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思想解放

雪之尘莫名强硬起来的态度让在场的人都摸不着头脑，即便是他身边的石井刚志亦是如此。

“难道你想向石井家复仇吗？”

荒木心一横，大吼道：“说的没错。”

见无人回应，雪之尘才继续说道：“压迫底层异能者的家族在这个国家里比比皆是，你们毁掉了一个石井家，还会有更过分的家族站出来继续压迫你们，到那时你们该怎么办？”

荒木被问住了，他今天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站出来的，根本就没想过还能活着。

“我知道你们在场的人大多数都曾经受过石井家的压迫，我也没有想说石井家做的就是对的，但是……”

雪之尘忽然停顿了一下，将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到自己身上之后才继续说道：“你们有想过石井家这么对待你们的原因吗？”

“你是想说我们出身贫贱就是活该不是人吗？”荒木怒气冲冲的吼道。

雪之尘平静的说道：“我没这么说过，我和你们一样是平民出身，就连自己的父母都没见过。”

荒木更生气了，连带场上的其他人都开始愤怒，“那你又为什么和他们站在一起？”

“因为他们没招惹过我啊，做人不能不讲道理！你们说对吗？”

眼见场面开始失控，雪之尘将自身的杀气毫不保留的释放了出来。

阴冷的感觉很快缠绕上了荒木等人，汗水不自觉的打湿了他们的后背。

“我能站在这里被尊重，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我接受了训练，所以有了勉强能看的实力，而你们之所以那么惨，就是因为你们弱，弱肉强食是这个世界的根本法则，谁也无法更改。”

雪之尘刻薄的话语，让荒木等人愤怒不已，但又不敢出声反驳。

“其实你们原本也可以像我一样，在幼年时期被专门的人训练，然后活得潇洒又自在，但很可惜你们生不逢时。”

“你是专门来挖苦我们的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

铺垫的差不多了，雪之尘开始进入主题，“其实早在很久之前阴阳寮就设立了，它设立的目的是培养优秀的阴阳师庇护世人，也就是说每一个异能者，都拥有被阴阳寮培养成为阴阳师的资格，只不过现在的阴阳寮已经被那几个大家族把控了，把你们当成家畜圈养的风气也是他们带起来的。”

荒木阴沉着脸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雪之尘打了哈欠说道：“现在石井家要推翻阴阳寮，建立新的秩序，所以需要你们帮忙打仗，但也不是让你们白干活，石井家会给予你们相应的报酬和地位。”

石井刚志瞪大了眼睛看着雪之尘，他属实没有想到雪之尘会这么直白。

荒木沉思片刻过后，狐疑的问道：“你说的全是真的？”

雪之尘看着他笑道：“你先说你说话管用吗？”

荒木看了眼身后的底层异能者们，确认后梗着脖子道：“我可以代表他们的意思，只要石井家说话算数，我们就能替石井家卖命。”

“看来你们还是没搞清楚状况啊！”

雪之尘捂住了脸，阴阳怪气的笑道：“你觉得你们是替石井家卖命吗？如果是这样，你们一辈子也就止步于此了。”

听着他的笑声，荒木等底层异能者很恼火，“难道我们不是在替石井家卖命吗？”

“刚才石井家主也承认了你们的自由，所以你们现在是以自由者的身份和石井家进行交易，你们帮石井家推翻阴阳寮，石井家给你们钱财、身份以及力量。”

雪之尘目光扫视着荒木等人，“我之所以在这里和你们啰嗦这么多，是因为接下来负责将你们训练场强者的人是我，在训练之前我想让你们明白，你们之后的敌人是谁。”

“说了这么多，现在你们谁能告诉我，你们的敌人是谁？”

山崖下静悄悄的，除了风声什么声音都没有。

“真是够了。”

雪之尘失望的摇了摇头，然后大吼道：“记住了，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为了自己而活，而你们的敌人不只是欺压你们的阴阳寮和大家族，而是这个强者麻木不仁，弱者无路可逃的腐朽时代，以及这个时代的一切负面产物。”

“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如果你们这些人不终结这个糟糕的时代，建立起一个人人都能舒舒服服活下去的新时代，即便你们侥幸活了下去并且有了后代，你们的后代要么成为非人存在的食物，要么走上你们的老路。”

雪之尘的话就如同一颗深水炸弹般彻底搅乱了在场所有人的思绪。

过了许久，荒木的内心动摇了，“我们能相信你吗？”

“我没有要你们相信我，你们只需要相信你们自己的力量就好，无论是什么都比不过自己的拥有的力量值得相信，不是吗？”

雪之尘伸了个懒腰，“反正我会好好训练你们，让你们人人都能拥有追求理想生活的权利，至于你们乐不乐意就和我没关系了，如果没有话说，全员去准备准备，三炷香之后再来到这里集合，现在解散。”

山崖下的人喧闹了一番后，分成两波人散开。

“趁他们去商量的功夫，我们也来商量商量吧！”

雪之尘没去看石井刚志，但他能猜到石井刚志现在的脸色，肯定比烧了十几年的锅底还黑。

“水泽君，你没告诉我计划中有这一环。”石井刚志咬着牙道。

思想解放了之后，渐渐的就会产生新的声音，那么不就的将来，家族和底层异能者必定会因为利益而产生冲突，到时候家族也许就会覆灭在底层异能者手中。

“讲个有趣的故事。”

雪之尘指向海的方向，“在海的那边，有一个叫做法兰西的国家，也就是那些骑士所在国家的邻国，哪里的人民在接受新思想之后，毫不客气的将他们唯一的大名送上了断头台。”

“水泽君，你是在警醒我吗？”

“你这么说完全没问题，但我更多的是在救你，救石井家……”

雪之尘转身朝山崖下走去，不再理会他。

“水泽君，你要做的事情，石井家会全力配合，但还请你能为石井家留下一条后路。”石井刚志弯着腰请求道。

雪之尘的脚步毫不停留，“我说过了，我对毁灭石井家一点都不感兴趣，你与其求我，不如想办法让家族子弟和底层异能者培养羁绊，毕竟人是讲感情的生物。”

时代变了，家族独霸一方的时代已经是过去了。

看着雪之尘的背影，石井刚志握紧了拳头，但很快又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