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我无法帮你
“唔，好不想离开啊！”
三天后的平安京外，花名雨下卸下伪装从马车中探出头来透气。
这几天她以小有姿色的骚浪女人形象游遍了整个平安京，对这个即将毁于大火的历史名城生出了一股眷恋来。
“虽然待在平安京很舒服，但我们始终是要走的。”
雪之尘骑着马和马车齐头并进，自从四谷潮学会了赶马车，他就从驾驶员的位置上光荣退休了，碍于马车车厢太小，于是买了一匹马来骑。
“雪，我也要骑马。”
“你会骑吗？”
“你带着我不就好了吗？”
“可是马鞍很硬的。”
“只是体验一下而已。”
花名雨下伸出双手，“赶紧来嘛！”
“好吧。”
雪之尘想了想，稍稍收紧缰绳降低了马儿奔跑的速度，然后伸手将她抱了过来。
“好开心啊！原来骑马是这种感觉。”
第一次骑马的花名雨下显得无比兴奋，雪之尘不得不提醒道：“别乱动，否则会掉下去的。”
“嗯，全看你的了。”
近在耳边的温热吐息让花名雨下耳根止不住的发红发烫。
雪之尘全然不觉，转头面向四谷潮，“我们在前面等你。”
“是，大人。”
四谷潮僵硬的回答道，一双死鱼眼看不出一点干劲。
“以后叫我先生。”
说完，雪之尘小腿使劲一夹，收到信号的马儿便开始加速，转眼间就带着他和花名雨下甩开了四谷潮驾驶的马车。
先生？
四谷潮的死鱼眼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好快啊，感觉像在飞一样。”花名雨下张大嘴巴欢呼道。
“这不是很平常吗？”雪之尘笑道，“现代的摩托车基本上都能达到这个速度。”
“但是我感觉骑马更自由，而且我也没坐过摩托车。”
花名雨下靠着他结实的胸膛，“不得不说，雪你真的什么都会呢！”
“骑马是以前和小月月一起出去玩的时候学的，驾驶则是为了执行任务学的，所以我也觉得骑马更自由一点。”
雪之尘勒住缰绳让马儿缓缓停了下来，因为后方的四谷潮和马车已经没影了。
花名雨下低头拨弄着马儿的鬃毛，“抱歉，我让你想起不好的回忆。”
“这有什么？你们好像都很害怕触及我的过去。”
雪之尘揉了揉她的脑袋，“过去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就不会去纠结，向前看才是正确的选择，更何况现在还有你们和我一起。”
“和我们在一起你很开心吗？”
花名雨下的心里就如同那汪洋大海一般波涛滚滚，思绪万千。
雪之尘咧嘴笑道：“跟着一群傻乎乎但又活力四射的漂亮女高中生，我感觉自己的画风都要跟着跑偏了，哪有时间去沉沦在过去里？”
“我们不是小孩子，而且你的画风本来就是跑偏的。”
如果说花名雨下之前心里是热带风情的夏威夷大海，那现在就是风雪交加的南极洲，哇凉哇凉的。
“嗯，嗯，雨下酱乖，不要在马背上闹，会掉下去的。”
面对莫名其妙的就生气了的花名雨下，雪之尘能做的只有镇压加怀柔。
将气鼓鼓的花名雨下扔回马车后，雪之尘分出了一个分身，然后一把将猝不及防的四谷潮抓上马，随即策马狂奔。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因为第一次乘马，未知的恐惧促使他紧紧贴着马鞍不敢抬头。
雪之尘拍了拍他的脑袋，嘲笑道：“臭小鬼，又掉不下去，你那么害怕干嘛？敢抬头看看吗？”
似乎是被雪之尘嘲笑激怒了，四谷潮哆嗦着抬起了脑袋。
但就在他抬头看清眼前景物的瞬间，恐惧如同烈日下的薄雾般消散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喜悦和自由。
雪之尘也没打扰他，就这么默默无言的当着背景板。
“很好玩吧？”
等到那股新鲜感过了，雪之尘开口问道。
四谷潮点了点头。
“以后就不好玩了。”
雪之尘嘿嘿一笑，“以后你可能就对任何事物都不感兴趣了。”
四谷潮反问道：“我怎么可能会变成那样？”
雪之尘平淡的说道：“因为你要报仇啊！”
“就凭我这个样子怎么报仇？”
“我说过了，你的敌人并不强大。”
“你又不肯帮我，为什么要在这里说风凉话？”
“不是我不肯帮你，而是我不能帮你。”
“为什么？”四谷潮低吼道，像只走进绝境的野兽。
雪之尘眺望着远方，“你除了报仇还有其他想做的事情吗？”
“没有，我只想为阿爹阿娘，还有乡亲们报仇。”
四谷潮的眼中弥漫着血丝和水汽。
“如果是这样，我无法教你任何东西，因为拥有力量的你只会变成被杀戮冲昏头脑的野兽。”
雪之尘的声音平淡且无情，“等到人民安居乐业的时候，你就是最大的祸端，与其毁掉你，不如让你碌碌无为的活一辈子。”
四谷潮不甘心的说道：“你说的那种生活是不可能出现的。”
“会出现的。”
雪之尘坚定的说道：“阴阳寮大限将至，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有人站出来推翻它，到那时你就大仇得报了。”
“我不需要别人帮我报仇，我要自己去杀了那些该死的混蛋。”
四谷潮忍不住哭了出来，嘶哑的吼声伴着哭声传出。
“如果做的到，就自己去吧。”
雪之尘的态度丝毫没有因为他的泪水发生变化。
夜晚，看着躲在一旁并且眼睛依旧发肿的四谷潮，花名雨下担忧的问道：“雪，潮这个样子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样？”
雪之尘叹了口气，“他现在和当初的夜一模一样，夜只是不清楚自己该干什么，但他是被仇恨蒙住了双眼，除非他能自己想明白，否则他这一生要么无法获得力量，要么成为臭名昭着的杀人魔。”
“希望不是最坏的情况。”
花名雨下向四谷潮那边看去，后者瘦小的身体正蜷缩成一团，小脸被火光映照得通红，看起来既倔强又可怜。
“雨下，你在这里待着，我去清理一些东西。”
“又有那些怪物了吗？”
“嗯。”
雪之尘点了点头，握着太刀朝远处的村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