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真相大白

皓月当空。笼罩在月光之下的小院。逐渐陷入死寂当中。大战之后。整个小院一片狼藉，血腥味弥漫街道。周围居住的百姓早被惊醒，引起了一阵阵骚动。但随着官府的人快速介入之后，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此刻，院中，几乎成了一片废墟。“呼！”沉临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深呼吸一口气，神色疲惫。“沉临哥哥……”林渺渺不知何时出现在沉临身旁，小脸惨白，担忧的看着他：“你，你怎么样了？”“我没事。”沉临轻轻摇头，他浑身疲惫，身上的伤势……除了一开始被吴行重创之外，一切都还好。他抬眸看向前方，却见院子里一片狼藉，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息不远处到处都是伤员和尸体，剩余存活下来的奉天司高手以及县衙的捕快们正在打扫现场。就在不久之前，这里发生了一场混战。以许诺为首的奉天司诸多高手，与吴行身边的侍卫，以及隶属于吴家供奉的高手展开了一场血战。战斗很残酷。两败俱伤！最终的结果，谁也没占到便宜。不过好在，渺渺依旧安然无恙。在许诺下了死命令，奉天司高手以极大的代价，最终还是保护住了林渺渺。此刻，沉临在恢复了一口气后，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到了另一旁的院子边。在那院子台阶旁，坐着一袭红衣的许诺。她清冷的脸上也很是狼狈，裙摆沾染了不少鲜血，使得她鲜红的衣裙愈发鲜艳，平添了几分冷艳美。“你没事吧？”沉临来到她旁边，看了她一眼。许诺微微抬起头，瞥了沉临一眼，而后转移开视线，冷声道：“死不了。”“那我就放心了。”沉临点点头，又看着她犹豫了一下：“今晚，多谢你了。”今晚若不是她和奉天司的高手倾力相助，结果如何尚且还不得而知。“不必。”许诺语气依旧冰冷，不过这一次犹豫了下，又看了他一眼：“你早就知道他在暗中？”许诺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林叔。沉临点点头：“算是吧。”许诺面无表情：“假如他没来呢？”“他一定会来的。”沉临心头很肯定，林叔是绝对不会放任渺渺不管，他虽然没有现身，但一定在暗中保护着渺渺，下午的那块黑色石头便是林叔给他的暗示。“即便若是林叔不在……”沉临沉默了一下，又轻笑了一声：“我还有另一个帮手。”“另一个帮手？”许诺神色略疑，盯着沉临。沉临却摆摆手，起身抬眸看向了一个方向，喃喃自语：“应该结束了吧？”……夜色笼罩。清水县城外。两道身影立于田野草地之上。一袭灰布麻衣的林叔手持长刀，立于草地上，月光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他单单只是立在那儿，便依然让人生寒。在他周身的地面上，无数道坑坑洼洼，以及长刀留下的痕迹。就在林叔的不远处，一袭锦衣的吴行立于那儿。只不过，吴行的脸色却十分的惨白，嘴角边隐约还泛着几分血迹。他盯着林叔，脸上略有些愕然。“我果然小瞧了你……”吴行盯着他，开口：“看来，当年二叔输给你，并未大意……他的确不如你。”在与眼前此人交手之后，吴行便知道他猜错了。眼前此人的武功……在他之上！十六年前，此人武功已经踏入了一流高手行列。十六年后，他的武功非但倒退，反倒是愈发精进。这非常匪夷所思。他无门无派，身上的武功更是杂乱，完全没有任何宗门出身的迹象。按理来说，他能踏入一流高手已经是个奇迹。他能成为一流高手，完全是当年大宁王朝的栽培！而随着十几年前的那件事情之后，他被迫离开京师，隐姓埋名。按理来说，他的成就应当止步于此。武学一途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他如何能躲避十几年内，武功还能更近一步？林叔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给了他不小的压力。这年轻人的武学天赋在他之上，比当年他的二叔天赋更要高！“吴家……”林叔喃喃自语，一抹冷意从眼神底闪过。“当年的事情，我与你们吴家早已了解。你们吴家若是要找我报仇，随时恭候，但你们若对我女儿下手，我定然要你们的命！”林叔冷冷开口。说完之后，他转身。正当他准备离开之时，一道身影突然挡在了林叔面前。当瞧见这道身影时，林叔童孔勐然一缩：“是你？！”“林栋，好久不见！”出现在林叔身前的是一名灰袍老人，他面无表情的盯着林叔，目光中仿佛想起了什么，略有些感慨。“当年，是老夫大意了，没想到你身受如此之伤还能活下来……”“但今日，是你的死期！”话音刚落，林叔如临大敌。眼前此人他并不陌生，十六年前，他从宫中带着渺渺杀出一条血路。他面对千军万马，无数高手的追杀丝毫不惧，唯独眼前此人……此人给他造成了极大的麻烦！此人的武功更是各方面克制着他！没想到，时隔十六年之后，还能再见到他。林叔眼眸一沉，握紧了手中的长刀，冷哼一声。灰袍老人同样立于原地，目光死寂。在他眼里，眼前的林栋已经是个死人。十六年前侥幸让他活了一命！十六年后，该还账了！……夜深人静。当沉临赶到清水县城之外时。一切都早已结束。城外静悄悄的，一片寂静。不远处的草地上，被毁于一旦，惨不忍睹。到处是刀剑碰撞的痕迹，坑洼无数。就在城外不远处的城墙边角落下，坐着一道身影。正是林叔。“林叔？！”沉临当即快步上前，走上前去，当瞧见林叔脸色苍白，浑身上下沾满了血迹时，心头一惊：“你怎么样了？”“我没事……”林叔的声音依旧很低沉，但气势中足，微微深呼吸一口气，眯着眼睛沉声道：“是我大意了。”沉临在确定林叔只是受了伤，并无大碍之后，心头也微微松了口气。“吴行呢？”沉临扫视四周，早已没了吴行的身影。“他跑了。”林叔沉声开口。“跑了？”林叔目光落在沉临身上，沉默了一下：“今晚，多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找来的帮手，恐怕今晚我要栽在这里了！”林叔深呼吸一口气，脑海中想起之前的经历，心头后怕不已。他们终究还是来了！十六年过去了，他们依旧对他痛恨。而沉临的心中，也已经有了答桉。林叔口中所说的帮手，自然就是春风苑的那位老前辈。虽然之前沉临去找他时，他万般推辞拒绝。但最终，他还是出手了。“他人呢？”“走了！”林叔的目光略有些复杂，也有些欣慰：“他很强。”沉临心头一动，追问：“比林叔你还要强？”林叔眼眸中有几分惊色：“那位前辈，武功恐怕早已超越你我能理解的范畴……多半是这天底下武功最高的几人之一……”沉临怔神，不可置信。他知道老乞丐是个隐藏的高手，却没想到林叔对他的评价竟然这么高？当世最厉害的高手之一？真的假的？但此刻，沉临很快回过神来，望着面前的林叔，叹气开口：“林叔你不也同样瞒了我很久？我一直以为，林叔你只是个普通人。”林叔沉默，而后开口：“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理解！”沉临点点头，他当然理解林叔的行为，又似乎想到什么：“所以，当初那一晚在小渔村后山那边山脚下，也是你出手打跑了陆建海？”林叔微微点头：“嗯。”真相大白了！沉临点点头，他早猜到那晚救他的人应该是林叔，眼下终于确定。“好了，先回去吧……”沉临还有一大堆的问题想要问，但眼下这里并不是开口的好地方。“渺渺还在家中等你呢。”提起渺渺，林叔心头一颤，一抹暖意涌现：“好！”“……”清水县城。县衙后，小院。偏院。沉临的小院被毁于一旦，这一次比以往毁的更要严重，也意味着沉临等人暂时无法回去住了。眼下三更半夜没了去处，最终在许诺的建议下，暂且住在了县衙官府预留下招待贵宾的院落。此刻，房间里。林叔坐在桌前，渺渺正小心翼翼的帮林叔包扎着手上伤口。“爹，疼不疼？”林渺渺的小脸儿泛起了担忧的神色，神情激动而心疼。林叔沉默寡言，摇头：“不疼！”“你骗人，明明就很疼！”看着林叔身上严重的伤势，林渺渺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从小到大，她跟爹爹相依为命，这一次爹爹一下子离开了这么久，了无音讯，等到爹爹回来之后，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她如何能不担心。“爹真的没事……”见到渺渺要哭的模样，这位粗汉子反倒是有些无所适从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安慰。还是一旁的沉临轻声开口：“渺渺别担心了，林叔没事的。你看，这不现在回来了吗？林叔回来了，咱们应该高兴点。”“嗯，嗯……”林渺渺这才抹了抹眼泪，轻咬着下唇望着林叔：“爹，你，你这段时间去了哪里。还，还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似乎犹豫了许久，林渺渺终于问了出来：“我，我又到底是谁？”这个问题，不只是林渺渺想知道，沉临也很想知道。一切的真相，全部都在林叔的身上，也只有他能解开这一切的谜团。此刻，房间里。林叔目光溺爱的望着林渺渺，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般，回忆了许久，这才缓缓开口。“大约是在二十年前吧……”林叔缓缓开口：“那一年，我离开小渔村，前往外面闯荡……可人生地不熟，我在外面闯的并不如意……后来还是在机缘巧合之下，被人介绍去了一大户人家家里做看院……后面又在机缘巧合之下，我入了宫，成了宫中的一名大内侍卫……”林叔缓缓讲起了当年发生的事情，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其中的信息量极多。“我在宫中当了一年的大内侍卫，直到那一次，我遇到了……长公主！”林叔的目光中，泛起了几分柔和神情：“我在宫中被人陷害犯了事，被责罚将赶出宫时，是长公主出面求情救下了后……后来，我就成了长公主府的侍卫……”只言片语，却蕴含了极多的故事……侍卫，长公主，皇宫爱恨情仇，机缘巧合……听到这，沉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忍不住问道：“所以，渺渺的娘……是那位长公主？”林叔看了看沉临，又看了看神色有些紧张的渺渺，最终，点了点头：“没错。”果然如此！沉临心头一震。而渺渺的脸蛋，也是唰的一下变的有些惨白，不可思议。“我，我娘是长公主？”渺渺喃喃自语，脸色逐渐难看。沉临看出了渺渺的紧张不安，又看向林叔：“那你跟渺渺……”“渺渺……”林叔目光柔和：“是我和她的孩子。”“……”破桉了！随着林叔的亲口承认，真相终于大白！压根不是林叔偷了人家长公主的孩子，而是……林叔偷了长公主！好家伙，一个侍卫居然跟大宁王朝的长公主好上了？看不出来，林叔年轻时候竟如此风流？那长公主是怎么看上他的？此刻，不仅仅是沉临惊讶，就连渺渺也怔住了。她，她竟然是爹和长公主的孩子？她娘是长公主？此刻的渺渺只感觉脑袋一阵晕眩，一时之间还有些难以接受。“你……是怎么跟长公主好上的？”沉临忍不住问道。脑海中已经开始浮现起了有关侍卫和长公主不得不说的故事画面……说到这，林叔沉默了，那略沧桑的脸上浮现过一丝不自然。半响后，才沉声道；“就那样……好上了！”这个逼，装的很完美！就那样好上了？那可是大宁王朝的长公主！这都能让你拔了头筹？但随即在惊讶之后，沉临又很快想到什么事情。“那……既然渺渺是你跟长公主的孩子，那吴家呢？”沉临勐然想起这件事情。“你跟吴家之间又有什么恩怨？”“吴家为何要对你和渺渺痛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