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回雁楼出手

来时无迹去无踪,

客套话说完,莫大起身离开。

等莫大的身影彻底从视线中消失,将一切听入耳中的岳灵珊默默关好院门,忍不住心中好奇的她小声对着宁正问道。

“正哥,你说嵩山派真的会对衡山派的刘师叔动手吗?”

如果不硬碰,用上宁正说的方法,那刘正风和曲洋有九成活下来的可能。

至于为什么不是十成,是因为宁正不是刘正风,他不确定对方会不会突然犯倔,非要搞堂堂正正那出。

看向刘府所在的方向,宁正无所谓的说道。

“手是肯定会动的,不过要看那位刘师叔倔不倔了,如果他自以为是和嵩山派硬碰,那今后江湖上再也没有什么衡山派的刘三爷,只会有个结交魔教长老的叛徒刘正风了!”

近些年五岳各派中,只有嵩山派呈现了兴盛的态势,而其余四派较之曾经都有明显的下滑。

作为他们的死对头,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虽然比前任教主任我行实力强悍,可已经围着莲弟转的她根本不管教内事务。

这也使得“隐隐”被杨莲亭操控的日月神教,虽然依旧在江湖上不断作恶,可比之任我行当教主的时候,给江湖中人的感觉要虚了不少。

五岳各派曾经不时就要担心日月神教找上门来,现在老家已经安稳十数年没有遭到袭击。

这虽然有五岳联盟更加紧密的原因,但主要还是因为魔教不在将五岳各派当成首要的敌对目标。

搁在任我行当教主的时候,身为教中长老且处在年富力强的年龄,如果想要说什么归隐,特妹的不被任我行用吸星大法吸死都不错了。

要是任我行还在,给曲洋几个胆子,他也不敢说什么退隐江湖。

依旧正邪对立的话,那刘正风和曲洋就不可能相识相交,成为不了知己的两人,也就不会造成现如今如此头痛的局面。

当然以任我行的性格,哪怕没有东方不败推翻他,也会有西方不胜推翻他,所以如果只会是如果。

估计除了被东方不败或杨莲亭清洗的人,没有一个怀念“圣明无比”的任我行。

处在日月神教凶名最弱之时,只听说过日月神教所做恶事,却从未亲眼见过它们为恶。使得岳灵珊无法判断日月神教究竟坏到什么程度。

深知不懂就问的道理,化身好奇宝宝的岳灵珊出声问道。

“正哥,魔教难道真的有那么坏吗?难道他们就没有好人吗?为什么我感觉魔教在江湖上好像没什么特别大的动作啊!”

很多事宁正自己也不清楚,所以他只能挑自己知道的说与岳灵珊。

“世人心思深,神佛不可探,这种事没人说得清。

如果以咱们华山派为标准的话,那魔教肯定是要比名门正派坏的多。毕竟咱们华山派的门人弟子中十个人或许才会出现一两个坏人,而魔教十个人中出七八个坏人那都稀松平常。

至于为什么魔教近年来没有大行动,这个原因我倒是已然探明,据说魔教前教主任我行并没有死,......”

时间流逝,很快到了转天清晨。

自从在福州和蔡老头学了一手,岳灵珊几乎天天显摆自己的厨艺。

原本宁正对此也持肯定态度,毕竟有人愿意为了自己去学做饭,绝对是一件值得肯定的事。

可接连数天各类“佳肴”入口,令宁正明白自己师妹的厨艺尚且处于研习阶段。

从菜品的外观来看,岳灵珊已经可以出师了,可在菜的味道上来说,这么短的时间并不足以令她完美掌握调料的运用。

回想起脑中那无法形容味道的佳肴,宁正急忙笑着用言语诓住跃跃欲试的师妹。

“珊妹,这做菜还是等回华山吧,这些天你也够劳累了,这大清早你也别麻烦了,咱们去酒楼吃顿好的,听说这衡阳城的酒楼里有不少好吃的!”

见宁正说起要去外面吃,岳灵珊心中虽然有些可惜,可想到一连数天都是吃的家常菜,她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好吧,那就等回华山了,我再做菜给正哥你吃。”

将一切收拾妥当,两人向着衡阳城内极其有名的回雁楼走去。

抵达回雁楼,朝着里面扫视了一眼,见到一层已然坐满,两人便向着楼上走去。

踩着楼梯缓缓向上,还没等走到二层,便听到熟悉的声音。

“哈哈哈,冤家路窄啊!是你!”

“没错,是我!”

注意到师妹的目光,宁正对其点了点头,继续走向二层。

“好汉子!”

“好刀法!”

“你不是劳德诺!劳德诺是个糟老头子,哪有你这么年轻潇洒!”

“我不是劳德诺。”

……

一句句话语从两人口中说出,等到宁正彻底走上二楼之时就听到田伯光说道。

“是了,不知你是华山双杰中的那位?”

没等令狐冲回答,田伯光就指着令狐冲继续说道。

“你先别说,让我猜一猜。

看你的面容较老,想必已然二十好几,定然不是华山宁正那个毛头小子,你应该是那个华山令狐冲,不知我猜到对还是不对!”

终于得空开口的令狐冲由于背对楼梯口,所以没有注意到走上楼的宁正。

“哈哈哈哈,田兄的眼光倒是不错,小弟便是令狐冲。”

扯着美貌小尼姑仪琳的手腕,田伯光听到令狐冲的笑声笑着答道。

“哈哈,是了,你是华山令狐冲,你武功不错是江湖上的一号人物!”

中气略显不足的令狐冲听后,朝着田伯光拱了拱手。

“岂敢!令狐冲是田兄你手下败将,见笑得紧。”

目光在令狐冲和仪琳身上不停扫过,心中没来由升起好感的田伯光对令狐冲说道。

“不打不相识,咱们便交个朋友如何?

令狐兄既看中了这个美貌的小尼姑,那在下就成人之美让给你便是。

重色轻友,不是我辈所为!”

说着的同时,田伯光松开了拉扯仪琳的手,并将仪琳推向了令狐冲。

见到自己被推向救命恩人(虽然没救成),被点了穴道的仪琳根本无法凭借轻功闪开,所以只能直愣愣的撞在了令狐冲的身上。

挣扎着起身,距离令狐冲很近的仪琳,注意到令狐冲额头上的血痂再次渗血急忙问道。

“令狐师兄你额头的伤没事吧,要不要先止血?”

面对仪琳关切的询问,令狐冲显得十分不耐烦,他直接伸手将对方推开。

“我令狐冲真是一见尼姑,逢赌必输!好,我就陪田兄喝两碗,走开!”

“令狐师兄,你,这!”

不理会对方,走到田伯光所在之处,大大咧咧的坐到长凳之上,令狐冲十分自来熟的聊了起来。

“这小尼姑脸上全无血色,整日只吃青菜豆腐,相貌决计好不了。田兄,我生平一见尼姑就生气,恨不得杀尽天下的尼姑!”

华山派再怎么说也是名门正派,田伯光一听令狐冲这么说,急忙好奇的问道。

“那又为什么?”

眼睛滴溜溜乱转,令狐冲开始推销起自己的尼姑理论。

“不瞒田兄说,小弟生平有个嗜好,那是爱赌如命,只要瞧见了骨牌骰子,连自己姓甚么也忘记了。

可是只要一见尼姑,这一天就不用赌啦,赌甚么输甚么,当真屡试不爽。”

为了增加可信度,令狐冲将整个华山派的众多师弟扯了进来。

“不但是我一人,华山派的师兄师弟们个个都是这样。

因此我们华山派弟子,见到恒山派的师伯、师叔、师姊、师妹们,脸上虽然恭恭敬敬,心中却无不大叫倒霉!”

与师妹坐到靠近仪琳之处,小声对店小二说了要的吃食,两人便开始看戏。

田伯光此人不知为祸了多少良家,哪怕是受千刀万剑之刑也不为过。

只是单单杀了田伯光,那简直是太便宜他了,所以决定动手的宁正,准备将其搞定后交给他的报应不戒和尚。

把令狐冲所说当故事听,田伯光简直越听越入迷。

“这么邪乎?”

见对方有些摇摆不定,令狐冲更是加大了力度。

“田兄,咱们学武之人,一生都在刀尖上讨生活,虽然武艺高强的占便宜,但归根结底,终究是在碰运气,你说是不是?

遇到武功差不多的对手,生死存亡,便讲运道了。......,

这小尼姑啊,万万碰她不得!”

等令狐冲说完,回过神来的田伯光才笑着摆了摆手。

“令狐兄,我只道你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好汉子,怎么一提到尼姑,便偏有这许多忌讳,这可一点也不汉子啦!”

祸害了那么多良家,如今依旧没有遭到报应,田伯光早就对言之所谓的运气、报应不屑一顾。

仔细琢磨是不是说错了话,感觉没有的令狐冲见田伯光不相信,就直接拿自己受伤说事。

“嘿~,我一生见了尼姑之后,倒的霉实在太多,可不由得我不信。

田兄你想,昨天晚上我还是好端端的,连这小尼姑的面也没见到,只不过听到了她说话的声音,就被你在身上砍了三刀,险些儿丧了性命。

这还不算倒霉,那什么才是倒霉?”

谁都喜欢听好话,见青年才俊说出不如自己,田伯光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这倒说得是!”

寻找弱点,以待时机。

被诋毁的无比难受,仪琳想要反驳,可“事实胜于雄辩”令她无法解释。

“令狐师兄,我,我们,你听我说,.....”

明白自己不是田伯光的对手,令狐冲只能一点点忽悠田伯光。

......

对身侧不识趣的小尼姑十分无语,令狐冲只能用力将仪琳推开,然后继续和田伯光说道。

“田兄,我不跟尼姑说话,咱们男子汉大丈夫,喝酒便喝个痛快,你叫这小尼姑滚蛋罢了!

我良言劝你,你只消碰她一碰,你就交上了华盖运,以后在江湖上到处都碰钉子,除非你自己出家去做和尚,这“天下三毒”,你怎么不远而避之?”

不理会令狐冲的无理要求,田伯光对没听过的天下三毒十分好奇。

“甚么是“天下三毒”?”

抱着酒坛猛喝几口,感觉身体畅快不少。

连打了数个酒嗝,略有醉意的令狐冲差异大看向田伯光。

“田兄多在江湖上行走,见识广博,怎么连天下三毒都不知道?常言道‘尼姑砒霜金线蛇,有胆无胆莫碰他。’

这尼姑是一毒,砒霜又是一毒,金线蛇也是一毒。天下三毒之中,又以尼姑居首,咱们五岳剑派中的男弟子们,那是常常挂在口上说的。”

令狐冲这一句句不着边际的话,令听到的岳灵珊感觉无比尴尬。

“田兄,你虽轻功独步天下,但要是交上了倒霉的华盖运,轻功再高,也逃不了。”

似是被令狐冲说动,面露犹豫的田伯光一时拿不定主意。

最终还是美色的诱惑超过了心中的顾忌,田伯光咬了咬牙对令狐冲说道。

“我田伯光独往独来,横行天下,哪里能顾忌得这么多?这小尼姑嘛,反正咱们见也见到了,且让她在这里陪着便是。”

看书的时候感觉颇为有趣,现在成了当事人,哪怕知道事出有因,可宁正也不由感觉无语。

搁在宁正这等心胸开阔的人身上,或许对这些话毫不在意。

可对隔壁桌那些泰山派正气十足的道长们来说,这种诋毁那是决计无法接受。

瞧见邻桌的青年突然起身拔出长剑,宁正当即取出数枚铜钱握在手中。

青年抢到田伯光面前,持剑指向田伯光。

有些激动的深吸了口气,然后大声喝道。

“你,你,你就是田伯光吗?”

小场面见多的田伯光,撇了青年一眼就不屑的答道。

“怎样?”

不屑的眼神刺激了青年,本就激动的青年没忍住直接持剑刺向田伯光。

“杀了你这淫贼!武林中人人都要杀你而后快,你却在这里大言不惭,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泰山五岳之首,可泰山派的剑法却算不得五岳独尊。

若是泰山派的掌门天门道长出手,或许还能击退田伯光,但一名普通的泰山的弟子,武功比之天门相差何止百倍,对上田伯光根本没有丝毫胜算。

面对这弱的不像话的剑法,田伯光甚至连站都没有站起来,直接抽刀抹向青年。

明白再不出手青年即将丧命,宁正直接催动内力使出甩手箭将数枚铜钱甩向田伯光。

“此时不退,更待何时!”

轻功出众的田伯光,不是这一招甩手箭就能收拾的,所以将铜钱甩出的同时,宁正持剑冲向看向自己的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