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族伯余阶
说不感动是假的。
到底是自己穿越后收的第一个小弟，名符其实的老班底，就是比一般人强的多。
瞧瞧这思想觉悟，虽然有点虚伪，但瑕不掩瑜嘛。
至于虚伪在哪里，余人彦也说不上来，就是直觉，因为刘聚等人现在的嘴脸，和他某些时候莫名奇妙的像。
余人彦可不会傻到完全相信刘聚说的话。
在他想来，刘聚表现的这么恭谨，未必全是演的，应该是有感激的因素在。
但更深层次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是刘聚顶头上司余阶的堂侄，是刘聚能在余阶混饭吃的最大靠山。
这时候，一帮渝州各派的代表围了过来，不过只是抱拳拱手，没像刘聚等人那样跪下见礼。
这些人平日里都是县、镇级一霸，一个个都威风惯了，这会虽然降了青城派，可心里还是放不下身段，自然做不到刘聚等人那样能屈能伸。
要是没有刘聚等人作为参照，余人彦也就忍了，毕竟都是江湖人，上位与下位之间，并不像官府那样等级分明。
之前几州的江湖人士也都是这样的。
可有了刘聚等人作为参照，再看保全拱手的渝州各派代表，就显得有些碍眼了。
连个九十度鞠个躬都没有，这觉悟，比棒子电影里的黑帮小弟都不如。
余人彦暗自决定，回头围剿唐门余孽的时候，就让这些人打头阵，死了都不给发抚恤金那种。
刘聚和各门派的人见过礼之后，一个穿着儒衫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余公子，下吏是制置使司的属官，奉使帅大人之命，恭候公子多时了。
大人已在府中备好酒宴，还请公子随我前去赴宴。”
“族伯真是有心了。”
余人彦点点头，带着阿紫三女和七名辟邪剑客进城赴宴。
其他人则在城外的军营附近扎营。
刘聚如今是余阶的直属亲军将领之一，身上还有正六品上的昭武校尉官衔。
在武职官衔方面颇为吝啬的南宋，于地方州县兵马中，算是个不大不小的人物了。
可就算是这样，刘聚还是抢着给余人彦牵马，对阿紫三女，也都是敬称见礼。
为了讨好余人彦这个顶头上司的堂侄，刘聚可谓是做足了功夫。
甭管其中几真几假，起码就比演都不愿意演的要强的多。
余人彦这次进城，声势闹得不小，暗处的唐门中人必然会得到消息。
不过余人彦敢大张旗鼓的来渝州，就是吃准唐门的人不但不会跑，反而一定要和他在渝州做过一场不可。
如果余人彦一来，之前四处串联，口口声声要再造唐门，反攻青城的唐门子弟就灰溜溜跑了，那些还有唐门的人会怎么想？
那些已经被串联，准备跟着唐门子弟起事的人又该怎么想？
望风而逃，唐门还有希望吗？唐门还有复兴的必要吗？
军队打的是个士气，此时的唐门也是一样的道理。
要是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跑了，谁还愿意把脑袋别在腰带上赔唐门卖命？
姓唐的都不要唐门了，他们这帮外姓人算怎么回事？还有必要出死力吗？
没了可堪一战的信心，用不了几天，川东的门派就得把那几个唐门子弟打包卖给青城派。
为了号召川东各派，也为了自保，那几个唐门子弟只能硬挺。
起码要打一打，做点事，不能一上来就跑。
……
到了置制使府衙，迎接的儒衫官员进去通禀。
余人彦等人在外面等了没一会，儒衫官员就出来请余人彦进去。
余阶身为四川制置使，理论上的一把手，自然有为官者的规矩和牌面，不可能专门出来迎接余人彦这么一个白身兼晚辈。
因为是家宴性质，刘聚等人和七名辟邪剑客都是外人，不是余家人，所以不能跟着进去，只能在府门两边的小房等着。
儒衫官员前面引路，余人彦带着阿紫三女进去。
进了内堂，一个穿着员外服，头发有些花白的中年人早已等候多时。
“大人，余公子到了。”
“好，下去吧。”
儒衫官员施了个礼，缓缓退了出去。
知道中年人就是余阶，余人彦不敢怠慢，赶紧躬身行礼。
“后辈小子余人彦，参见族伯。”
阿紫三女也跟着施了一礼。
“这三位就是侄媳妇了吧？好，果然是郎才女貌。
初次见面，我也没什么太好的见面礼，刚好我府上有几块玉石，都是当初在两淮时当地盐商送的，等下叫管家送来，算是给三位侄媳妇的见面礼。”
“多谢族伯。”
燕三娘和周芷若还在犹豫要不要，阿紫已经开口帮她们应下。
“不用多礼，入坐吧。”
“谢族伯。”
余阶虽然是一线上打出来的功勋，但却不显军中作风，反而更像是寻常的富户员外。
落座之后，丫鬟侍女依次进入，端上酒菜。
别说，单看上的菜，就知道没少用心。
一桌子十几道菜，单说材料可见用心。
光一二级保护的就有好几种，不少还是四川没有，需要外省运送的。
这一桌，要是在穿越之前吃，不死刑也得牢底坐穿。
“人彦，咱们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我可是没少听说你的事，年纪轻轻，就在江湖上闯出这般名头，实属难得。
少年英雄，人中俊彦，人彦，你没辜负这个名字，余家后继有人了，老夫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但凡能有你一半，老夫就要高呼阿弥陀佛了。”
“族伯谬赞了。”
嘴上这么说，但川蜀一把手的夸奖，余人彦还是很受用的。
“这次你来渝州，所为何事族伯是知道的，只是江湖上的事，我不好派兵插手。
而且不怕堂侄你笑话，族伯我初来乍到，对本地兵马尚未完全掌控。
平时不动兵还好，真要把兵放出营，我还真不敢保证官军里有没有心向唐门，给唐门余孽报信的。
唉，实在是有心无力，人彦，莫要怨族伯。
不过人彦你放心，有族伯在，官府中人断不会敢掣肘于你。”
“族伯放心，小侄懂族伯的难处。”
余人彦听明白了。
不管余阶是真的无能为力，还是找借口不想插手武林上的事。
反正这次找他过来，就是为了告诉他，其他的什么都可以，但就是别指望余阶这个制置使派兵帮忙。
不过余阶也是想多了，余人彦压根没想过让他出兵帮忙。
以余人彦如今的武功，漫说区区几个侥幸未死的唐门后辈，就是唐门前十的高手全活过来，余人彦也有把握让他们再死一次。
就算余阶主动派兵帮忙，余人彦也会想办法拒绝。
这一次，诛杀唐门余孽是辅，建立青城派在川东的威望，才是主。
如果围剿区区几个唐门子弟，还要借官府之力，那川东各派以后怕的是青城派，还是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