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彻底破坏
嘶——
抱着发昏的脑袋，陈昊龙摇头晃脑着睁开了眼睛。
发生什么了？头，好痛，眼睛看不清东西。唔——
也许神经反应有些延迟，来慢一步的浑身刺痛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他摇摇头，眼睛再度对焦，发现自己身遭竟被淡淡的青光笼罩着。
牢笼？不，好像是老祖的手段，在保护他吗？接下来眼睛看见的事实也确认了这点。
是战斗，老祖正在和一个人战斗。仅仅是看上一眼，陈昊龙的目光中就充满了惊骇。
这到底是何等人物？居然、居然除陈昊龙所处脚下之地外，方圆数十米内就没有一块完整的土地。明明方才还是一片幽静的树林，此时放眼望去，皆是断树残枝，土地或是坑坑洼洼，或是布满裂痕，更有山火燃烧，扬起大片黑烟。
忽然，黑烟犹如一张白纸被利刃切开一般裂出一道裂缝，陈昊龙还不知发生了何事，便有一道黑影遮挡了面前的阳光，下一刻，土地一震，老者的双腿亦是稍稍陷入泥土。
“老祖。”
陈昊龙下意识地说出眼前之人的身份，老者似有感应，微微侧脸仿若有所表示，却不曾想一剑从天而降。他听不见护罩之外的声音，却能看见护罩荡起涟漪，色彩黯淡了几分，也看见了那张与他一般年轻的面孔。
这是谁？三阶？居然三阶就能和老祖斗得有来有回，这到底是……嗯？好像在哪里见过……等等，手背在发烫，刻印……在共鸣？
这是个天选者？！
“喝啊！！！”
屏障之外，白瑾大喝一声，左手剑势一沉，右手负在身后，也许是单手使剑，力道的争锋上落了下风，老者五指一握，竟是上演了一出空手入白刃。随后，手臂一颤，长剑断裂成数段。
明明看似劣势，白瑾脸上却无异色，剑刃的碎片四溅，手中断刃几乎只剩剑柄，但他依然是那样砍下去了。无形的灵力骤然凝聚，化为新的剑锋，一把“不可视之刃”。而老者一方亦是反应迅速，迅速结印，几乎能看见手指的残影，一面大印结成，将少年郎直推出去。
而倒飞的白瑾伸出了他一直藏在背后的右手，猛地一握。
看见这般姿态，陈昊龙顿时寒毛直竖，未知的恐惧笼罩心头。
“咔嚓——”
背后突然响起了什么声音，陈昊龙瞳孔猛缩，竟看见头顶的护罩如同一面布满了密密麻麻裂缝的玻璃，无法再承受更多打击。
此时，老者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剑刃的碎片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向护罩急速聚拢，他眉头一皱，急忙往护罩上一拍，但却太晚了。哪怕只是数块只有两个指甲大的金属残片渗入护罩，在那位少年郎的操纵也足以杀死他家的后辈。
尖锐的金属与肉体相触，鲜红的液体顺着手指滴落，陈昊龙呼吸一顿，声音颤抖着。
“老祖……”
看着为陈昊龙挡下致命一击而伤了手掌的老者，白瑾眉头轻挑——哎呀，似乎现在他扮演的是一个恶人。不过没关系，终究只是虚幻，不是他要去保护、拯救的存在，好好利用吧。
丢掉手上的断剑，稍稍一甩又是一把新的长剑落入手中，还剩三把，包括那把已经废掉的手枪，都是刚才从陈家的人那里抢来的。
可惜了，如果藏锋在的话，或许能更容易达成目的吧，无论哪方面。
握紧长剑，猛地一踏，压弯的树枝仿若弹弓，白瑾如子弹般射出，空气在身前撕裂，锋锐直奔老者心口。就在剑尖离老者不过数指距离时，白瑾身形却是一滞，他瞥了眼脚底绽放的光华。
不愧是四阶，刚才击退他时做下了新的布置，将双脚困在此地。
挣脱需要些时间，而老者的拳头已至。
“咚！”
白瑾没有闪避，也没有出剑，而是直接挥拳硬碰硬，一声闷响卷起一道风，陈昊龙一时被风沙迷了眼。但刚才的声音仅仅只是个开始，密集的闷响如雨点打落在雨棚上，狂风如刀刮过陈昊龙的脸庞，他勉强睁开眼。
好快，陈昊龙已经看不清二人的手臂了，只发现二人竟是单手对敌，老祖一手垂下护着他，而那个年轻人握剑的手藏在身后。那张脸，他见过，但不是重生之后，而是……
“白……瑾……？”
沉心于战斗的二人没有听见他的呢喃声，突然“铛”的一声，二人对掌，而老者借势抓住陈昊龙的衣领倒飞出去。
老祖选择保护着他逃跑而不是消灭敌人？陈昊龙顿时慌张不以，方才还幻想着白瑾只是施展某种禁术无法坚持太久，可老祖却做出了这种决断，说明此人实力高超绝不下于……不，此人依旧毫发无损，难道说他比四阶的老祖更强？
真是难以想象的强大，陈昊龙不得不去考虑老祖战败的情况了。即便昏过去一次，现在他也看得出来，白瑾就是冲着他来的，如果老祖战败的话，那死的……就是他啊！
不行，他不能死在这里，他还没复仇，他还有要做的事。
唰——月牙形的剑气划过空气，老者身前再度撑起两仪太极，似要故技重施，将剑气化作阵图之力反击。而这一次却是不同，月牙剑气接连而至，太极未转又承下一击，剑气连绵不绝，太极图光芒猛涨，不安的预感袭向陈家二人。
是不是，要炸了？
另一头，白瑾挣脱了阵法，手中长剑不断挥舞，眼睛确认着太极图的状态。
虽说太极图攻防一体，但吸收与反击不能同时进行，一旦阴阳逆转为攻，防御能力必然会下降。只要攻击连绵，且每一次的威力都超出阴阳逆转后的承受上限的话，老者就不敢逆转，因此只能被动挨打。
话虽如此，白瑾的灵力也不是汪洋大海，这等威力的剑气消耗也不小，持续太久也不是办法，不过他计算好了。
差不多了吧，太极图被撑爆的临界点，快到了。
炸吧，炸吧——白瑾心中念叨着，这就是他所期望的。
如果将整个舞台都掀翻的话，会怎样呢？
这就是他们兄妹瞒着戴耀月的事，一个激进到极端的做法。假若故事结局不可改变，用上什么方法都有可能让主角活到结局的话，那么就整个舞台破坏掉，故事也自然无法继续下去。
可惜没有夜辰，不然也不需要利用一个四阶了。
而瞒着戴耀月的原因……咦？陈昊龙手里那是……白瑾眼睛一咪，他看见了什么，一个怀表？好熟悉……
【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