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 鏖战

云端之上，李洵和何远寒的大战仍在继续。

如果说在李洵没突破之前，他是被何远寒狠狠压制着打，依靠无极金身功的强大防御勉力维持，那现在，他就是和何远寒真正地势均力敌，甚至还随着战斗时间的延长，逐渐占据了上风。

何远寒这时候已经感到七窍生烟了，他无法容忍这个年轻人把和他的生死大战当做修行获得了突破，但既然对方已经突破成功，那他就必须尽快将这个可恶的年轻人消灭掉，趁着他现在还有这明面上的境界优势。

“不能让此子活下去，否则我永远没机会登上宗主宝座了。”

何远寒火力全开，将所修炼的毒功威力超额释放，期望着能破掉李洵的护体金光，将他消灭。

但在他硬拼着和李洵战斗时，逐渐发现，李洵刚才所言非虚！

没当他防御住李洵的攻击或者被他击中，心中便会莫名生出一种自己马上马上会暴毙的诡异感觉，他的心跳越来越加速，体内也多了一种难以言明的隐藏痛感，让他感到越来越心惊。

“这小子融合的武道意志到底是什么？”

何远寒感觉自己有点慌了，但他毕竟活了这么大岁数，不可能一感到有点不对劲就灰溜溜地逃跑，那样的话他在这个世界上的名头就要毁掉了。

“呵呵，区区小儿能融合何种高阶意志？怕不是融合了某种幻觉，诓骗于我！”

心中思索了半秒，何远寒感觉自己已经识破了李洵的攻心计，他刚才说什么自己融合的意志很强他必须求饶，除了是嘲讽他，也是为了配合他攻击中附带的幻觉干扰自己。

于是何远寒强行屏蔽了他感知到的那种类似濒死的感觉，不管它们变得越来越强烈，还是越来越像真实，他只要全力攻击李洵，趁着这个刚刚突破的年轻人境界还未完全稳定，早点铲除他。

这个目标要做到何远寒知道很难，因为李洵的师父目前就在附近，他很可能不顾门规过来支援，所以他必须使出全力，甚至超常发挥，就算不能直接杀掉李洵，将他重伤也有利于后续的计划。

可是，何远寒这般想法注定要落空了，因为李洵此时虽然感觉到他的攻击变强了一截，有点棘手，但并不是应对不了的那种程度，他反而有点享受这种激烈战斗的感觉，一边打，一边熟悉自身突破到寂灭境的力量，他刚突破的境界不仅没被何远寒的攻击影响，反而变得越发稳固。

这些只是他个人方面的感受，对于正和他战斗的何远寒，他也有了越发明晰的一种感觉：他的死之意志快要侵占他的全身，在他身上全面爆发了！

李洵融合到自己真力之中的死之意志，说起来和何远寒的毒之意志有点像，都是逐渐加深对敌人的伤害。

但它们都有着本质上的不同，首先，何远寒附加到真力里的毒之意志是持续性的伤害，需要接触到敌人才能触发，但李洵的死之意志不同，他的是一种累积后突然爆发的伤害，在威力真正爆发前，只会对敌人产生精神上的一些影响，不会有实际上的伤害。

然后，何远寒的毒之意志是可以进行防御的，由于他这种意志的层次不高，类似凡界中的毒药，只不过毒性要大很多，但仍旧能被李洵防御力惊人的护体金光多抵挡，只有破开李洵的护体金光，他的毒功才能真正发挥作用。

但李洵融合到自身真力里的死之意志是没有这种缺陷的，死之意志的层次比毒之意志要高得多，它无形物质，近似一种概念上的影响，基本无法被防御住。

死之意志也有缺点，便是它要发挥作用需要敌人和李洵鏖战一段时间，特别是那种不弱于李洵的强敌，死之意志要真正爆发需要的时间会更长，所以，李洵融合的这种意志更适合长时间战斗已经打那些不太弱的敌人，否者时间太短或敌人太弱，他的死之意志还没发挥多少作用，对方就已经逃跑或死亡了。

不过当前的战斗正在向李洵期待的方向发展，他面前的何远寒不知好歹，被他警告可以认输活命后依然顽固抵抗，被李洵逐渐积累了一层层死之意志到他身上，只要再过一会儿，基本就要完蛋了。

“既然你不想活，今日就彻底解决你。”

本来李洵是不想真正下杀手，之前是不想暴露天星戒的裂星爆能力，现在则是念在这是宗门内部的挑战，真的干掉了一个长老对宗门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但现在看来，这个何远寒心胸狭窄，对他的杀意太过强烈，如果饶恕了他今后恐怕会有很大的后患，所以李洵决定清理门户，即使让宗门再损失一员大将也在所不惜！

云端之上，他和何远寒的战斗越来越激烈，让远处观战的三位长老以及前宗主都皱起了眉头。

“他们这是不死不休了？”

钱长老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长须，感叹这次宗门内部的比斗真的要出事情了。

“武者战斗，本就不是儿戏。”

墨长老现在似乎是看得最认真的人，他个性孤僻，但崇尚武者拼上全力的战斗，认为这才是武者生存的意义。

前任宗主熊天立和王长老则默然不语，他们一个观察何时该出手相助，一个在担忧宗门在此战之后更加衰落。

“何远寒开始逃跑了？”

忽地，钱长老疑惑出声，他发现刚才还和李洵打得旗鼓相当不可开交的何远寒，这时候忽然转身就逃，一副丧家之犬的神态。

“小何这是怎么了？他受重伤了？”

本来默然无语的王长老也感到有些疑惑，在他看来，那两人起码要再战一个时辰再可能真正分出胜负。

他们不知道的是，刚才在激战中的何远寒，突然感知到了一种实质般的濒死感，这种感觉是如此强烈，让他完全无法继续再它当做幻觉方面的干扰，不顾形象的转头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