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好消息和坏消息

之后余人彦又审问了三个犯人，其中两个是罪有应得，只有一个是被冤枉的，被冤枉抓进监狱，给个豪门子弟顶罪。

虽然审问了四个人只用了十分钟左右，但余人彦的三分钟热的已经过去了，第五个犯人进来的时候，余人彦已经懒得再问。

倒是坐在两边的六女兴致盎然，之前几次出言询问案卷细节。

余人彦一想就明白了，六女虽然来自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成长环境，但相同的，就是六女中没人在官府衙门里待过，对这种审案申冤的事充满新鲜感。

既然她们感兴趣，余人彦干脆把案子全部交给她们审理。

有三班六房的书办们在一旁辅助她们，倒是不虞会出现什么纰漏。

他自己则坐在一边，喝着茶，心安理得的当起了甩手掌柜。

几女两两一组，燕三娘和周芷若一组，曲非烟和刘菁一组，阿紫和岳灵珊虽然都不情愿，但已经没人可选，只能强忍着凑了一组。

有那些书办的辅助，案卷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沉冤昭雪的人一个个千恩万谢，头磕的堪比小鸡啄米。

维持原判的人则一个个如丧考妣，只能认命的回去接着蹲大狱。

但不管结果如何，一个咆哮公堂的人都没有，所有犯人都是一个赛一个的乖顺。

不乖顺不行啊。

那些穿着盔甲挎着刀的，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丘八厮杀汉。

契丹人那么厉害都被他们打跑了，更何况自己着小胳膊小腿的。

衙役最多只是打板子，虽然疼，但总不至于要命，忍忍也就过去了。

带着伤回了牢房，其他犯人见了，还要赞一声英雄气概。

可惹恼了那些挎着刀的卫士可就不一样了，那是真会要人命的。

一刀下来，脑袋可就满地乱滚了。

案子审到一半，瓜尔佳应虎带着一个风尘仆仆的汉子走了进来。

汉子躬身来到余人彦跟前，将一封书信递了上来。

余人彦接过书信，是老爹那里的消息。

打开书信，一共两页。

拿起书信一看，还好，是好消息。

余人彦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虽然该安排的都安排了，但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秦凤成阶四州之地同时起事动手，靠着当地小门派的里应外合，比如内应打开城门，或是攻城时趁机在城中纵火作乱接应，又或是攻击县衙。

毫无防备的四州之地，一上来就被拿下大半。

少数几座因为守备森严而没有被的城池，也都在余沧海从攻占各县聚集起的兵锋下，被一一攻破。

余沧海在信中还特意提了一下完颜陈和尚和郭侃，说两人出力甚重，带兵有方，都是良将。

两人率军一路攻城拔寨，好几场难打的仗都是两人带兵攻下的。

特别是完颜陈和尚，带着百余骑兵于山谷设伏，突袭成州赶来支援秦州的援军，一战打崩了两千多辽军。

二人会这么配合，余人彦估计，多半是自家老爹哪里用了什么手段威胁二人。

不然以二人的性格，更应该是出工不出力，而不是这么卖命。

完颜陈和尚的老娘在青城派手里，老爹想要拿捏完颜陈和尚，那可真是轻松简单的很。

看完第一页，再看第二页，余人彦脸色越来越难看。

第二页整张，一个字的好消息都没有，全是地地道道的坏消息。

耶律洪基率大军南下，主力于北上应战的耶律涅鲁古大军对峙，看似是要来一场决定关中走向的大决战，实则耶律洪基麾下大将，北院大王耶律仁先已经带着一部骑兵偷偷绕到耶律涅鲁古军营的后面。

决战的前夜，耶律仁先趁夜色带兵袭营。

萧峰作为先锋，带着耶律洪基麾下最精锐的数百骑兵突袭耶律涅鲁古的大营。

萧峰一马当先，降龙十八掌真气刚猛霸道，无有挡者，很轻易就打散了守军，带兵杀进了大营。

毫无防备的耶律涅鲁古一方被打的阵脚大乱，各部在没有遭受多少损失的情况下，就因为惊慌和保存实力的想法，擅自向长安溃退，任凭耶律涅鲁古如何制止都无用，最终只能在侍卫的保护下，无奈跟着一起逃走。

耶律洪基抓住战机，亲率兵马衔枚追杀，一夜之间，斩获过万，收降兵马亦是不下万人。

耶律洪基趁势前进，屯兵灞河沿岸，虎视长安，与城中龟缩不出的耶律涅鲁古残部对峙。

经过这次大败，长安城内不论亲疏，皆是人心惶惶，对耶律涅鲁古的质疑声也开始逐渐喧嚣尘上。

照这么下去，耶律涅鲁古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余人彦担心，甚至都不用耶律洪基的大军攻城，耶律涅鲁古就会被人心思动的长安城权贵们绑起来送给耶律洪基，以获得耶律洪基的原谅。

真要是那样，余人彦想要坐山观虎斗的想法可就彻底落空了。

耶律洪基毕竟是正牌皇帝，天然就有优势在，很容易就能整合耶律涅鲁古麾下投降的兵马，继而驱使他们为自己征战。

一旦耶律洪基的大军南下，就凭余人彦麾下这七拼八凑出来的凤翔军，一触即溃都是好的，起码还能接触一下。

怕就怕接触都不敢，直接就望风而降了。

到了这一步，耶律涅鲁古死局已定，很明显已经担任不了牵制耶律洪基的众人。

如果耶律洪基大军南下，余人彦唯一的希望，就是辽国那几个好邻居出手搅混池水了。

老话说的好，邻居种粮我造枪，邻居就是我粮仓。

辽国乱到这个地步，四面接壤的和睦友邻可不是瞎子，这会儿都虎视眈眈的想着从辽国身上撕下一块肥肉。

照余人彦估计，除了川北兴元府一带的宋军，西面的西夏八成也会忍不住动手。

这个世界这个时期的西夏君主，是历史上的西夏开国君主李元昊。

虽然此时的李元昊英雄迟暮，垂垂老矣，但虎老雄威在，李元昊在朝的时期，也许未必西夏是鼎盛时期，但绝对是最具开拓精神的时期。

至于蒙古，余人彦听说最近西部蒙古部落忙着组军西征，东部蒙古则一直在东征满清东北，双方一直在鏖战。

蒙古如今两线开战，压力已经很大，多半是腾不出手对付辽国，不会来趟关中这趟浑水。

就算南下，也只是小部落打草谷的行为。

至于东面的金国完颜家会不会插手，余人彦心里也没底。

金国这个辽国的老冤家，和辽国的情况大同小异，大哥不说二哥，几个月前也刚刚经历了内乱。

海陵王完颜亮弑君夺位，此时虽然度过了混乱的初期，但还是金国内部的局势只是表面稳定，还是需要大军镇压威慑。

如果调大军出征，完颜亮在国中可用的兵力减少，那被他压制的大臣和贵族可就未必还会像现在这么听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