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9章 我刘景浊唯独对不起龙丘棠溪

人间最高处第889章我刘景浊唯独对不起龙丘棠溪一句话之后,何伯苦笑一声,随即烟消云散。

那位诗仙迈步到了刘景浊前方,又看了一眼陆青城,摇头道:

高端阳艰难爬了起来,去到刘景浊身边,却见那丫头泪水打旋儿,哽咽着说道:

刘景浊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看向了姚放牛,后者立刻拿来一壶酒塞到刘景浊手中,同时说道:

刘景浊满脸笑意,张开嘴灌下了一口酒。

可他整个身子都已经变得透明,金光砸消散,他的神魂也在消散。灌下的酒水,其实全洒在了海里。

活着的人,都围在了他的身边。

而此时,有人相继到此,为首之人头戴帝冕,一身红衣。身后还有十位开天门,一位大罗金仙。

肉眼可见的,刘景浊身上消散的金光,是朝着刘御空而去的。

刘御空缓缓伸手,那柄人皇之剑,居然循着金光,也到了他手中。

拿起人皇剑时,刘御空满脸笑意,笑着说道:

陆青城面色骤然变得冰冷,扭头看了一眼,拔出龙渊便朝着刘御空去。

可有人冷冷开口:

孟休哈哈大笑,

可话音刚落,有一道身影便飞上天幕,一剑斩出,几乎是划破了虚空,重重砸在了刘御空身上。

桂祘冷声道:

刘御空捂着胸口,轻咳一声,随后擦了擦嘴角鲜血,淡淡然一笑,开口道:

说着,刘御空笑了起来,大声喊道:

姬闻鲸用一只胳膊硬撑着站了起来,冷声道:

眼瞅着就要掀起众怒,孟休以心声提醒了刘御空一声,随后说道:

而此时,数十道身影先后掠入青鸾洲与斗寒洲。

刘御空笑道:

张五味冷哼一声,提剑去往青鸾洲。

从此刻起,四洲来犯中土的修士,会很多,会极多。

刘御空也收起了嚣张神色,一本正经道:

话未说完,一道寒冰剑光疾速而来,陆青城擦了擦眼泪,冷声道:

两道剑光几乎同时落向刘御空,孟休自知没有阻挡之力,也只得早早让开。

但他似乎是胸有成竹,觉得刘御空一定不会死。

果然,有个赤脚持剑的白衣女子凭空出现,轻而易举打碎两道剑光,并冷冷开口:

转过头,刘小北冷声道:

刘御空讪笑一声,与孟休对视了一眼,扭头儿就走。

寒冰剑光轻轻落在刘景浊面前,强忍着泪水,呢喃道:

她颤抖着手臂去触摸刘景浊,可手臂却穿过了他的身躯。

龙丘棠溪终于绷不住了,泪水瞬间决堤。

刘景浊咧出一个灿烂笑容,张开了嘴,沙哑道:

这最后一句话说完之后,海面凭空起了一阵风。

刘景浊的身躯,就如同沙子一样,随风而散。

身上的酒葫芦乾坤玉,还有头上发簪,掉了一地。

龙丘棠溪怔了好半天,随后弯腰去捡那些零碎。

无缘无故下起了雨,龙丘棠溪身前雨尤其大。

他一边捡着东西,一边说道:

寂静,呼吸声都没有,都不敢呼吸。

龙丘棠溪捡完了所有东西,高端阳与桂祘也将一把断剑与龙丘晾的佩剑拾了过来。

高端阳不知怎么开口,只能说道:

龙丘棠溪擦干净了眼泪,将那两把剑抱入怀中,声音变得极其冰冷。

龙丘棠溪挺直了身子,声音愈发冷冽。

说完之后,龙丘棠溪抱着两把剑,御剑往青椋山去。

而此时,陆青儿朝天劈了一剑,沉声道:

左春树拖着重伤身子,站在了陆青城身后,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之后是狄邰、沈白鱼、高图生,高端阳与桂祘,自然不用多说了。

倒是杜神,沉声道:

而此时,有人传来声音:

声音一顿,然后笑着说:

有几道声音刚刚到此,很明显,来迟了。

今日起,九洲会下一场延绵八十一日的大雨,只为送某人离去。

此后的人间,再无刘景浊了。

一众青椋山修士,或是刘景浊的朋友,先后到了青椋山,冒着雨站在迟暮峰海棠树不远处。

而树底下,有个女子将半截儿八棱剑靠在树上,自己也靠在树上,一句话也没说。

姜柚与楚廉就跪在雨中,也不以灵气驱散雨水,就是淋雨。

有个一身黑衣的女子,迈着沉重步子,穿过人群,到了树底下。

姬荞长叹一声,伸手按住龙丘棠溪的肩膀,声音一样沙哑:

龙丘棠溪缓缓抬起头,后仰看着姬荞,两行眼泪自眼角流经耳背,打湿了头发。

于是一个向来坚强的女子,当着极多人的面,仰着头嚎啕大哭。

姚放牛转过头,第一个往山下走去。

然后是左春树、狄邰、高图生。

他们只有一个念头,修炼,拔高境界。

若非修为不够,何至于如此?

下山路上,左春树传音几人,说道:

姚放牛猛地转头,

左春树继续传音:

高图生冷声道:

左春树看了一眼天幕,沉声道:

顿了顿,左春树又说了句:..

话到此处,青椋山上忽然有一道巨大动静传来,是有人破境登楼了。

白小豆满脸喜色,拿好了青白,自言自语道:

散开神识一探,白小豆更高兴了,师娘回来了!

她一个瞬身落在迟暮峰,第一眼就瞧见了背着龙渊水的陆青城。

白小豆瞪大了眼珠子,

话没说完,因为白小豆瞧见了陆青儿的红肿双眼。

再一转头,楚廉与姜柚跪在雨中,姜柚瞧见白小豆时,止不住地抽泣。

白小豆只觉得眼前一黑,可她还是不信,于是转头往海棠树看去。

师娘坐在树底下,阁主奶奶也在。

还有……还有半截儿独木舟。

白小豆一下子瘫软在地,弄了一身泥水。

此时龙丘棠溪强忍着眼泪,起身走到白小豆身边,轻轻按住姑娘脑袋。本想挤出来个笑脸,可死活笑不出来。她只好将白小豆搂紧,呢喃道:……

长安城里,赵坎在那座小屋,立了一处牌位。

第一炷香,他的手臂颤抖个没完没了的。

唐昧儿抹着眼泪,哽咽道:……

离开青椋山后,余恬提着一壶酒,到了曾经八卦石所在之处。

他一口接着一口灌酒,他也知道,自己的二弟其实不算真正的死了,可是……怎么就这么难过呢?

也是到了今日,许多人才明白,刘景浊曾经常说的有一场远游是什么了。

可这场远游,有无归期?归期何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