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五二章 终于现身的曹进忠

皇城司礼监。

司礼监掌印太监兼东厂提督曹进忠神情凝重,嘴里骂骂咧咧道“该死的诸葛游夏,说好的只拿下雷震,可他竟然逼咱家。。。那雷震岂是能杀的!不知眼下雷震情况如何了?哼,虽然这件事情看似能于咱家撇清关系,可雷震身为六扇门总捕头,那些谋算于他面前。。。可恶,都是想把咱家往死路上逼啊!还好圣上如今正闭关清修,可一旦圣上出关问起此事,咱家真能将所有事情都推到。。。希望尽快将鲁王世子扶上太子之位,可那该死的朱载俭又躲去了哪里,竟然连鲁王也不知道他的消息。还有,此次万一真将那小伙夫引来,那小子行事可是不按规矩行事。”

这时一个小宦官着急忙慌跑进来,尖声喊道“厂公!厂公!大事不好,申档头被人杀了!”

曹进忠执掌东厂多年,手下有心腹十二天干档头,如今他曹进忠升任司礼监掌印大太监,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心腹十二天干档头自然也是跟着鸡犬升天,于京城百官见了都哆嗦,于江湖各门各派遇到也不敢造次,可如今申档头竟然被人杀了。

本就有些愤怒的曹进忠听到有人竟然胆敢杀他手下心腹,一掌将桌上青花瓷茶盏拍的粉碎,面露狰狞喊道“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敢动咱家之人?!”

小宦官喘了口气答道“据说是永嘉县的小伙夫锋。。。”

小宦官锐字还没说出口,曹进忠脸色一变,立时惊起,又是一掌将紫檀木的桌子拍成粉末,恶狠狠骂道“咱家已是说过多少次,不许招惹锋锐,侯瑞清那猴崽子吃了熊心豹子胆吗,竟然给咱家惹祸!他在哪里碰到的锋锐,又为何被锋锐所杀?”

小宦官已是吓的跪地不起,颤悠悠说道“小。。。小的听说是申档头于右安门巡守时遇到六扇门的无涯,正想将其捉拿,不想无涯身边跟着锋锐几人,不过说了两句话,那锋锐拔剑就把申档头的脑袋砍了下来!”

曹进忠长长吸了几口气,压下心中愤怒,跌坐回椅子上,喃喃说道“锋锐这是想杀咱家呢!该死的诸葛游夏,真就是把咱家往锋锐剑上推。。。哼,既是你不仁休怪我不义,如是锋锐真查出什么打上门来,也就怪不得咱家把你们的谋划、秘密都告诉他!对,跟着皇帝也能成仙长生,就该看着锋锐和通天剑冢之人斗!”

这时又有一小宦官匆匆跑来,口中喊道“厂公,大事不。。。”

小宦官还没进门,刚压住愤怒的曹进忠又升起怒火,一掌隔空拍去,小宦官像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

曹进忠冷冷说道“都是一些废物,不知稳重二字!方才一掌只是小小教训,再敢毛毛躁躁,下一次咱家就要你们的小命!说,又出了什么事情?”

屋内的小宦官连滚带爬将跌到院内的小宦官扶起,二人战战兢兢跪在门外,后到的小宦官顾不得抹去嘴角血迹,答道“回。。。回厂公,是。。。是六扇门无涯带着锋锐五人,像是正奔东厂衙门去了!”

曹进忠无奈叹息一声。

他曹进忠最怕的终还是来了!

六扇门神捕无涯自是没什么大不了,可无涯竟然寻来了锋锐。

小伙夫锋锐真就那么可怕吗?

曹进忠身为司礼监掌印大太监,权倾内监,又是东厂提督,手下也有不少高手,更是曹进忠自身修为也是不俗,乃化神显像的绝世高手,如此这天下间能叫他曹进忠惧怕的人真不多。

奈何永嘉县的小伙夫锋锐正是其中之一,还是最最最惧怕的那个!

至于为什么?

一般江湖中人或许都不知道永嘉县小伙夫锋锐的名头,可身居高位的曹进忠却是知晓并了解永嘉县的小伙夫锋锐。

权倾内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如何?

想凭手中的权力拿捏锋锐,可那小伙夫有时竟然连皇帝的面子也不给,像是天生叛逆、不知三纲五常,权力纲常在他面前不好使!

东厂门下番子数万,高手如林又如何?

想用东厂人马围剿锋锐,可那小伙夫不说于江湖正邪五大派都熟,更是和江湖至尊的四圣中的三圣关系匪浅,说他一呼百应也不为过!

自身修为不俗,已是化神显像的绝世高手又如何?

想以化神显像的绝世高手实力打败锋锐,可那小伙夫连手持通天剑的通天剑冢宇文宏图都未能彻底将其击败,更何况他曹进忠因体内通天剑意被小伙夫死死克制!

曹进忠虽是傲慢狂妄,但不傻不蠢,更是懂得低头的道理!

一番思虑后曹进忠冲门外两个贴身小宦官吩咐道“你二人去速速去东厂衙门,吩咐寅档头准备好生接待锋少侠几人,万不能再恶了他,咱家随后就到!”

待两个小宦官离开,曹进忠咬了咬牙,又喃喃说道“躲是躲不过去了,只能见上一见,希望咱家的说辞能够蒙骗住那小子。。。”

东厂衙门。

二进的宅子看似普普通通,宅子门上没有任何牌匾,似乎连普通富贵人家也不如,但周围路过之人远远躲着这里,说明这二进的宅子并不简单。

以往宅子黝黑的大门紧闭,神神秘秘鲜少有大开的时候,而此时却正是门户大开,不仅两扇黝黑铁门开到最大,一些东厂番子还正忙着泼水洒扫、布置果脯宴席,像是要迎接十分重要的人。

十分重要的人?

锋锐一行人刚到门外,一个档头点头哈腰的就迎了上去。

于这个东厂档头,锋锐几人倒是也认识,正是于东升客栈‘误杀’百变郎君韦青的寅档头。

寅档头满脸堆笑的说道“锋少侠大驾光临东厂,我们这小小的东厂真是蓬荜生辉啊!”

呃,东升客栈那时如不是担心梧桐儿几人的安危,他锋少侠该是把这灭口韦青的东厂寅档头宰了才是!

锋锐冷冷的看着寅档头,想着要不要再出剑!

被锋锐盯着,寅档头额头不由布满汗珠。

眼前的小伙夫真就是一尊杀神!

小女贼则好奇的往东厂衙门里望了一眼,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呢,又洒扫又置席的,难道想摆鸿门宴吗?”

寅档头连连摇头,答道“东方姑娘说笑了,东厂就是有斗大的胆子,也不敢谋算锋少侠几位!厂公这不是听闻锋少侠几位前来,如此立时命小人洒扫庭院,恭候锋少侠几位!呃,几位少侠快快里面请,厂公已是从司礼监往这里赶了!”

无涯忍不住说道“雷总捕头如何了?追命等人又如何了?”

寅档头小心翼翼的看来锋锐一眼,答道“追命等六扇门之人都在后院。至于雷总捕头?东厂已是遣出所有眼线探子,全力追寻雷总捕头下落,只是眼下还没有任何消息。”

锋锐拔出真刚剑,瞄了瞄东厂衙门说道“你们东厂之人真不知道雷震在哪吗?罢了,既是有人想用雷震的失踪把小爷我引来,小爷我如今来了,怎么说也的闹个响儿,叫某些人知道小爷我来了不是!”

眼见锋锐要出剑,一声尖锐的嗓音喊道“且慢!锋少侠且手下留情!”

但见身着一袭大红蟒袍的身影自东安门匆匆跑来。

锋锐望了一眼,嘴角扯了扯,司礼监掌印大太监兼东厂提督曹进忠终于现身了!

曹进忠抹了把汗珠,谨慎的走到锋锐身前说道“一个东厂衙门,锋少侠如是看着不顺眼,何必劳你动手,咱家这就叫人自己拆了它!”

呃,这话说的好听,果然不愧为长期伺候皇帝的人,不过他锋少侠可不吃皇帝老儿那一套。

熟悉又危险的感觉,虽不像七十二重楼楼主和三十六神将那么强烈,但隐约还是有些,看来这曹进忠私下里定然也服用过神缘了,除此之外,半眯着眼睛的锋锐还从曹进忠身上看到一层通天剑意,对,相比于其他七十二重楼楼主散逸出的丝丝缕缕通天剑意,曹进忠身上的通天剑意竟然形成一层护体罡气。

哼,又是神缘,又是通天剑意,这死太监比他锋少侠猜想的还要贪婪啊,如此他真就会老老实实听从皇帝老儿的调遣,安安分分做一颗安插进通天剑冢里的棋子?

怕是不能!

人性的贪婪一经打开就很难控制住,眼前这死太监定然也是妄想着更多的财富、妄想着更大的权力、妄想着成仙长生呢!

宰了他?

这等人留着一点作用也没有,只会坏事,杀了确实是上上之选!

奈何雷震失踪定是其有关,想要寻到雷震还少不得从他嘴里掏出一些线索。

再者,这皇城之中宰了司礼监掌印大太监兼东厂提督,属实打皇帝老儿的脸,眼下他锋少侠还不能和皇帝老儿彻底撕破脸。

锋锐收回真刚剑,咧嘴笑着说道“小子岂是会看东厂不顺眼!嘿嘿嘿,小子可是老早就想拜会您这位厂公大人了,只是似乎厂公大人不想见小子啊。”

曹进忠暗暗提了一口气。

宁见小伙夫哭,莫见小伙夫笑!

杀意!

眼前小伙夫虽然笑面妍妍,但于自己流露出浓浓的杀意错不了,似乎下一刻就要出剑斩掉自己的头颅!

如此还不算什么,曹进忠更实打实的感觉到心神中的畏惧,不受控制的畏惧,怪不得天津卫时诸葛游夏等人带来的天主会被锋锐追着打,这种畏惧真叫人很难压制。

曹进忠连连摇头,很是一脸真诚的说道“咱家岂会不想见锋少侠,真就是咱家福缘浅薄,无缘于锋少侠相见!这不,听说锋少侠前来,咱家丢下手中所有活计匆匆赶来!”

曹进忠瞥了无涯一眼,又说道“其实咱家和雷总捕头也算交情不浅,前些时日,咱家还想托雷总捕头帮咱家于锋少侠带去一些东西,可不想被司徒空那恶贼坏了事!”

锋棋问道“那你们东厂还为何将雷大人下了大狱呀?”

曹进忠一脸委屈的回答道“咱家也只是奉旨行事,对于将雷总捕头关进东厂牢狱更是一时便宜行事,本想借机保下雷总捕头,待圣上出关再说,可不想会出眼下这些事!”

锋棋又疑惑问道“真不是你们东厂有意为难雷大人,那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因由呀?”

曹进忠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锋棋姑娘里面请,坐下咱家慢慢于你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