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零三章 枕边人
琼华岛公主府。
锋锐闷闷不乐的歪在椅子上。
昨晚见到朱雀了，两万三千两没要回来不说，小妹还把到手的一万五千两还了回去！
一个于诏狱中的将死之人还要钱干什么！
“戚子午个大长虫真是打蛇上棍，还你你就收呀，你的信誉呢。。。”
锋锐嘴中骂骂咧咧，于京师真是不想再呆半刻钟。
至于昨晚见到朱雀，可是查清了锦衣卫中谁才是叛徒？
哼！
如是再叫锋锐指认，定是咬定死口指认戚子午就是叛徒。
一个言而无信之人定是叛徒错不了啦，希望今天推出午门斩首的真是戚子午！
锋棋手中攥着一根很是精致的玉笛，高高兴兴的走了进来。
“大哥，你又在嘀咕什么呀？”
小女贼想也不想的答道“棋妹妹，他还能嘀咕什么，肯定是你昨日还回去的银子呗！”
好吧，接下来锋少侠又遭受了三位小女侠惨无人道的蹂躏和教育。
锋锐揉了揉耳朵，可怜兮兮道“大哥我这不是想保全戚子午的名节吗？”
锋棋骄哼一声道“银子是本姑奶奶还回去的，又不是朱雀大人食言，大哥狡辩也是无用！哼，与其歪着椅子上唉声叹气，还不赶快给本姑奶奶去练功呀！”
小雌狮发威，锋锐只能瑟瑟发抖，而后怯怯说道“小妹，此番出来又快两个多月啦，不行咱们明天就回去吧，也不知家中如何了。。。你也是知道的，大哥可是比较恋家，只有在家中才能安心练功！”
对，呆在这京师没有任何好处，还总有麻烦找上门，如此还是抓紧离开为好。
锋棋提起手中精致的玉笛，敲了敲锋锐的小脑瓜，教育道“不说锦衣卫的事还没有解决，大哥你不是答应了要为柳姐姐护法吗，做人岂能言而无信呀！”
锋棋又显摆着手中玉笛道“大哥你看，这是柳姐姐送我的笛子，里面还能射出暗器冰魄银针，是不是很厉害呀！”
“厉害！厉害！不过说道言而无信，呸！戚子午才是言而无。。。哎呦，大哥知道错了！”
锋锐抱头鼠窜的逃了出去。
至于为柳诗乐护法之事？
他锋少侠的命真比黄莲还要苦呀，为何总干着为他人做嫁衣的事情啊！
院内，周梧谏这个武痴倒是有时间便练武，正吭哧吭哧的挥舞着大铁剑练基本剑招。
看见锋锐出来，周梧谏瓮声瓮气道“锐哥，马上快午时了，咱们要不要去菜市口看一看？”
锋锐闷气还没消呢，又被三个小姑娘敲了满头包，反手敲了周梧谏榆木脑袋几下，恨恨说道“看什么看，杀头能有什么还看的！哼，如果真是戚子午被斩，小爷倒是可以去拍手叫好！”
圣上有旨，今日午时斩锦衣卫南镇抚朱雀于菜市口。
好吧，被斩的不是戚子午，而是一个易容后的死囚，只要远远看着七八分像，不过想要查验是不是戚子午本人，那还不是朝廷说得算。
至于朱雀和玄武中到底谁才是叛徒？
虽是还不能百分之百确定，但倾向于玄武。
昨晚见了戚子午，锋锐几个便是从戚子午口中问出莫子庚的一些怪异之事，看能否寻到他叛变的证据。
戚子午虽然也不愿相信莫子庚是叛徒，却也说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莫子庚的老婆。
呃，就是莫子庚的夫人，枕边人！
锦衣卫核心成员虽然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又要保守许多机密，但朝廷也没有禁止他们成家，青龙和朱雀未成家只是二人自己不愿意罢了。
莫子庚却是早早成家了。
莫子庚的夫人名叫姜妞儿，一个土里土气的名气，还有几分胡人血统。
据戚子午说，十七年前莫子庚刚成为锦衣卫北镇抚不久，追踪一些潜入大明的通天剑冢之人到了辽东建州卫，却是被通天剑冢四护法独孤一剑碰上，重伤垂死，且幸被一位姜姓猎户所救，于此莫子庚认识了姜姓猎户的小女妞儿。
也不知是日久生情，还是怀有报恩之心，莫子庚半个月后伤愈，竟是把姜妞儿带回了京师，执意要于她成亲。
一般锦衣卫也就算了，莫子庚可是锦衣卫北镇抚玄武呀，掌握着朝廷的许多机密，如此成亲之事自然也要慎之又慎。
戚子午身为锦衣卫南镇抚，负责审查锦衣卫内部人员忠贞。
一个建州卫猎户之女，还有几分胡人血统，戚子午自然心中生出怀疑，也曾多次劝过莫子庚，奈何莫子庚认准的姜妞儿。
戚子午暗中跑了趟建州府。
只是等戚子午寻到建州府那户姜姓猎户一家时，见到的唯大火烧过的残垣断壁。
几经查访，才知道在莫子庚带着姜妞儿离开不久，一群江湖客寻过来，似乎没寻到想要的人，如此恼羞成怒，将姜姓猎户一家全杀害了。
呃，人都死了，似乎没什么疑点，但于多心之人眼中又满是疑点！
戚子午无奈只能转而于旁人调查姜姓猎户一家，可建州府人烟稀少，姜姓一家又是猎户，周围十里鲜少有人烟，最后却也寻到了几户认识姜姓猎户的人家，只是没从他们口中得到准确信息。
如此身份不明不白，按说身为核心锦衣卫人员，自然不能被接受，但出于对兄弟的信任，崆钰和戚子午还能多说什么，此事也只能搁在心中。
往后时日戚子午倒也没放松对姜妞儿的暗中观察。
不知是姜妞儿隐藏的好，还是她真的没有问题，接下来几年戚子午倒是真没有查出任何问题，如此这事也就渐渐淡忘了。
当然，虽是淡忘，终归于记忆中留下了个疙瘩。
崆钰、戚子午、莫子庚自小一起长大，虽不是血脉兄弟，亲似血脉兄弟，莫子庚平日更是跟随崆钰左右，除了建州府认识姜妞儿之事可疑，其它真的没有可疑之处。
既是问道可疑之处，那就去调查呗。
不过从小岩寺戚子午被诬陷之事来看，东西两厂的番子和锦衣卫中都有些问题，如此这么重要的事情自然不能再交给他们。
常安公主倒是想请锋锐去查，可自诏狱回来，锋锐的脸拉的比驴还长，还好常安公主手下也有忠于自己的一批人。
女人打探消息，可是有些先天上的优势。
妓院勾栏内的女人打探消息怕是不输贩卖消息的百晓门。
吃罢午饭，如今教司坊左司乐的李香君回报消息。
“回公主殿下，据司内姐妹打探到的消息，锦衣卫北镇抚玄武家室姜妞儿似乎真只是一个山野村妇，样貌一般，眼睛很是迷人，蓝汪汪令人望之深陷。二人成亲已有十七载，未育子女，不过据说很是恩爱。这姜妞儿虽是北镇抚夫人，却几乎不予其它官家夫人走动，除了每月十日去往长安左门外的五仙庙外，一般不会外出。。。”
说话的李香君样貌姣好，体态玲珑，皮肤晶莹如玉，最显眼的还是其身后背着的琵琶，錾金的龙首琵琶，据说还有个名字叫大忽雷，一经弹奏，琴乐之声可传至数十里之外，大玄嘈如急于，小弦切如私语，嘈切之间，尽是肃杀之意，配合其歌声，动人心魄。
真的是动人心魄，心魄不稳，神气难足，如此武功难继。
至于锋锐为何知道这些？
因为常安公主显摆的叫李香君演奏了一曲，他锋少侠还好，锋棋几人如不强催内力稳住心神，便是要随着琴音颤动心神，功力大减三四成。
锋锐懒散的歪在椅子上，听罢冷哼道“也许咱们都被戚子午骗了，他或许才是真正的叛徒，小爷可是亲眼所见他的亲随吴旭满身通天剑意，于小岩寺更是被通天剑意夺了心神！”
呃，锋少侠还对从眼前飞走的三万八千两银子耿耿于怀。
“大哥！”
锋棋的小玉手又揪到锋锐耳朵上。
虽然锋棋知晓大哥所言也有可能，但锋棋于锋锐的小心思更是一清二楚！
不待锋锐求饶，锋棋冲常安公主说道“今日初九，明日便是初十，待我们去五仙庙见一见玄武夫人，或许我大哥能看出些什么？”
常安公主笑眯眯的点着头，她正有此意。
锋锐虽是不愿，但锋棋一发威，小伙夫也只能老老实实跟着去了趟长安左门外的五仙庙，偷偷去看玄武夫人姜妞儿。。。
夜色已深。
玄武家中。
莫子庚和姜妞儿相对而眠，夫妻二人说些枕席之言。
“夫人今日去五仙庙为何这般晚才回来？”
“我见到了永嘉县的小伙夫锋锐！虽然他遮头掩面，但跟在他身边的三个姑娘和一个魁梧小伙很是显眼！”
“什么？难道他察觉到了什么？”
“或许他们有所怀疑！冢内传来消息，据说锋锐能看到别人身上通天剑意，但我有夫人赐下的极品通天剑屑，能够遮掩身上的通天剑意，如此他应该看不出什么！”
“还是小心为妙！当年戚子午便屡屡劝阻于我。。。”
“哼！戚子午不是已经被斩！对了，七重楼吩咐你的事情如何？可是寻到进入诏狱的办法？”
“诏狱。。。我且是有了打开龙门的密匙，但诏狱内可是有着高手。。。”
“你已是有了打开诏狱的密匙！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呃。。。不过前些时日无心所得，经七大人提醒才想起来。。。”
“哼，咱们可是夫妻，无论何事你也不能瞒着我呀！”
刮骨刀嘤嘤咽咽，接着便是不堪入耳的缠绵之事和床笫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