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蓝凤凰
房间里。陈玄轻吐一口浊气,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脚,心下暗道。“奇怪,为什么还是不行?我已经拆解出了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又在华山思过崖上学会了独孤九剑,为什么还是感觉差了一线机缘。”他力求在剑道上有所突破,没想到连续钻研了两门绝世剑法却还是没什么长进。“现在若是有个师父帮我答疑解惑就好了。”想到这里,陈玄暗暗叹了一口气,心下正觉懊恼。却不想身旁突然传来宁中则的声音。“你还要关我到几时?”“……”她突然开口,反倒是提醒了陈玄。陈玄回头看了她一眼,突然咧嘴笑道。“我怎么把你给忘了,好师娘你教教我呗。”宁中则显然是跟不上他的思路,皱眉道。“什么意思?你在这没头没脑的说什么胡话。”陈玄略一拱手作揖,道。“宁夫人你精于华山派武学,无论是华山剑法还是紫霞神功都一一习得,陈某人如今拜你为师,还望你不吝赐教。”“……你要拜我为师?”宁中则柳眉一拧,不知该如何是好。她也不知道陈玄在心里琢磨什么,不过眼下这倒的确是个讲条件的机会。“姓陈的,我不管你为何拜我为师,反正你若是想要我教你华山派的武功,你必须放了我和灵珊。”“这好说。”陈玄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他这么干脆,反倒是让宁中则心里空落落的。她本以为陈玄会耍什么花招,没想到他竟真是为了华山派的武功。一想到他也是称霸武林,所以才掳走她至此。宁中则突然想到为了辟邪剑谱,就罔顾和她几十年感情的岳不群,顿时气得俏脸煞白。陈玄本想趁热打铁,直接让宁中则教自己紫霞神功。没想到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陈玄一时也没多想,径直起身把门打开。门外是曲非烟领着岳灵珊过来查看动静。岳灵珊眼眶微红,本来就气晕过去一回了。没想到这会儿站在门口,一眼就看见宁中则被陈玄收拾得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她不知宁中则被陈玄点了穴道,以为她和陈玄早有感情,顿时气得小脸儿涨红。陈玄对付宁中则还稍微客套一下。对付岳灵珊这娇气的丫头,可就随意拿捏了。饶是这姑娘气得不行,陈玄收拾起她来可一点也不手软,当场就她拉进屋结结实实的收拾了一顿。那动静在眼前闹起来,一时间反倒是把宁中则躁得不行。陈玄几人在客栈里没待多久,就等来了岳不群的飞鸽传书。岳不群在信中说他已经修炼了辟邪剑谱,自信可以镇压群雄。让陈玄信守承诺,先去杀掉当今的五岳剑派盟主左冷禅。陈玄看着这飞鸽传书冷笑一声,根本不想搭理,毕竟当时说的那些话,就是为了诓岳不群把宁中则休了的借口而已。不过转念一想,宁中则的紫霞神功可能不全。岳不群或许还有利用价值,干脆还是领着曲非烟等几个女子朝着华山而去。要回华山,照例还是去渡口改坐大船北上。其间,陈玄收拾岳灵珊和曲非烟的各种花样不提。这天早晨,曙光初现,晓雾未散,河面上一团团白雾笼罩在滚滚浊流之上。清晨的江面上,还带着点点余寒。陈玄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在唱歌,便迷迷糊糊的从三个姑娘之中爬了起来。为了让宁中则起念想,这段时间收拾曲非烟和岳灵珊的时候,他都让这位师娘在旁观摩。昨晚说是没她什么事,她这会儿似乎也睡得很沉。陈玄没有叫醒她,疑惑的起身走出船舱,正奇怪这大早上的怎么会有人唱歌。但一走出船舱,顿觉那歌声轻柔,曲意古怪。字句像是西南边的土话,但音调浓腻,不像是歌,调子似嗔似吟,更像是那夫妻和合的腔调,悠扬狂放,让人耳热。陈玄一听这山歌,顿觉有趣,纵身跃至桅杆之上,远远的便看见远处似有一大一小两艘船。他这次虽然收到了岳不群的飞鸽传书,让他尽快除掉左冷禅,但陈玄也不是那么积极的人。所以这次回去,他特意包了个小船,一路上慢悠悠的和岳灵珊等女子享受。因此这小船在这浓雾未散的江面上显得毫不起眼。反倒是对面的大船一下子就跃入了眼帘。陈玄远远的便见着其中一艘船的船头上,正有一个女子俏立其上。她身着蓝布印白花的衫裤,自半肩至膝盖围一条印花长裙,颜色灿烂绚丽,十分惹眼。耳上则是戴着一对极大的金耳环,足有杯口大小。那女子约莫二十七八岁年纪,肌肤甚白,双眼极大,黑如点漆。腰中一根彩色腰带被疾风吹得呼呼飘荡,一双纤足不见鞋袜,就那么站在船上。这女子长得的确貌美,但和她那百灵鸟似的嗓音比起来,却觉声音之娇美远过她容貌。陈玄默不作声的站在桅杆之上,远远的瞧见那女子脸带微笑,更是莫名的讨喜。看她的着装扮相,应该不是汉人女子,像是苗族的姑娘。陈玄暗暗对她看上了眼,目光横移看向远处的大船时,却不自觉的挑了挑眉头。“令狐冲?他怎么下山了?”陈玄的眼力不俗,远远的便看见那大船甲板上,除了令狐冲之外还有五六个面容丑陋的矮小侏儒。说是没什么印象,但他却隐隐猜到了这几人的身份。“竟然是桃谷六仙?对了,算算日子,这六人的确是把令狐冲给绑下山来了。”令狐冲被关在华山思过崖一年,除去了华山本门的师兄弟去找他,就属田伯光和桃谷六仙去找过他。原因也很简单,仪琳小尼姑的亲爹是武功高强的不戒和尚,其中武功可谓是横扫五岳剑派掌门级强者,仅次于盟主左冷禅。正是因为他出手,先后生擒了田伯光,威逼桃谷六仙,才有了如今令狐冲下山的事。“有意思,我倒是差点忘了这一口。”陈玄站在桅杆上,戏谑一笑,转念一想又记起了那苗族女子的身份。此女名为蓝凤凰,是苗疆五仙教的教主,隶属日月神教圣姑麾下。而这个日月神教的圣姑,便是任盈盈。“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现在一起遇上了,倒也省去了我一番功夫。”看着远处的蓝凤凰和令狐冲一行人,陈玄脸上的笑意越发的灿烂了。…………………………令狐冲当日在华山思过崖上,被陈玄登门挑事,当着他的面杀了华山派的老前辈风清扬,自此恨意决绝。其后,陈玄带着林平之下山,去了福州城找林家祖传的辟邪剑谱。留在思过崖上的令狐冲送走了风清扬,又遇上六个面容丑陋,形同侏儒的怪异奇人,自号桃谷六仙绑着他就要下山去。令狐冲唯恐桃谷六仙伤害同门弟子,暂时就答应下来。结果下了思过崖之后,意外发现昔日被赶出华山派的剑宗高手,封不平重回华山,誓要夺回华山正宗之名。令狐冲以新学的独孤九剑与之缠斗,不幸落败,内力大伤,桃谷六仙胡乱医治,内力尽失,更是命不久矣。此次和桃谷六仙乘船而下,没想到却意外遇见了一位苗疆女子。令狐冲和桃谷六仙站在船上的甲板上,只听着对面小舟中的女子腻声道。“华山派的令狐冲公子可在船上?”令狐冲疑惑不语。那女子又道:“咱们好想见见令狐公子的模样,行不行呢?”那声音娇柔婉转,荡人心魄。顷刻之间,华山派的船顺流而下,那小舟一个转折,掉过头来,风帆跟着卸下,便和大船并肩顺流下驶。桃谷六仙中的桃枝仙,突然想起一事,急忙提醒道。“我瞧着这姑娘像是苗疆五仙教的打扮,听闻她们有一位教主名为蓝凤凰。”令狐冲闻言,便试探着问道。“敢问姑娘可是五仙教蓝教主的属下?”那女子咯咯一笑,柔声道。“倒是有些眼光,只不过猜对了一半。我是五仙教的,却不是蓝教主属下。”令狐冲见状,走到船头,拱手道。“在下令狐冲,请教姑娘贵姓,有何见教?”那女子笑道:“苗家女子,不懂你们这些读书人的礼数。你便是那令狐少侠?”令狐冲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蓝凤凰睁大了一双圆圆的眼睛,打量了令狐冲一番,说道。“倒是俊俏得很……”“什么?”令狐冲正觉奇怪。蓝凤凰似是知道说漏了嘴,便咯咯的笑了起来。令狐冲见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道这苗家女子竟在大河之上当众高声呼喊,丝毫无忸怩之态。到底是汉人女子大不相同。只是她神态虽落落大方,言语间却仍娇媚之极,隐隐透着些娇美邪气,似乎不是什么好相予的人。他正疑惑间,蓝凤凰轻轻一跃,纵身便要飞上了华山派的船头。没想到却见劲风一扬,一股无形气劲豁然袭来!蓝凤凰人在半空,被这劲风一卷,逼不得已,只能踉跄的退回了小船上。“谁?!”她刚一稳住身形便禁不住惊恐怒问道。“好娘子,你是在怕我吗?”蓝凤凰还没等细看,只觉眼前一花,突然便有一个人站在了自己面前。只见此人,模样大概二三十岁,一袭玄青长衫,发束高冠,单看背影却也劲如苍松,身形潇洒挺拔。还没等她细看一眼,却听着对面船头的令狐冲惊道。“陈玄!!!”陈玄对这蓝凤凰颇有念想,一时半会儿还没心思和令狐冲废话。再加上他还要用令狐冲钓出仪琳小尼姑,便挥手道。“令狐冲你还不速速离开?你现在气虚血亏,想必也是身受重伤,若是死在这儿,岂不是白费了你太师叔风清扬的临终嘱托。”“可恶!”令狐冲气得几乎吐血,奈何陈玄的话句句直戳他的心口。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为这突然出现的苗疆女子多事,直接领着众人乘船离开了。令狐冲一走。陈玄便笑着转过身来,看向蓝凤凰道。“在下陈玄,对姑娘一见倾心,还请姑娘与我共赴良缘。”“你好大的胆子!”陈玄如此直接,别说中原女子,就是蓝凤凰这样的苗疆女子也觉得羞,当即身形一闪,素手婉转便要一掌袭来。陈玄笑而不语,只是略一站定,雄浑内力稍一提起,化作无形罡气猛然外放!但见一道无形气壁豁然扩散开来,饶是蓝凤凰身法轻盈,却也被这无形罡风应声震开,压根没法靠近陈玄身前三尺之地!蓝凤凰见状,纵身一记空翻,勉强卸去力道,上下打量了陈玄一眼,略微皱了皱眉头。陈玄见状,自信一笑道。“无妨,你有什么本事尽可使出来的,但若还是不敌,你就得服我了。”蓝凤凰闻言,顿时面色一凛,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竹哨,啾啾的吹了几声。便在此时,那小船的舱中突然跃出四个苗女。这四人都是十八九岁年纪,穿的一般无二的蓝布染花衣衫,腰中缚一条绣花腰带,手中既无佩剑也无带刀,都拿着一只八寸见方的竹织盒子。陈玄见状,右脚略一后退半步。蓝凤凰却猛然一挥手,低喝一声。“上!”那四个苗女将手中竹盒打开,便见数十上百只毒虫哗啦啦的落在甲板上,有的落在了水里,都不约而同的朝着陈玄汇聚袭去!陈玄看着那小臂长的墨绿蜈蚣,又有巴掌大小的斑斓大蜘蛛,心下暗暗挑眉。虽然知道只要以内劲罡风便可将这些毒虫扫去,但为了让这蓝凤凰服气,陈玄还是收敛了内力,直接抓起一只剧毒蜈蚣,让它在手上撕咬起来。“你?!”蓝凤凰和那四个苗女见状,不由得大吃一惊。她们五仙教虽然饲养毒虫,炼制奇毒,但也从未见过这种无视剧毒的狠角色。陈玄不紧不慢的将那剧毒蜈蚣随手丢在地上,微笑道。“陈某人早年凑巧修得百毒不侵之体,蓝教主的这些小宠似乎还伤不了我。”