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会面

第190章会面帮主室门外，轻轻的敲门声响起。“请进。”低沉的声音从室内传来。门被推开，一位身着黑衣，遮着面部的人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两人也想随行，被门口的图恩特拦下。霍姆斯放下手中的文件，抬起头看向来人，血刀帮曾经的支持者。如果今天双方能够洽谈，他和他背后的势力就将继续作为面目一新的血刀帮的支持者。从前“他”需要半夜前去海湾迎接，呈交大半的所得，现在却换成了对方来拜访他。这就是地位上的转变。他轻轻挥手：“有失远迎，请坐。”黑衣人首领安然落座，双方都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过了一会儿，黑衣人首领低声说到：“你，不是血刀帮的帮主。”霍姆斯铁面露出来的眼瞳丝毫未变，平淡地说到：“过去已经是过去，现在我就是毫无疑问的血刀帮帮主。”黑衣人轻笑一声，并未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我这次的来意，你大概也猜到了吧，没错，就是重新协商我们交易的事项。”霍姆斯身体微微向后靠住椅背，暗红色的眼瞳仍然平淡，却带给黑衣人首领强烈的威严感。“你可以去和后勤部总管图恩特，或是大总管亨利谈，或者说……”霍姆斯注视着来人露出来的深邃的，深黑色眼瞳：“你已经准备好了足够让我抽出时间来和你交流的筹码。”黑衣人首领轻笑了一声，神秘莫测地说道：“对于现在的血刀帮来说，曾经的条款当然不适宜了，不过如果只是正常提高级别，我也没必要亲自来一趟。我在组织内部为你们争取到了很不错的条款，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能力接下了。”“哦，愿闻其详。”霍姆斯似乎是来了些性质，坐直了身体。黑衣人首领从宽大的黑衣中抽出一份装在密封袋中的文件，当着霍姆斯的面打开，随后将里面的文件放到了桌上。霍姆斯伸手接过文件，扫了两眼，换做双手拿文件。足足过了十几分钟，他才低笑一声，语气里已经没有了最初的轻蔑：“看来你们的组织比我先前的认知更为强大，这很好，相信我们能达成合作，用罗塞尔大帝的话说，这叫‘互利共赢’。不过，这份文件还有一些地方，我不甚满意，恐怕要再洽谈一下。”“当然可以，这就是我来的原因。”黑衣人笑着说到。被放置在桌上的文件，第一条就用加粗的黑笔明晃晃地写着，兵工厂。……商谈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霍姆斯不是专精于谈判的【律师】，【阴谋】用在这种地方也只会影响之后的合作，徒增波折没有必要。所以，他只是就其中几点提出了意见，并直接报出了自己的价码，黑衣人的首领也没有过多推脱，所以一份内容涵盖面极广，对整个血刀帮后续发展都要产生重大影响的“协议”在两个小时内就完成了签订，极大地节省了时间。黑衣人首领从帮主室内走出，看了一眼某个等得太久已经要把不耐烦印在脸上的手下，恨不得过会儿就伪造个意外把他送到他信仰的神灵的国度。也不知道神灵愿不愿意接收这种蠢货。利用“小丑”的能力压下所有表情，他挥了挥手，示意众人跟随他离开。回到船上的船长室后，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了些。他低声喃喃到：“太阳途径的‘公证书’？难道还有其他组织给他提供了帮助？”……霍姆斯把已经被【公证书】公证过的文件收进保险柜里，作为一个阴谋家，他并不惧怕在类似的事情上互相尔虞我诈，但他并不希望把时间和精力花在和那伙人斗智斗勇上，毕竟对方是一个体量、层次远远超过他的组织，很难从对方手里捞到什么好处，还不如直接借助太阳途径神奇物品的公证能力限制双方互相内耗的行为。这件事暂时告一段落后，霍姆斯把先前退下的安妮重新叫了回来，让她整理霍姆斯批改的文件。霍姆斯手指在桌子上轻敲，接下来一段时间就没有什么事情了，是时候为洛克兰港相关的事情做准备了。霍姆斯喝了一口入口全是苦味的咖啡，面无表情地把杯子放下，决定手把手教教这位不称职的新任侍女怎么泡咖啡。“安妮，去把之前送来的咖啡拿过来。”过了五分钟，霍姆斯喝了一口味道说不出的奇怪的咖啡，看了一眼旁边畏畏缩缩不知道犯了什么错的安妮。“没事了，拿走吧。”看着安妮小心地拿着东西跑开，霍姆斯揉了揉太阳穴，低声自语道：“下次，得问他们要个说明书。”随手把不知道还能不能称为咖啡的东西倒进垃圾桶，霍姆斯披上血刀帮的大氅，朝外走去。在把精力全都放到洛克兰港之前，他需要排除风险，必须要知道那位莫名其妙失去踪影的【怨魂】现在是否在城内。而且，罗塞尔大帝日记的事情也要提上日程了。……鲁恩，贝克兰德。周五，晚上10点，勇敢者酒吧后门的小巷。穿着黑色双排扣长礼服，头戴同色半高礼帽的“魔术师”走出巷子，一辆马车停在他的面前，玻璃车窗后一双藏着疯狂的褐色眼眸看着他。魔术师压了下头顶的半高礼帽，握着硬实的手杖，平静从容地走了上去，就像是准备去参加一场盛大的魔术表演。他走上马车后，马车重新开动起来，不似活人的存在驾驭着马匹，在路人已经稀疏的夜里狂奔着，轮子时不时地碾过泥洼，溅起细碎的污点。十多分钟后，马的缰绳被勒住，马车停在了废弃了一年，即将改建的西拜郎船坞。魔术师悠闲地整理了一下衣物，拿着手杖，跟随着另外两位介乎真实和虚幻之间的“乘客”深入了船坞。这里将是魔术表演的现场。三人简单地交流了几句，随后魔术师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开始做起了魔术的前期布置。魔术师不做无准备的表演。用一张“纸人”代替自己后，真正的魔术师隐藏在幕后。他无声地吸了口气，进入了每一位魔术师登台前的状态。绯红的月亮被云层遮着，空地里只有这些许微光，使人能勉强视物，就像魔术表演前特意用帷幕隔绝光线，以静候魔术师的登场。没过多久，三道身影以极快的速度靠近，一前一中一后。魔术师的嘴角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观众”入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