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啊
知道自己被算计后,李青石心里虽然有种被人玩弄的不爽,但并没有感到太多愤怒,也没有措手不及自乱阵脚。因为他在昨晚忽然领悟了老君观入门拳法剑法的拳意和剑意。如果没有领悟这两套拳法剑法的拳意和剑意,恐怕就要跳脚骂娘杀人的心都有了。这一个月与孟传神几乎天天混在一起,李青石没有掏出自己的全部家底,可是架不住孟传神悟性奇高,举一反三之下,差不多也已经把他的家底掏了个七七八八。根本不用怀疑,孟传神从他这里学到的东西,肯定转头就教给自己亲爱的兄长孟传鼎。孟传鼎悟性差着一截,就算讲给他听也未必能领会,然而这厮是个戏精,他表现出来的悟性八成也是戏。自家底细被人家摸得一清二楚,人家可谓知己知彼,这还怎么比试?李青石觉得自己突然领悟拳意剑意,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既然是天意,想必这关能过。这不过是李青石的自我安慰,他从不相信什么天意,要是相信,长不到这么大。所以他不打算就这么咽下这口气,对方有心算无心,必定很难对付,要是换一个老君观弟子上场,即使也是高手,想来也会比对上孟传鼎容易。李青石露出一副意外到不可置信的模样,说道:“孟,孟大哥?我的对手是你?!”孟传鼎微微颔首,没说话。李青石一脸懵逼道:“你不是说你不会上场吗?”孟传鼎愣了愣,疑惑道:“我何曾说过这样的话?”他妈的,他是老君观看中的弟子,我是外人,不能跟他对证这种事,否则必败,没人会站在我这边…李青石审时度势,抓了抓脑袋道:“那就是我记错了。”转向主考官郭东楼道:“仙长,我不能跟孟大哥比试,我们关系很熟,要是我胜了,会被人疑心有猫腻,有损老君观的名声。”郭东楼不知道两人刚才是在飙戏,看了孟传鼎一眼,笑道:“无妨,我相信传鼎的品性,而且他已跟我说过想要避嫌,是我决定让他上场。”李青石有些出乎意料,这厮真提出过要避嫌?那他之前对我说过的话,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早在李青石来老君山之前,孟传鼎就被郭东楼选为这第二关上场的候选人,几天前,他也确实向郭东楼说起,孟传神是他的弟弟,王松寿与陈志茂的家族与他们孟家是世交,表达了想要避嫌的意思。因为他了解郭东楼的脾气。果然,提出避嫌的想法后,郭东楼反而将他定为今日上场的人之一。今日的比试,包括孟传鼎在内的四个老君观弟子自行决定出手顺序,这与以往由郭东楼亲自指定不同。当郭东楼告诉他们这个变化的时候,孟传鼎就知道,这位郭师叔今日恐怕也有考较他心性的意思。居住在天瑞峰上准备闯关的那些江湖人,是否有什么异常举动,有没有与老君观弟子结交,谁跟谁走的比较近,都在郭东楼的监视中,孟传鼎知道这一点。所以他这一个月在天瑞峰的行为,并没有刻意避人,这位郭师叔自然也就知道,这一个月他与四人待在一起的时间很长,除了孟传神三人外,跟李青石也成了朋友。安排他今日上场,无外乎是想看看,亲兄弟,世交兄弟,刚认识一个月的朋友,怎么选?对这个考验,孟传鼎没有丝毫压力,他早已经研究过郭东楼的为人,于是前三场大大方方保持着沉默,最后选择李青石做自己的对手。事有轻重缓急,人有亲疏远近,这位郭师叔向来不喜欢六亲不认的人,在他的观念里,人有私心,才算是人。现在看来,郭师叔对他今天的表现显然很满意。他对今天的结果也很满意,一切都落入他的算计中,没出现任何纰漏,这种运筹帷幄的感觉很好。孟传鼎脸色肃然,做出此时此刻应该做出的样子,安静的看着李青石做最后挣扎。李青石没有让他失望,脸上开始出现愤怒的神色:“仙长,这不公平,我对这拳法剑法的参悟全都跟他说过,这怎么比?”孟传鼎轻轻皱起眉头,语气中稍微带了些训斥:“青石,不要再胡搅蛮缠,以你的悟性,跟我说过的那些怎么可能是你全部心得感悟?我早就对你们说过,谁都可能是你们这一关的对手,我也不例外,而且早就告诉过你们,过这一关有时要看运气,别再胡闹,规矩就是规矩。”说完又对李青石使了个眼色,轻轻摇头,接着脸上露出几分愧疚神色。郭东楼从李青石身上收回目光,转向孟传鼎,微笑点了点头,对他最后这句“规矩就是规矩”十分满意,对他流露出的愧疚更加满意,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借这一拍,封住孟传鼎的大窍,向场外走去,说道:“本场比剑。”老君观收徒规矩立下这么多年,到了今天,叫嚷不公平的已经很少,但不时也会有几个心有不甘的,郭东楼自然不会放在心上。李青石是不是人才,今日这么安排会不会错失这个人才,郭东楼也不在意,天下人才辈出,老君观不可能尽揽。为老君观多收一个人才,和考较一个天才弟子的心性,两者相比,郭东楼觉得后者更重要。李青石见已成定局,不再多说,迅速平静心神,给了孟传鼎一个嘲讽笑脸。这个嘲讽笑脸落在孟传鼎眼里,是在故弄玄虚,如果李青石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说,不,我没有,我是真的在嘲讽你。因为除了新鲜领悟的拳意剑意,李青石发现“封印大窍”这种手段对他来说屁用没有。封了个寂寞。封印之后,大窍中的元炁确实失去作用,但他大窍中的元炁依然可以散入周遭筋骨,继而散入脏腑,帮助他提升速度,力量,以及抗揍能力。这次比试点到即止,力量和抗揍能力用处不大,只有速度最有用。不过有元炁加成的速度,以一旁观战的这些高手的眼力,肯定能分辨出来。所以稳妥起见,李青石打算不到迫不得已不去动用,即便迫不得已,也只动用“一点点”。人与人的速度本来就不一样,只加成一点,即使有人察觉异样,也会傻傻分不清楚。对付孟传鼎这样的戏精,李青石觉得不作弊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一个老君观弟子得到示意,点燃一炷香,郭东楼提高声音道:“开始吧。”孟传鼎摆出起手式,没做停留,紧接着攻出一剑。李青石挥剑招架,短短几招后,已经被逼退四五步。在观战的人眼里,李青石每次出招,似乎都被孟传鼎提前猜中,早早布局作出应对,显然双方差距太大。年轻弟子们开始小声议论。“孟师弟对这入门剑法的研究更深了。”“这还比什么,孟师兄必胜无疑,这人跟孟师兄差太远了。”“你再仔细看看,这人造诣其实也不低,随便换个别人,恐怕都不是他对手,可惜遇到孟师兄,只能说运气太差了。”“不愧是孟师弟,与以前比,进步堪称神速,这等悟性真叫人羡慕。”李青石所使出的十几种招式变化,都是当初孟传鼎“理解不了”的,现在却应对的游刃有余,果然之前是在做戏。李青石心里暗骂,你大爷的,有朝一日,老子非让你们哥几个给老子扮上,真真切切唱出戏!还都特么得给老子扮成女人,就这天赋,指定演啥像啥!李青石脚下踉跄,叫道:“孟大哥,你就不念一点情分吗?”孟传鼎肃然道:“相处这么久,你应当知道,我孟传鼎绝不会因私废公,弄虚作假!青石,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别再说这种话,免得叫人笑话。”李青石道:“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啊。”不再跟他逗闷子,沉淀心神,脑海中开始出现那条代表剑意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