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五章 偏执

“不,你不能这样!”严山不断摇头挣扎,但却无可奈何。黄岳从地上爬起,冲向了严山,抱着无尽的悲愤,那一击直击严山的脑袋。轰隆————恐怖的一拳砸在严山的脑袋上,直接把严山的脖颈都给砸得骨折。严山脑袋摇晃着,只觉得头昏脑涨。然而不得不说,这家伙的防御力真的强,哪怕是在被东荒山神捏住的他,黄岳也没法将其轻易杀死。但此刻的黄岳却不敢那么多,不断出手,疯狂砸在严山的脑袋上。在进行着一场暴戾的宣泄。严山被砸得惨叫连连,口中不时发出恶狠狠的威胁,又或者是对夜玄的求饶。片刻后。严山满口牙齿被打碎,眼眶被炸裂,眼球都险些被打爆,鼻青脸肿已经不能形容此刻严山的惨状。此刻的严山,已经是奄奄一息了。但黄岳却始终没有下杀手。或许是打累了,黄岳停下手,胸膛欺负,他冰冷的目光落在严山眉心处。在那里,有着两枚黄青色的光芒在悬浮。那,正是山神道的道种。每个山神道修士都有一枚。但严山却有两枚。不用想都知道,这其中一枚必然是焦义丘的。黄岳右手并做剑指,嘴中念叨着古老的咒语,紧接着直接插入到严山的眉心处。不顾严山那凄厉的惨叫,黄岳两指夹住属于焦义丘的那枚山神道道种,直接拖了出来。那一刻,严山差点虚脱。“今天我不会杀你,但在半年之后的山神界祭祀上,我必杀你!”黄岳握住那枚自家师父的道种,沉声说道。原本已经绝望的严山,听到了这句话后,露出一丝笑容来:“多谢……”嘭!迎接他的却是一拳。严山只觉得脑袋都要裂开了,他龇牙咧嘴,心中却是泛起无尽的杀意。这个小杂种,竟然敢如此对他!“你不杀他吗?”夜玄看向黄岳,淡淡地道。严山顿时头皮发麻,可怜巴巴地看着夜玄,乞求夜玄别杀他。夜玄没有理会严山的哀求,而是看着黄岳。黄岳捏住焦义丘的道种退回到焦义丘的身体旁,低声道:“这次是依靠前辈相助,我不想这样,我要亲手为师父报仇……”夜玄微微颔首,没有说什么。再次看向严山,这个家伙现在已经有喜色在眸中浮现,夜玄淡淡地道:“你可以捡回一命,但我需要你带话给冯金轮,让他最好在山神界祭祀之前来道州找我,若是不来,到时候山神界祭祀之时,别怪我插手。”“告诉他,我叫夜帝。”言罢,夜玄也不给严山废话的时间,直接让东荒山神把他丢出了东荒,丢到了域外星空之中。严山还来不及说话,便感觉自己在不断的倒退,竟然是出现在了域外星空,这让严山头皮发麻,他强撑着虚弱的身体,眸中闪烁着一丝杀意来。“想不到这道州之中,竟然有如此可怕的存在,倒是出乎了老夫的预料……”“那个叫夜帝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敢藐视山魁!”严山深吸一口气,俯瞰着下方那座苍茫大地,眯眼道:“不管了,先回去疗伤,此事也得传给山魁才行。”返回青州大陆的途中,严山心中愤怒无比。本想着这一次的道州之行,可以让自己的实力更上一层楼。万万没想到,忽然冒出来一个什么夜帝,让他彻底功亏一篑。半年后的山神界祭祀,他估计是没办法得到祖师爷的馈赠了。一想到此,他就特别心烦。还有那个叫黄岳的小杂种!都该死!等半年后,他要亲手捏碎这个小杂种!————“前辈……我能给师父报仇吗?”回天下山的路上,黄岳背着焦义丘的尸体,脸色苍白,对夜玄说道。“理性来说,你与他的实力差远了。”夜玄微微摇头道。黄岳抿嘴不语,神情黯然,他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但他实在不想假借前辈之手来报仇。“当然,如果有我指点的话,你可以成功,半年时间,完全足够。”夜玄缓声道。黄岳脸上浮起一丝希望来,“真的吗?”“自然。”夜玄微微颔首道:“回去把你师父好好埋葬,之后就好好跟在我身边。”“是,前辈!”黄岳重燃信心。他一定要亲手给师父报仇!夜玄乜了黄岳一眼,没有多说什么。万古岁月以来,他对一般人的生死,一向看得比较淡。今日出手,黄岳并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山神道也已经腐朽了……他清楚这腐朽的原因所在。无非就是九万年的灵气枯竭,导致很多大山已经没有灵性,无法拜山,无法册封点化,那么山神道的修士就无法变强。这让很多山神道的人都走上了邪道。就比如那个严山,便是通过夺取焦义丘的山神道道种,来增长自己的实力。要知道,同门残杀,这是违背山神道祖训的。当年老山跟他说过很多山神道的道理,夜玄觉得这些道理是对的。现今,有人要把这些道理践踏,他夜玄……不答应!如他所言,若是那冯金轮在半年内不来见他,到时候山神界祭祀,他必出手!至于黄岳和严山之间的事情。既然黄岳想要自己解决,夜玄自然不会去多说什么。万古以来,他看到过很多人。很多年轻人,都有着一腔热血,都有着自己的偏执劲。这种偏执劲,或许有时候会显得很傻,但也可能让他们成长为无敌人物。黄岳,也是属于这种人。当然……他夜玄自己,也有着自己的偏执劲。这没什么不好的。起码来说,黄岳的确是有成为地祖的潜质。经过这次事情,或许以后的黄岳会更强。回到天下山后,黄岳没有跟在夜玄身边,而是独自一人,将焦义丘给下葬,与其说了很多话。夜玄则是回到院落之中。“公子。”乔新雨轻声道。“夫君,发生了什么吗……”周幼薇神情中带着一丝凝重。她们刚刚都感受到了东荒山神的气息。夜玄微微摇头道:“那个叫焦义丘的老头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