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8章 天外只知刘赤亭

人间最高处第898章天外只知刘赤亭正月十五过后,有个姑娘骑着墨麒麟,背着两把剑,离开了中土。

其实远不止是她,那日来了青椋山的人,大半都出去游历去了。

九洲之人在往外走,天外之人,在往里走。

欠缺的本源要补齐,只能来中土修行。前三年是那个叫做张五味的家伙过于生猛,斩杀了好些人,吓得一众年轻天骄不敢来。

如今四洲航路已经开辟,开天门之下的炼气士,即便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也总算是有了踏入中土的机会。

北边的俱芦洲,最南边有个渡口,名为荡魔渡。

这是北俱芦洲最大的渡口,传闻最后一场开天之后,渡口便存在了。

只不过,这渡口自成一门。虽无宗门之名,却有宗门之实。

一座渡口,虽无大罗金仙坐镇,却有三位开天门巅峰。

有船四艘,各可搭乘千余人,从前往返于四洲之间。

这座荡魔渡的四艘巨大渡船,各有名字。往东去的船名为桃其,本洲行驶的渡船名为磎鼠,往南去的渡船,起名涕竹,往西之船,名为率然。

今日荡魔渡有船南下,乃是涕竹,实为试航,会经过雨牛渡、鹿尾渡、清溪渡、杀生渡、惊云渡,随后南下赡部洲,终点在豆兵城。

此行之后,九洲渡船,也可行此航线,但能落地荡魔渡的船只,只有寥寥几家。

这是张五味上门去谈,由荡魔渡那位乙先生主动提出的。

荡魔渡三位先生,分别是乙、丙、丁。

而四艘渡船,各有两位合道坐镇。

在天外四洲,第十境稀松平常,十一境的合道也足以开宗立派,二流势力。有开天门的修士,已是一流。

至于大罗金仙,如今中土九洲最多,因为没了道宫。

四洲明里暗里加起来也就是双手之数,可单单一个九洲,却有数位。

这四艘船的船楼,天字号都用须弥石搭建了小天地,虽然不大,但也抵得上一座大宅子。

船票之贵,就更不用多说了。

顶楼天字三号,船舱小天地之中,几道身影正在屋中煮茶。

当间坐着的,是个黑衣老者,鹤发童颜。

老者有个名号,明洞上人,是如今俱芦洲两大顶尖势力之一,云真山的首席供奉。

此行南下,是带着山门后辈游历。

名为游历,实在为何,或许只有这位明洞上人知道了。

方才聊起来了那座青椋山,有个白衣年轻人听着听着,便嗤之以鼻。

明洞上人笑着摇头,说道:

顿了顿,他又道:

一旁的年轻人面色凝重,沉声道:

十二位大罗金仙,还只是明面上

只中土九洲,若是一条心,足以横扫海外四洲了。

白衣年轻人皱眉道:

明洞上人哈哈一笑,摇头道:

说到此处,明洞上人又道:

说白了,这位明洞上人还是不认为九洲的年轻人能与自家这些小崽子一战。

大罗金仙数量虽多,但强弱,不只是看现在,也看将来。

说到了,九洲八千年封闭,底蕴还是差了些。

但有一点,明洞上人没说。

虽然大罗金仙即便是借助外力破境的,也远胜开天门。但与真正靠着自己本事破境的,一样天差地别。外界大宗门选择观望的原因就是,那个张五味,杀力之高,实在是不像借助外力破境的。

白衣青年一笑,轻声道:

这边渡船离岸,也有人,在此时落地。

一行三人,还有一只青色狸猫。

落地之后,人群之中便投来无数目光。

敖封叹道:

姜柚神色淡然,轻飘飘一句:

敖封见怪不怪了,这丫头的脾气,简直跟夫人一模一样。得亏没让桂祘那丫头拉去,否则又是个大魔头。

至于另外一个孩子,自然是跟着瞎晃悠的白小喵了。

不过行走江湖,这个名字总是有些……

姜柚没理会那些目光,只是问道:

敖封哈哈大笑,

姜柚歪了歪脑袋,点头道:

敖封想了想,点头道:

说着,敖封忽然转头,微笑道:

姜柚与白小喵循着敖封目光转头,瞧见的却是个邋里邋遢的汉子,穿着草鞋,不修边幅。

邋遢汉子懊恼至极,边走边骂:

姜柚抬头看了一眼敖封,意思是不介绍一下?

敖封笑了笑,说道:

邋遢汉子显然听到了敖封言语,于是满脸诧异,问道:

走近一看,姑娘背后有两把剑,其中一把他可眼熟了。..

他瞪大了眼珠子,问道:

姜柚面色一冷,沉声道:

余福生嘴角抽搐,

结果就被一把剑抵在眉心了。

余福生干笑一声,轻轻将那柄赤红飞剑拨开,说道:

这最后一句话,姜柚是真生气了。

敖封摆了摆手,轻

声道:

邋遢汉子瞪大了眼珠子,

那封转载于九洲鱼雁楼的邸报,余福生自然是看了,但他是真没想到,那个忽然消失不见的二杆子,是……刘景浊?

敖封这才说道:

正说着呢,白小喵拎着一张邸报来了。

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邸报上写,两百年前剑斩合道玄龟,以半步开天门强战大罗金仙,曾斩赡部洲燕家老祖的刘赤亭,便是中土刘景浊。

余福生嘴角抽搐,

姜柚这才收起本命剑,呢喃道:

这份邸报之后,九洲也好四大洲也罢,都要炸开锅了。

有人曾逆流而上三百年?这也太扯了吧?……

东边的胜神洲,有个背着青伞的女子,许多年后故地重游。

是一处海边小城,酒铺很多,乐师很多。

故地重游,总是会想起来好多事情。

有个家伙曾说,他很喜欢一个姑娘,分开之后便买了许多酒水,想喝个烂醉。结果拿着酒,却一口也喝不下去。于是他又觉得,他只是以为他喜欢那个姑娘,其实没有那么喜欢。

很多年前,有个傻家伙,就在这里,拿出来一件好几年没洗的衣裳,是自己穿过的衣裳。

他说不敢洗,万一以后见不着了,连最后一点儿念想就都没了。

走进一间屋子,在这儿住了好些年呢。

还是当年模样,甚至那个悬挂衣裳的柜子都在。

她轻轻拉开柜门,略微一愣后,便如当年一样,泣不成声。

柜子里挂着一件青色长衫,跟当年一模一样,是他穿过的,三百多年没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