那般本钱。余飞拾阶而上,才走了几步便被为首的嵩山弟子,客气的拦了下来。“小公子且慢,今日这山上有事,不能招待香客,还请小公子择日再来。”却是余飞年纪虽小,但人,故而也不敢因其年纪而轻视。如今大明经过宪宗皇帝的整治,国力昌盛,如今陛下虽然即位不久,也显出明君气象,读书人的地位自然不低,毕竟任凭你武功如何厉害,被大军一围,也得束手。余被其阻挡,先是拱手行了一礼,这才笑着说道:“大哥误会了,小弟余飞是华山岳老师的外传弟子,因为家中有事耽搁了几日,还请大哥通融。”为首的弟子,闻听乃是岳师叔的弟子,心中已然信了七八分,实在是两人都是一样的文质彬彬,气质接近,由不得这弟子不相信,当下便笑道:“原来是余师弟,实在得罪,师兄这就让人带你去寻岳师叔。”这却是最后一点小小的试探了,余飞自然是大方的点头答应,顺势说了声‘多谢师兄’。那弟子笑着摆手示意无妨,当下便招呼了一名师弟带着余飞上山,前去寻岳不群所在院落。一路之上遇到了不少江湖中人,大家豪爽谈笑,看的余飞目不暇接,跟着那嵩山弟子弯弯绕绕,终于来到了一处僻静小院。那嵩山弟子笑着说了一声‘岳师叔便在此处,师弟自家前去便可。’说完后便拱手离开了,余飞也连忙道谢一声,这才轻轻的敲响了院门。里面传出一声女子的的询问“是谁”余飞轻声答道:“小子余飞,前来拜见。”里面传出一声惊咦,不大一会便见宁中则打开院门,一脸惊奇的看着余飞,问道:“小公子怎么来了这里”余飞恭敬一礼,口中说道:“小子诚心学艺,特来拜师。”宁中则将余飞搀起,拉着他来到院中说道:“我对你是颇为喜爱,只是此事我做不得主,师兄有事要稍晚一些才回来,你且先等等。”说着便到了一盏茶,递到了余飞面前,余飞连忙接过,道了声谢。此时余飞才发现,院中还有一个少年,身形消瘦,眼神明亮,年纪虽小但也看的出英俊的相貌。少年坐在一角,好奇的看着余飞和宁中则。宁中则笑着招了招手,“冲儿,过来见过余家小哥。”少年听得师娘召唤,有些怕生的喊了一句‘师娘’,便有些怯生生的坐到一旁。余飞中心暗道:“这便是令狐冲吗怎得年少之时如此怕生,也没个主角样子。”宁中则看着令狐冲这般模样,叹息一声,和余飞解释道:“这是师兄新收弟子,从小父母便不在了,吃的是百家饭,故而有些孤僻,余小哥莫要怪罪。”余飞连道‘不敢’,这才知道了些缘由,想来也是,令狐冲被收入华山,应当也就这一两天的事,本性还未显露,如今也只是个苦命的少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