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审判（下）
第139章审判“这是，我为你挡的一刀啊，老大！”安格斯沙哑着喉咙，声嘶力竭地说到：“挡了这一刀，我整整昏迷了一个星期，当时医生都说我能活过来是个奇迹，即便如此，我的脸上也多了这条难看的疤。我救了你一命啊，老大，我救过你一命！我……我不求别的，饶了我，饶了我，我……我愿意，愿意做一个最普通的帮众，或……或者你把我逐出帮派……”“不用说了。”霍姆斯摇了摇手指，站直身体。“安格斯已认罪，行刑。”两个拿着火把的帮众刚要上台，却被霍姆斯伸手止住。“安格斯，是血刀帮建立的元老，由我来亲自审判他。”霍姆斯看着台下血刀帮的成员，高举起右手。呼。火焰在他的掌中升起。台下顿时一阵哗然，这副场景让几乎所有人都傻住了，两个负责纪律的帮众甚至都忘了喊肃静。霍姆斯没有理会台下的喧闹，高声说到：“我以，血刀帮帮主的身份宣布，安格斯叛帮，剥夺他的一切职位和荣誉，判火刑！”下一刻，火焰像有生命一样从他的手中流出，挥洒在安格斯脚下的木材上。火势猛地一涨，吞没了安格斯。火焰中，安格斯开始痛苦地嚎叫起来，凄厉的惨叫让所有的帮众都不由得内心发凉。惨叫声越来越微弱，很快，轻若无声。霍姆斯走上前，火焰像退去的潮水般让出了一条道路，已经到了弥留之际的安格斯勉强抬起头，已经被烧成焦黑的嘴唇轻轻颤动了两下。“你……不……是……他……”说罢，他歪过头，气绝身亡。“谁会在乎。”霍姆斯看着那具焦黑的尸体，无声地说到。等到两个帮众上台把安格斯的尸体拖走，霍姆斯站在高台上，低沉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大厅。“安格斯，是血刀帮的元老了。血刀帮从当年不过五六人、管理半条街道发展到今天的规模，安格斯立下了汗马功劳。所以，我之前，对安格斯的种种违反帮规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霍姆斯在高台上缓缓踱步着，鞋底和台面发出的碰撞声仿佛踩在了每个人的心弦上，让他们纷纷低下头，静静地聆听霍姆斯的训话。“但事实证明，我错了。”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大厅中。“我的怜悯，换来的是不从。我的纵容，换来的是背叛！”他冷冷的眼神扫过下方的干部、头目、帮众，让他们一个个都竭力地把头低下，根本不敢与霍姆斯对视。“血刀帮如今是不小了，周边没有比我们更强大的帮派，他们必须联合起来，才能够和我们对抗。但是，这就够了吗？不说远了，就单单在这个瓦尔帕莱索城里，我们都排不上号。现在的形势，越来越乱，纷争越来越多，连那些原来稳坐高台的势力都开始互相争斗，睁开你们的眼睛看看，乱局就要来了！”低沉的声音顿了一下，抬高音量，继续说到：“以血刀帮现在的实力，一旦被卷入那些大势力的争斗中，就和暴雨天出航的小渔船，没有区别，会被轻易地掀翻。而我们每个人，都是这条船上的人，船都沉了，我们还能有什么好下场？所以，我们不能够安于现状，不能够脑子里只有享乐，过一天算一天。不为将来考虑，明年的今天，你的脑袋就会成为人头堆中的一个。”霍姆斯停下脚步，肃杀的气息越来越重，大厅四周的火焰都开始忽明忽暗。“要做出改变，第一步从整治这股歪风邪气开始。”“德里克，出列！”啪。身材高大的男子一步从干部中走出，挺直身体，脸上隐隐有汗水留下。霍姆斯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你原先管的，还算不错，但也就只是不错而已。”德里克立刻低头：“请老大惩戒！”“不必。”霍姆斯沉声说到：“先前执法不明，执法不严，在于帮规复杂繁琐，可执行性低下，而我也未作出严格要求，是我的过错。以后，帮规简化，但务必做到，有犯必抓，有错必罚！新的帮规，以这十条为根本，其余的算作纪律。第一条：不准泄露帮务；第二条：不准同帮相残；第三条：不准私下抢劫；第四条：不准违犯纪律；第五条：不准引进匪类；第六条：不准调戏同帮妇女；第七条：不准扒灰倒笼；第八条：不准私吞财货；第九条：不准违抗调遣；第十条：一但进帮，不得出帮！这十条，有违犯的，轻则鞭刑，重则死！有敢多次违犯，数罪并犯的，杀无赦！德里克，记下来了吗？”“记下了，老大！”德里克仰起头，大声说到。“嗯，为了正规化，从今天开始，不再称呼我老大，改称帮主。”“是，帮主！”“我允许你，招收十个帮众，组建戒律堂的成员，专门负责管理纪律，月金按照一线人员的待遇发放。”德里克眼中一抹狂喜一闪而过，立刻单膝跪地：“多谢老……帮主！”“嗯，丽莎，出列！”人高马大，身穿血刀帮帮服，背后背着尺寸夸张的巨盾和巨剑的丽莎分开人群走了出来，沿途的帮众被推开后都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她。被推开的沃顿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眼睛瞪得大大的。这是什么怪力？霍姆斯朝着丽莎伸出手，向着所有人介绍起来：“丽莎，新加入的帮众，一名实力强大的超凡者。这一次，安格斯的阴谋就是被她所识破，她截住了安格斯连通新月帮的人，并取得了关键证据，立了大功！”霍姆斯三言两语介绍过后，继续说到：“德里克，她来当你的副手，以后遇到什么需要武力解决的问题，都可以交给她。她比三十个全副武装的精锐更强！”“是，帮主！”丽莎朝着德里克咧嘴笑了笑，德里克笑着向她伸出了手，丽莎则直接握了上来。简单地相识之后，丽莎走到德里克身后站着，德里克甩了甩手，把手臂缩了回去。“图恩特。”“帮主，我在！”图恩特再次走上高台，霍姆斯轻轻招手，两名帮众顿时捧着一件全黑、只有胸口处绣有血刀帮图案的大氅递了上来。霍姆斯拿起大氅，图恩特立刻单膝跪地。“图恩特，在之前的几个月里，兢兢业业，办事牢靠，让大家都能吃饱穿暖，血刀帮继续繁盛。在安格斯这个总管当甩手掌柜的情况下，没有出过乱子，有功。我宣布，提升你为后勤部总管。”说着，他把黑色的大氅披在了图恩特的身上。“谢帮主！”图恩特摸了摸皮毛缝制成的大衣，嘴角是压抑不住的笑容。他站起身来，向着霍姆斯微微躬身。霍姆斯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努力，下去吧。”“是，帮主！”众多帮众已经感觉到了应接不暇，安格斯犯了叛帮罪被处死、新立帮规、连续的干部人事变动，相比起这些，前几天的那些动作什么都算不上了。“帮内的问题，到现在就差不多解决完了。接下来，该说说，新月帮的事情了。”霍姆斯拿起放在一旁，象征着帮主身份的“血刀”，猛地拔刀出鞘。台下众人看着被霍姆斯高高举起的血刀，立刻就明白了帮主的意思。还有什么好说？！丽莎和图恩特率先拿起武器高举，大喊道：“杀！”接下来，一柄柄利刃被举起，一声声吼叫声从咽喉发出：“杀！”“杀！”“杀！”五百人的合声，震得整个审判厅开始晃动，恐怖的声浪传播开来，附近几条街道的居民都被从睡梦中惊醒，面带恐惧地看向血刀帮灯火通明的大本营。六个小时后，周日的晨四时，太阳初升。几百号人从血刀帮的大本营中涌出，面相凶恶，手提利刃，眼神中既有兴奋、也有贪婪。在昨晚夜里，帮主明确地规定了这一战的赏罚制度，不少帮众文化程度很低，没太记得倒底说了什么，但毫无疑问的是，他们都记住了帮主的那句“有功者必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