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挑衅者

正义回想着父亲和哥哥讨论局势时的话语,组织了一下语言:

“他们认为现在政府的结构太过混乱,每次选举完毕,只要出现党派的更替,都会从上到下换一批人,让事情变得一团糟,效率极其低下,这不仅造成了战争的失利,还给民众们带来了极大不便。”

“倒吊人”阿尔杰听到这里,低笑着插了一句:

“他们认为?他们的感觉还真是迟钝啊,也许他们被黑蚊叮咬之后,得过上一年才觉得痒。”

真是辛辣的讽刺,霍姆斯心中想着,他即将晋升“挑衅者”,已经开始提前准备与挑衅有关的扮演了。

正义小姐进一步抛出了刚才消息的核心:

“可惜,他们暂时找不到替代这种制度的好办法。”

霍姆斯没有半点插话的欲望,他很清楚自己在这方面所知甚少。

愚者突然开口:

“这是一个简单的问题。”

愚者先生对政治方面的事情也关心?还是说祂有什么深层次的目的?

“简单?”正义小姐有些愕然地反问道。

愚者从容笑道:

“考试,就像大学入学考试一样,举行一场面对所有公众的考试,这可以分为两轮,或是三轮,用最客观的方式筛选出精英。”

“可是……”正义隐约知道这会带来怎样的反对。

没给她整理语言的机会,愚者继续说道:

“之后,用这些精英填充内阁、郡政府、市政府和各个镇的事务性位置,嗯,也就是直接做事的位置,比如内阁高级秘书。”

“针对不同位置的不同要求,可以在第二轮或第三轮里进行分开地、有区别地考查,专业的事情得交给专业人士去做。”

“而大臣、郡长和市长这些政务性的位置就留给选举获胜的党派,这是他们理应分得的蛋糕。”

旁边对这个问题缺乏足够兴趣的倒吊人不知不觉侧过了脑袋,认真倾听,正义则微皱眉头,陷入了沉思,霍姆斯也在认真听,以正义小姐的地位,现在愚者说的每一个字都可能在不远的未来成为现实。

“不要急着一次就替换掉所有人,内阁和各级政府会瘫痪的,可以每年或者三年举行一次考试,逐渐更替,之后,再视王国扩张的情况和政府雇员辞职、老迈带来的空缺,有计划地核定名额。”

愚者摊手说到:“这种设计,可以最大程度上将王国内有见识的精英纳入政府,而且不管哪个党派上台,不管大臣是谁,事务官们都能让王国维持基本的,也相对有效的运转。”

正义边思考边疑惑问道:

“也就是说,即使那些大臣变成卷毛狒狒,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不。”倒吊人主动插嘴道,“我认为,卷毛狒狒是比现在大臣更好的选择。”

他顿了下补充道:

“毕竟卷毛狒狒只需要吃,睡,以及交配,不会给出愚蠢的主意,不会坚持没有脑子的计划。”

“这话没任何问题,瞎管不如不管,乱动不如不动。”霍姆斯也发表了自己的言论,相比起和平安全的鲁恩,南大陆这里一直是军阀混战,靠变革变强的几乎没有,相反,有所尝试的绝大多数都完蛋了。

正义回味着“愚者”先生刚才的描述,好一阵子才愕然道:

“这听起来似乎真的能管用……”

“很简单,却很有效的办法!”

她望向愚者,诚心诚意赞叹道:

“愚者先生,您一定是位人生经验丰富,智慧出众的长者!”

愚者沉默了几秒,轻声道:

“今天的聚会就到这里吧。”

“遵从您的意志。”三人同时起身行礼。

三人的幻影在灰雾之上消散,只留下气宇轩昂的宫殿和愚者先生。

……

“回来了……”

霍姆斯看着自己的双手,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他看了看钟表,大概估算了一下时间。

一比一的时间流速,看来灰雾之上应该不涉及时间的混乱。

在脑海里简略地整理了一下塔罗会上的情报后,霍姆斯的眼神逐渐变得激动起来。

魔药已经完全消化,他要准备更进一步了!

一口铁锅放在木桌中间,旁边摆着数种价值不菲的非凡材料。

在脑中回忆了一下“挑衅者”的配方之后,霍姆斯开始动手。

他先是取出一管鲜红中透着黑色混沌的血液,倒入了铁锅之中。

这是三十毫升红眼蜜獾的血液。

随后,他又拿出了一个细小很多的试管,里面装着墨绿色的液体,这是食人花的汁液。

倒入锅中,红黑色和墨绿色开始激烈碰撞,在短时间内就变成了深红色的液体,不断地翻滚着。

随后,他拿出一片四叶草放入锅中,四叶草在翻滚的赤浪中快速沉没,与此同时,赤浪不再继续翻滚。

呼~之后就是重头戏。

他拿出一颗约有婴儿拳头大小的心脏放入锅里,那颗心脏在锅中竟然开始缓缓跳动起来。霍姆斯不做耽搁,快速地把第二份主材、食人花的完整块茎放入了锅中。

本就“波涛汹涌”的赤潮开始向内螺旋,大量的黑气从中心向上空飘去。

很快,黑气散去,留下锅内暗红色的液体,霍姆斯小心翼翼地把它盛入早就准备好的杯子中。

杯中暗红色的魔药不断翻涌,对着外界散发出极强的恶意,甚至对于神智都有些影响。

挑衅者魔药,大功告成!

霍姆斯毫不犹豫,一口就喝下了魔药。

喝下魔药,强烈的刺痛感就出现在了整个口腔,随后又进而出现在咽喉、气管和胃里,再然后,这种刺痛感快速遍及全身。

他身上的汗毛缓缓生长,而且正在慢慢变成红色,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满是嘲讽意味。

这些异变只是稍稍出现就停下了进一步的失控,魔药的改造也从剧烈的中调延续到了温和的尾调。

用扮演法完美消化前置魔药的好处体现出来,挑衅者的魔药简直是顺理成章地完成了对他的改造,整个过程无惊无险。

霍姆斯借助冥想法稳固刚刚晋升还在四溢的灵性,身上的异状快速消失,勾起的嘴角放下,随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了看双手,霍姆斯猛地握紧了拳头,感受着增长的力量,他已经是序列八的挑衅者了。

看了下镜子,他的眼瞳竟然从之前的褐色变成了红色,而他本就是红色的头发更是变得格外鲜红。

外表上没有其他变化,霍姆斯开始感知自己获得的能力。

对着木桩打了一套拳,霍姆斯停了下来。

“身体素质、格斗能力的能力都得到了相当的增强,大约在三成左右,没有太强的质变,但综合起来,实力至少提升了一半。”

“布置陷阱的能力也得到了显著的增强,具体体现在布置陷阱时思维更活跃,能够更好地利用当前材料。”

“获得了更多的神秘学知识、能够辨认出大多数含有超凡性质的事物……”

“除此之外……终于获得了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非凡能力,【挑衅】!”

他可以通过不限于语言、动作的方式轻易地挑起敌人的怒火,降低对方的理智,进而降低对手分析局势的能力、影响他们使用非凡能力。这个能力虽然简单,但效果极其强悍,如果是普通人,只要他动用能力,对方就会红着眼跑过来攻击他,会忽视双方的实力差距,甚至会忘了自己携带的武器。

即使是超凡者,也会受到巨大的影响,如果霍姆斯通过语言和动作完成了【挑衅】的前置,那挑衅的效果将不弱于直接施加给普通人。能让隐匿起来的刺客主动跳出来,不断防守等待时机的战士张牙舞爪地发动攻击。

这个能力的本质是散发着一种带有恶意的,令所有接触到的存在感到极度憎恨的气息,所以对无法交流的存在也生效,对方只能靠自己的意志力来抵抗能力的效果。

与此同时,他的观察力和情报推理能力也得到了极大的增强,这是用于辅佐【挑衅】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