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是你,真的是你!”

长孙宫玉激动的抱住许如卿柔弱的双肩,眼里闪动着藏不住的惊喜和期待。

他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这双眼睛,这双眼睛是那样的清澈干净,它数不清多少次出现在自己的梦里,令自己痴迷其中,久久无法忘记。

“公、公子……那个,你认识我?”许如卿委婉回避了他放在自己肩上的双手,这一上来就勾肩搭背的,传出去她名声还要不要了!

似是反应过来自己举止失态,长孙宫玉连忙收回手,脸上微微泛红略带羞涩的道歉:“不好意思,见到姑娘宫玉是在难以抑制激动之情,一时冒犯了姑娘,还请姑娘见谅。”

“没什么的,你放心好了我不怪你。倒是你说见到我很激动,为什么激动啊,我们认识吗?”

“姑娘你忘了吗,你救过我一命的?”被自己日思夜想的救命恩人忘记,还真是一件难过的事。

许如卿努力回想,按道理说,这么帅的男人如果自己认识的话是不可能没有印象的,可她就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哎,自己救过的人那么多,谁知道他是哪一个?算了,不想了。

“嗯,忘没忘记这事儿咱们以后再说,你也看到了,我的婢女受了伤,不知公子可认得路,能否带我们走出这片迷雾。”

长孙宫玉闻言只好暂时先把自己内心的喜悦收起来,为许如卿想办法:“说来惭愧,我们也是被迷雾所困不得已暂时停留在此。不过我们有马车,就停在不远的地方,若是姑娘不嫌弃不如去车里坐一会儿,等大雾散去我们再将两位姑娘安全送到贵府,如何?”

许如卿想了想,目前也只能这样了。“好,那就有劳公子。”

“不客气,请跟我来。”

许如卿抱着知趣跟在长孙宫玉的身后,大概五百米远的地方,一辆繁贵富丽的马车便停在那里。

“姑娘请。”长孙宫玉十分绅士的上前为她拉开车帘,示意女士优先。

许如卿礼貌点点头,抱着知趣毫不费力的蹬上车板进了车间,长孙宫玉紧随其后。

把知趣安顿好,许如卿找了个合适的位子坐好,眼睛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车内的环境。

马车以黑楠木为车身,木上雕梁画栋,巧夺天工,雕刻的花草皆为金饰打造。车篷前挂的一对汉白玉环,晶亮剃剔透一看便是价值不菲。车内的空间很大,布置朴素,入眼是暖白色调,低调中又处处透着精致的奢华,坐垫是取自火狐的皮毛,触感绵实柔软,让人感到一阵淡淡的暖意。从马车中飘出的西域迷香像轻云般蒙住车里人的眼睛,熏风将丝绸所织的精美帘子掀起,露出一角的遐想与诱惑……

豪不夸张的说,这样一辆马车的价值都抵得上一户普通人家住的房屋造价了。

“你的婢女如何了?”

“劳公子挂记,放心吧,我刚刚为她把脉,她只是过度惊吓晕了过去,并无大碍。”

长孙宫玉礼貌微笑:“那就好。”

“世……公子,我在一公里远的地方捡到了这些东西。”卫恩掀开帘子,向两人展示自己手里的东西。

许如卿一眼便认出了那是自己的东西,惊喜道:“是我的,为了追那歹徒我就随便扔地上了,没想到让你给找回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还给你。”卫恩将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递给许如卿。

许如卿欣然接过。

“没想到姑娘不仅医术高明,胆识也是少有人能及得上,那歹徒穷凶极恶姑娘不但没有感到害怕,还不顾一切去救同伴。如此巾帼不让须眉之气概,实在让在下佩服不已。”

许如卿一边检查纸袋里面的东西是否有损坏,一边笑着回答道:“哪里哪里,你也都说了她是我的同伴,遇到危险岂有抛下同伴弃之不顾的道理,我救她是理所当然,公子过奖了。”

她舍己为人的精神令他佩服,谦逊礼貌的品性更是让他对她的好感更上一层楼。

许如卿摸到其中一个袋子热乎乎的,突然记起来这是自己不久前在糕点店买的枣泥糕,小奶包子一直吵着要吃的。

眼看已经到了吃晚膳的时间,他们被困在山里看样子也有些时候了,许如卿懂得知恩图报,既然人家帮了她,那她也不能吝啬不是?

“公子你饿了吧,我这里有好吃的,你吃吗?”许如卿拿出一块枣泥糕递给他。

“这是……”

“这是枣泥糕,很好吃的,还热乎着呢,尝尝?”

“好。”长孙宫玉小心接过糕点,无意间两人的手触碰到一起,只是短暂的肢体接触,他却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的好厉害。

又分给了车外的卫恩,许如卿正好也饿了,拿起一块糕点自顾吃进了嘴里。

长孙宫玉虽说也在吃,但余光却在不经意间偷看坐在对面的许如卿。她的吃相不算好看,甚至可以说粗鲁,但这样的她在长孙宫玉看来莫名的真实可爱,略显几分俏皮灵动。

“对了,在下还不知道姑娘芳名呢,不知道能否有幸认识姑娘。”

许如卿嘴巴较小,才两口腮帮子就被塞的满满的,这么一笑就显得憨憨的:“我叫许如卿。”

“原来是许姑娘,在下长孙宫玉。”

“长孙宫玉……”许如卿一顿,她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

长孙宫玉闻言不由得紧张,他在想是不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她不喜欢他了。

人人都知镇南王世子多年弱病缠身,是个不折不扣的病秧子,哪怕这样了还是有很多名媛前仆后继想与自己喜结连理,但他内心有多自卑只有他自己知道,尤其在喜欢的人的面前,他怎么能不紧张。

“怎么了,许姑娘难道对宫玉有什么疑问?”

许如卿觉得自己这脑子算是废了,因为她想了半天硬是没想起来。

算了,不重要了。

她摇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这名字挺好听的。”

闻言长孙宫玉舒了一口气:“谢姑娘谬赞。”

几人就这么待在车里两个时辰,将近鸡鸣之时雾气才渐渐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