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器灵(一)

另一方面,在织田信长的指点下,布拔刀的动作,越来越进步,可惜,因着拉烙刀本身就与太刀有些许的不同,与明国的剑也有许多的不同之处,以至于简单的拔刀动作,让布一直无法顺利的拔出,总在最后的半段,因着摩擦产生的阻力,让自己停滞在最后的阶段,即便顺利拔出,那速度也降下了许多,如此一来便失去了拔刀术的意义了。

虽然布并没有想要修炼专精拔刀术的想法,但是如果连最基本的拔刀动作都做不好,那么如果遇敌,怎么能在最短的时间做出相对应敌的反应呢。

于是便照着织田信长所指导的方式,在信长离开后,自己还留在庭园不断的练习着。

“可恶,怎么一直这样,总在最后的阶段,就差那一段,难道真的是手短的问题吗?真的一定要依靠左手的辅助吗?”

布独自在庭院中反复的拔刀,不断的练习,这时已经汗流浃背,满脸的汗水让发丝沾黏在额头、脸颊上,好不狼狈的样子。

此时夜晚逐渐消逝,头上的月娘也悄悄地躲在云朵后头打盹,等待着太阳升起,将照亮大地的工作交换给他。

“算了,我在急什么,连少主都说,太刀本身就有些许的幅度,要顺利的拔刀本来就不是容易的事情,何况我手上的拉烙刀,本身就不是一个样子,唉~真不知道,使用这刀的人,都是怎么拔刀的,嗯~不知将军跟那人怎么样了”

布思索着,然后抬头望向天,心里道

“嗯…还有一些时间就天亮了,今天就到这吧,不然就错过天地间的第一抹阳光了,不过…还是觉得好可惜…不行…我在试一试”

心有不甘的布,站在原地,决定在天亮之前,再试一试,于是便试着拔刀,却依然没有顺利的拔出,总在最后的阶段,刀尖卡在尾端拔不出来。

不断试着拔刀的布,一直都没有成功,在天亮之前,终于感到空前的沮丧,从小就体弱多病而足不出户,直到稍稍有好转,开始练弓道及学习狩猎的一切技能与技巧,都是得心应手,没有任何阻碍,甚至在弓道上面,比所有人都还要出色,年纪轻轻便已是父亲狩猎队伍中的射手。

从身体好转后一切都顺风顺水的,直到今日发生的许多事,光明寺门口打斗事件、野猪事件、与忍者打斗事件、两次重伤事件等等,个个都让自己力不从心,也极度的打击自己的信心,自己赖以维生的射箭,在紧要关头上,却几番让自己险些翻船。

这一切的一切,终归一句,自己还是太弱小,身上能够拿出手的,只有弓道,属于远程攻击手段,近距离攻击手段,自己是一项都没有,可以说近距离就是自己的短板,虽然自己没有想要成为武士的想法,但是这几天的际遇,与信长这样的少主相处下来,让自己稍稍的领悟到,身处于这样的乱世,如果身上家世没有任何背景、势力及身份,很难立足在这样的时代,如果身上连个防身的手段都没有,更难在这样的时代存活下去的。

虽然对自己的弓道很有自信,尤其是配上精瞄及速射,在远程的攻击上,简直是没有对手,虽然近日来连续吃瘪,那也是因为自己没有起杀心所致。

再者,近日习得基本内力心法,再得将军的指导,习得近战攻击手段,也不远矣。

只是如今却在这简单的拔刀动作上,不断的尝试也不断的失败,便让自己感到空前的挫败,难免感到心急。

于是便在一次的左右手互相配合之下,一拉一放,一鼓作气的将拉烙刀顺利的拔出,却不想左手一紧,感到湿黏的液体从左手手掌流下。

布眉头皱起,看向左手手掌,这才发现,左手手掌被拉烙刀轻轻地画开一道口子,上头的血缓慢的滴落。

布查看着伤口,好在没有伤及筋骨,实乃皮外之伤,便放心了许多。

正巧,此时天地间的第一道曙光,从黑暗中破空而来,一抹紫光飞越了天际。

布察觉天际那端,紫光乍现,时间转瞬即逝,刀都来不及收,便收拾好思绪,立时便盘腿而坐,将拉烙刀随意放在双腿上,意守丹田,闭目凝神,全身心迎接这一抹稍纵即逝的曙光。

布屏气凝神,将曙光引进身体,运转内力,将曙光内的紫气,引流至经脉里,大小周天行了个通透,在导入丹田气海,在气海之上压缩出最精纯的内力,流入气海里。

当紫气流贯周身时,布感受到全身充满着精神,一夜未阖眼的疲劳境在此时消失殆尽,犹如睡了一觉好眠似的,充满活力。

布因着这一连串繁杂的动作,席地盘腿而坐暂时不能动弹,不知不觉左手手掌伤口上的血,依然缓缓的流出,直流到刀面上,鲜血灌满了沙善北户四个字,却不想那鲜红的四个大字,隐隐约约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神识中,沙善北户终于决定要离开这世界,寻找传说中的彩虹桥,与先祖们在彩虹桥的彼端相聚。

沙善北户看了看石板上的字与图样,确认没有错误后,虽然心有不舍,却还是选择离开。

临行前看了看吕布,眼睛充满暗示的看着他,吕布笑了笑,便将手中的桃花酿丢给沙善北户,沙善北户接过桃花酿后,会心一笑的转身,拾起拉烙刀便要朝着,吕布事先画开的时刻裂痕离开。

沙善北户哼着泰雅族的歌曲,迈出坚定的步伐,走上是时空裂痕的彼端

“tkari‘saku‘babawcinbwanan

mngiliskryaxinlunganmu

smawya‘saku‘awsa‘qalangkayal

ungatkinmxalruinlngisan

tayhuksaku‘qalangkayalga

iyatku‘nbahmbzinah

qniyatku‘pzimu‘krryax

awsa‘maku‘bihnayaba‘”

听着这不知名的歌曲,歌声中含着期盼却有说不出的哀戚与惆怅,曲调优美却好似含着不舍与哀伤,虽然吕布对音律不是很在行,但是成天在梦境中与貂蝉与发妻的相处下,虽不识斗瑞米法搜,也知宫商角徵羽,虽然听不懂沙善北户在唱什么,却能从意境上听出那不舍与决绝之意。

沙善北户一面哼着歌,一面缓缓的走向时空裂缝,谁知此时吕布的表情突然僵住,一个奇妙的念头涌上来了心头,看向神识之外布打坐的情况,看到布手流着血,血滴在刀上,那沙善北户四个大字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终于想到太师父曾经说过的话,对应着如今的情况,这才恍然大悟。

果然一颗圆球般大小的血珠子,凭空出现在神识空间里,挡住了沙善北户的去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