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惊恐

第136章惊恐阿尔瓦来回踱步，眉头紧蹙。安格斯交给他的任务几乎是让他去找死，但他又不能不做，所以具体怎么说就要仔细斟酌了。足足思考了一个多小时，他才终于结束了在室内徘徊的过程，开始朝老大的居室走去。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的心跳得也越来越厉害，他几次停下脚步，通过深呼吸平稳自己的情绪，随后继续向前走去。刚打算敲门，室内突然传出了声响。“……服用魔药之后，尽力保持精神的稳定，在魔药的改造结束后，用我教你的‘冥想’来收敛灵性。”阿尔瓦的动作顿时停住，呼吸声都不自觉地变得轻微。老大这是……在和谁说话？声音再次响起，仍然是老大那低沉的音调。“序列九的魔药算不上太危险，但也绝不是一点风险都没有，走上了超凡者的道路，失控和疯狂就伴随在了左右。”“我知道了，老大。”阿尔瓦的眼睛顿时瞪大，他听出了回答者的身份！图恩特，那个野心勃勃的小子！“嗯，成为超凡者后，你的自保能力能够得到不小的提升，呵，安格斯那头蠢猪从来只会小打小闹，威胁不到一个超凡者。不过，要是他知道你晋升超凡者的消息，说不准会狗急跳墙，你先不要声张，过不了几天，他的问题你就不用担心了。他见不到下周一的太阳。”“谢谢老大！”“嗯，你就在这里服药吧，记得先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优。”阿尔瓦小心翼翼地向后退去，鞋底和地面一寸寸地解除又脱离，争取不发出一点声音。等到走远了之后，他再也忍耐不住，一边按耐住心脏的狂跳不止，一边飞速地向着安格斯的方向跑去。室内，霍姆斯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图恩特在魔药改造下略显痛苦的面容。他微微侧过头，铁面下深沉的眼瞳似乎洞穿了房门和墙壁看向远处，嘴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大人！大人！不好了！”阿尔瓦慌慌张张地跑到了门口，来不及舒缓情绪，一边大喊着一边重重拍打着房门。没过多久，房门被打开了，只穿着一条灰色短裤，上身赤裸的安格斯走了出来，他的脸色显得格外的阴沉，显然是被搅了好事。他拔出腰间的左轮手枪，顶在已经软倒在地上的手下的额头上，愤怒地低骂到：“你他妈有什么事儿？急成这样？说不出来，老子一枪崩了你！”阿尔瓦缩在地上，颤颤巍巍地说到：“老大……老大要对大人你动手！”安格斯的脸色顿时有了些变化，他的面颊狠狠抽动了一下，那道斜跨整张脸的刀疤像蜈蚣一样扭动起来。他抬起手枪，做贼心虚般看了看四周。“……进来说！”他伸手招了招阿尔瓦，随后拖着有些臃肿的身体快速地回到了屋内。砰的一声紧闭房门，安格斯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震动，面容惶恐而狰狞，他双手抓着阿尔瓦的衣领，把他顶在墙上。“快，把事情给我说清楚了，老大要怎么样？说！快说！”“老大……老大……”阿尔瓦被这变故惊得已经有些傻掉，嘴唇哆哆嗦嗦的，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安格斯倒底是老资历，率先缓过神来，松开阿尔瓦，给他了些时间平复激动。就在他等得已经不耐烦了之后，阿尔瓦终于哆哆嗦嗦地把之前遭遇的事情一点点说了出来。安格斯的脸上阴晴不定，赤裸的上身出现了大量的汗水，却也没时间去擦拭。野心勃勃的图恩特成为了超凡者，老大还扬言让图恩特以后不用担心自己，让自己见不到周一的太阳……“老大啊老大……”他的眼中疯狂的神色越来越浓厚：“你个忘恩负义的败类，你……”大量粗俗不堪的语言从安格斯的嘴里喷出，期间，他情绪激动地把手边触手可及的一切东西都砸在了地上，液体和碎裂的玻璃渣子铺满了地板，站起身来的阿尔瓦的身上多出了几个破碎玻璃划出的血痕。“呼……呼……”大肆地发泄了一通的安格斯直起身子，他的脸上微微扭曲，头发散乱，显得格外狼狈，且疯狂。“该死的！这是你不仁在先，可怪不得我了！”安格斯愤怒地吼了一声，对着旁边的一个心腹手下说到：“去！去把那个谁给我叫……叫……请过来，告诉他，我愿意接受那个计划。”他脸上的肌肉颤抖着，惶恐、疯狂、贪婪集中呈现，“不过，告诉他，我的条件是，以后的血刀帮，老大得是我！”在这阴暗的室内正在上演闹剧的时候，就在室内的椅子上，一个小女孩正侧坐着，一只手托着下巴，看着这场滑稽又充满冲击力的戏剧。她另一手中把玩着一个灰白色的幻鳞，扭过头去，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她施施然地踩着椅子站了起来，直接坐在了一旁侍从的肩头上，如幻觉一般地洞穿墙壁，离开了室内。不一会儿，一个脸上带着几分胜利者笑意的人走了进来，看向已经换了一身服装，表现得十分淡定的安格斯。他嘴角的笑意咧得更大了。……“有趣。”听完阿米莉亚的阐述，霍姆斯放下账目，看着直接坐在他办公桌上的阿米莉亚。最开始的时候，这位十四岁的小姑娘还是一副生人勿近、知礼守礼的形象，混熟了之后，孩童般的性格就不再收敛。虽然面上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但眼瞳深处总有些本姑奶奶就是要这样，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意味。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死神途径本来就会把活物向着死物转变，如果不做抵抗，情感会慢慢地流失，最后就和死物无异，保持乐观开朗的性格就是一种很好地抵御来自魔药力量侵蚀的方式。霍姆斯对安格斯的各项表现不感兴趣，从原血手帮老大的“嘴”里，他已经很明确这位血刀帮元老的各项秉性，唯一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安格斯竟然本来就和其他黑帮的成员有所勾结，有忤逆的心思，只是还没有下定决心。他扶了扶脸上的铁质面具，双手支在桌上，暗红色的眼瞳中透露出思考的神色。阿米莉亚瞄了他一眼，随后又自顾自地移开了视线，双手轻轻扯了扯手中的“幽灵，随后又把它搓成一个球。她知道，霍姆斯又在构建某个“阴谋”，这样的姿势已经成为了一种标志。当然，霍姆斯只会在无人时，或只有原小队成员的时候摆出这样的姿势。“这或许……是个机会。”霍姆斯低声说到。“反正我知道，有人要倒霉了。”阿米莉亚看了看手中已经被把玩得晕乎乎的幽灵，松开了罪恶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